第58章 襄王墓2(2/2)

温白羽点点头,坐下来吃东西,不过他的高原反应有点大,虽然已经逐渐适应,但是他们仍然在往高拔高的地方前进,空气越来越稀薄了,有些人的反应会大一些。

温白羽三两口吃完了,又看着那面墙在发呆,子车还想劝劝他,薛柏就拉住了子车,让他坐在自己旁边,搂着他的腰,说:“你别去劝了,你想想看,如果这次失踪的是我,你能安静的下来吗?”

子车没说话,只是看了一眼薛柏,薛柏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说:“快休息吧,我今晚守夜,你睡个好觉。”

他说着,低下头来,亲了亲子车的额头,子车脸上有些红,很不自然,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亲吻,或许很纯洁,但是这么多人在场,还有不熟悉的向导,薛柏却做得很自然。

子车咳嗽了一声,老实的闭起眼睛。

薛柏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似乎在哄他入睡,笑着说:“乖孩子。”

温白羽坐在壁画墙前面,眼睛盯着,夜已经深了,他们吃完饭已经差不都十一点了,大家陆续就找了块地方睡觉,外面的风越来越大,“呜呜——”的吹着,像鬼夜哭一样,大风一吹,把云彩都吹散了,露出光亮的月色。

月亮散发着刺目的银光,从破庙的屋顶泄露下来,正好照在壁画的墙上。

温白羽突然愣了一下,似乎有些发现,他猛地站起来,腿上有些麻,踢到了旁边的背包,发出“哐啷”一声。

除了向导,大家都是机警的人,也没有睡熟,一下都醒了。

时叙看着温白羽,说:“怎么了?”

温白羽此时已经站起来,指着墙面,说:“上面的壁画,变了。”

他一说,众人都震惊的围拢过去,果然就看到月光从屋顶上漏下来,照在壁画上,光线的明暗变化,让壁画也产生了变化。

温白羽抬起头来,看了看屋顶,那个地方原来不是因为年代久远漏了,而是开了一个正方形的小口子,类似于通风口,但是谁也不会把通风口开在脑袋顶上。

月光就从那个通风口落下来,照在墙面上,随着时间的推移,月色慢慢的转变着角度,照射在前面不同的地方。

众人看得非常真切,这竟然是一副叙述性的壁画,而且和宗教无关,也不知道是哪个能工巧匠画在这里的。

雨渭阳惊讶的合不拢嘴,说:“原来如此,这墙面上的涂料是非常特殊的,我以前见过一幅古画,早上中午和晚上不同时段去看那幅画,画中的内容都不一样,就是因为光线照射涂料的缘故,原来这面墙也是这样。”

墙上的壁画慢慢显露出来,竟然和宗教无关,而是一幅记事的壁画,首先是一个人发现了庙宇,那个时候庙宇已经破败了,然后天空中有月亮,可能说明的就是他们现在的情况,随即这个人发现了一条通道,通道里住着各种各样的怪物,牛鬼蛇神什么都有。

壁画画的非常简练,从通道走出去,就看到了茫茫的雪山。

温白羽指着那幅画,说:“这是不是昆仑山?!”

向导也挤过来,点头说:“应该是,这画的虽然简练,但是应该是的,我在这边住了这么多年,绝对不会看错的。”

温白羽说:“那就对了,甘祝在这间庙宇里等着咱们,但是突然遇到了什么事情,或许是发现了图画中的密道。”

雨渭阳说:“你是说,甘祝进入了这个墓道?”

温白羽点头说:“我觉得只有这个可能性,密道的另一头是昆仑山的内部,甘祝出来之后遇到了昆仑山上的窫窳。不然他没有武器,没有食物,为什么会突然选择贸然的往前走,而且依他徒步的速度,就算认识路,也不可能走到昆仑山,咱们有牲口,还要走一天的路。”

向导点头,附和着说:“对对,这位老板说的对,这可是无人区啊,再往前有很多野兽,好些想要毛皮的猎人都在那里,有□□还被咬死呢,不可能毫无准备徒步走的。”

时叙摸着下巴,说:“可是这座庙,单温白羽一个人就里里外外找了三遍了,连一个毛儿都没有,哪里找密道去?”

温白羽看着壁画,月光在缓慢的移动,照出了下一幅,这回画的是雪山被九座大门包围着,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月光慢慢的移动着,最后从通风口消失了,四下一下变得漆黑起来,因为他们刚才借着月光看壁画,大家已经把手电全都熄灭了。

时叙刚要打开手电,温白羽却突然说:“不要照亮,闭了手电。”

他一说话,时叙立刻把刚打开的手电闭掉,刚才一瞬间,温白羽说出来的话竟然特别有威信,时叙心里想着,到底谁才是领队啊,怎么变成温白羽了。

他关掉手电,四下一片漆黑,虽然柱子已经倒塌了几根,墙壁也塌陷了不少,但是外面的光线竟然照不进这座破庙来,也不知道是怎么设计的。

温白羽慢慢的抬起手来,指着刚刚那座布满壁画的墙面。

众人都是“嗬——”的倒抽一口冷气,只见在完全的黑暗中,那座壁画的墙面慢慢消失了,转而代之的是一座青铜的大门……

温白羽看着那座青铜大门发愣,说:“门?”

他终于明白这座墙上为什么有金属光泽了,根本不是因为水银,而是因为这座墙本身就是一扇大门。

古朴的大门紧紧的合着,但是并没有上锁,上面也没有门闩。

众人面面相觑。

雨渭阳说:“按照壁画上所说的,咱们如果从这门后面的通道往里走,那么就能直接到达昆仑山的内部?”

时叙这个时候蹲下来,从背包里掏出武器,扔给子车和薛柏,又很狗腿的给了饕餮一把,说:“还等什么,咱们赶紧走,早一点找到他们,也早点安心。”

向导立刻跑过来,说:“哎呦各位老板,不行呦!你们没看到壁画上画的吗,这门后面牛鬼蛇神什么都有,万一你们说的窫窳也在里面,那可怎么办,咱们都不够他塞牙缝的。”

时叙微笑着转过头去,说:“那好啊,我们进去,你留下来,反正你也不愿意走,外面风那么大,指不定要下雨,你就等一晚上,如果半夜没有野兽过来把你叼走,你又有幸看到明天早上的太阳,那你就回去吧,定金我们也不收回来了。”

时叙一边说,向导就一边筛糠。

时叙又拿出两把枪来,递给温白羽和雨渭阳,说:“两位,会用枪吗?”

温白羽和雨渭阳对看了一眼,还真是不会用。

时叙说:“不会用就当棒槌,千万别对着人开,不要走火,打到自己人有你们后悔的。”

讹兽凑过来,说:“也给我一把!”

时叙笑眯眯的说:“未成年的小弟弟凑什么热闹。”

讹兽:“……”

众人拿好了武器,把手电绑在胳膊上,温白羽一手拿枪,一个把凤骨匕首攥起来,他感觉相对于枪来说,还是凤骨匕首安心一点儿。

时叙和饕餮一边抓着一个铜环,就准备开启青铜门了。

时叙说:“一二三,准备好了啊!”

饕餮说:“哪那么多废话,又不是照相,拉!”

他一说话,时叙立刻手上带劲,两个人同时将青铜门拉开。

“轰隆——”

一声巨大的响动,青铜门一下被拽开了,里面一片黑暗,没有一点儿光亮,看起来幽深无比,而且坡道向下,也不知道通向哪里,似乎像地狱一样。

时叙甩了甩手腕,说:“这破门还挺沉的,我打头,你们跟上了。”

他说着,率先走进去,饕餮跟在后面,温白羽和雨渭阳也走进去,讹兽刚要跟上,向导已经吓得一激灵,立刻追上去,插在中间,生怕让他垫后,万一发生了什么事情,在中间的人也好逃跑。

子车和薛柏垫后,众人全都走进了大门里。

他们往前走了不远,就听“轰——隆!!”的巨响,身后的青铜门一下合上了,发出一声猛烈的撞击声。

众人都下了一跳,向导嗷嗷的叫了起来,说:“鬼啊啊啊啊!!”

子车用枪头杵了他一下,说:“别喊了,要真的有鬼,你这么喊就给招过来了。”

向导立刻哆哆嗦嗦的闭上嘴巴,说:“门……门……”

时叙奇怪的看着后面,说:“这门真是奇怪啊,咱们拉开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后面有抻着感觉,既没有弹簧,也没有牛皮筋,怎么就自己关上了?难道风太大了?”

他一说,向导立刻又哆嗦起来,然后众人就闻到了一股骚臭的味道,他竟然吓得尿裤子了!

温白羽有些无奈,说:“快走吧。”

众人打着手电,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时叙虽然笑嘻嘻的,但是动作很专业,托着枪慢慢的往前走。

他们一路都是下坡,终于平缓起来,四周开始出现打磨的光滑的石壁,通道是圆顶,下面是方形的。

温白羽感觉有点不对劲,说:“这里怎么看着有点像墓葬?”

他一说,向导又嗷嗷的叫起来,说:“什么?坟墓!?咱们赶紧退回去吧!”

时叙笑了一声说:“您老大不小了,也是个爷们,怎么胆子这么小,我可告诉你,这天圆地方的,八成是个墓葬,如果里面有干尸啊僵尸啊粽子啊之类的,你这么嚷立刻就起尸了。”

众人往前走,很快就确定这的确是个墓葬了,因为他们看到了第一个墓室。

向导不敢走进去,就站在外面,这间墓室很奇怪,按理来说位置很偏僻,不算是主墓室,也就是个陪葬,但是里面的陪葬品却数不胜数。

金银珠宝,还有一些晶莹剔透的宝石,铜器玉器,还有瓷器,堆了半个墓室。

在祭品的中间,围着一个棺材,棺材封着盖子,不知道里面藏的是什么人。

向导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财宝,顿时眼睛都直了,温白羽怕他捣乱,碰了不敢碰的东西让粽子起尸,就说:“这里面有棺材,你在外面等。”

向导有些不甘心,但是看见棺材又真的发憷,只好站在外面,探着头往里看。

温白羽他们走进去,时叙咂咂嘴,说:“这墓室这么小,祭品这么多,其他的墓室那还了得?”

时叙说着,有些奇怪的看着那些极品,说:“这些上面都没有毒,但是保存的这么完好。”

他说着,子车突然说:“你们看。”

众人回头看过去,只见墓室的角落里,堆放着好些东西,那些东西一眼看不到,被高高的祭品给挡住了,众人抻头一看,心里都是咯噔一响。

是无数具白骨,还有尚未腐烂的,看起来刚死不久的。

温白羽冲过去,一个尸体一个尸体的看过去,然后才松了一口气,没有万俟景侯他们。

子车指着一具还没有腐烂的尸体,说:“这个尸体很奇怪,你们看他的动作。”

温白羽诧异的说:“自杀?”

这具尸体是自杀的,谁都能看得出来,因为他的军刀还扎在自己的胸口上,手死死握着军刀,军刀的把手几乎都嵌进肉里,捅的不是一般的狠。

雨渭阳奇怪的说:“一般自杀的话,因为本能的疼痛反应,应该不会捅这么深吧?这像是和自己有深仇大恨似的。而且他的表情也太狰狞了点。”

尸体的表情的确非常狰狞,整个人呲着牙,似乎军刀扎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仇敌,还是血海深仇那种,他的眼睛圆整,完全没有疼痛和死去的痛苦,满脸扭曲着。

温白羽蹲下来,从背包里拿出手套戴上,然后开始翻找尸体的背包。

尸体旁边放着一个背包,看起来和尸体的衣服还是同款,应该是他的。

温白羽翻了一下,皱眉说:“有食物,有水……原来是个土夫子。”

时叙笑着说:“这兄弟真奇怪,有食物有水,装备齐全,竟然跑到这里就自杀了?如果是被困在这里,也不该在装备齐全的时候自杀啊。”

子车说:“会不会是受到了惊吓?”

讹兽说:“你看他的表情,他吓别人还凑合着。”

众人已是都有些无语,这里这么多尸体,有的已经变成了白骨,有的才死没多久,而堆积如山的祭品一样没少,温白羽总是听说道上的土夫子贼不走空,而现在却非常诡异。

温白羽皱眉说:“难道中邪了?”

他一说,众人的脸色就沉下来,或许真的是这样,不然为什么财宝没少,人死了这么多,除了中邪,似乎没有别的理由让一个人捅自己这么深,还面目狰狞一脸解恨。

温白羽站起来,把手套脱掉,环顾了一圈,这里没有任何争斗的痕迹,也没有子弹,一切都毫无痕迹,如果没有看到尸体,他们定然以为没人发现这里。

从这些安静的表现,很难看出来万俟景侯他们到底进没进过这座墓室。

温白羽也没辙了,说:“走吧。”

他说着,就听“咔!”

然后是“喀啦……啦……啦——”

这声音非常诡异,而且是从墓室中间的棺材传出来的。

温白羽抬头一看,顿时吸了一口冷气,说:“棺材开了。”

众人闻声看过去,果然那棺材已经开了一条缝,刚才那种拖拽的声音,就是棺材自己打开的声音。

棺材是封死的,这时候竟然自己打开了,露出一条缝,众人都屏住呼吸,生怕有东西从里面冒出来,没准是个粽子,或许是一具白骨,但是不论什么,能自己打开棺材的,必然都是可怕的东西。

“啊!!!!”

一声尖叫,是从他们背后传过来的,众人回头一看,都是咬牙切齿的。

原来向导看他们蹲在一起研究着什么,研究的很投入,又看着满眼的金银珠宝,虽然他拿到的定金已经很多了,但是从没见过这么多值钱的东西,而且这还都是古董,随便抓几件卖出去,他就能发达了。

向导想着,跟着这帮人进昆仑山,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出来,虽然钱多,但是是趟苦差事,如果从这里拿一两件宝贝,然后偷偷的跑回去,反正来的时候全是直路,按原路退回去也行,出去之后他也认得路,还有牲口,不愁回去不去,总比现在好。

向导想的特别好,于是趁他们不注意,就贴着墙钻进去,他看了半天,眼睛都要直了,全是金银珠宝,向导觉得玉石肯定特别值钱,都说古玉是有市无价的,他觉得自己应该掏一件玉走。

但是玉器太多了,他又开始苦恼,生怕温白羽他们发现。

这个时候向导发现了一个玉盒子!

全身古朴的玉盒子,通体莹润,里面是结晶的紫罗兰色,好像有水在动,无比的莹润光滑,紫罗兰的玉盒子散发着淡淡的蓝色光晕,在昏暗的墓室里璀璨异常。

向导一看就拔不出眼睛来,这绝对是好东西,盒子都这么漂亮,里面定然装的好物,就算是里面没装东西,盒子这么大,一整块玉做的,那也老值钱了!

向导蹑手蹑脚走过去,把盒子抱在怀里,他伸手摸着,似乎不像玉的手感,但是又有点像玉,入手冰凉,那种凉意好像能侵入骨髓,让人通体发寒。

向导禁不住打开玉盒子的盖子,想看看里面是什么。

这一打开,突然尖叫起来。

随着向导打开玉盒子,棺材的盖子也悄悄的推开了一个口子。

众人一看,原来是向导坏事。

而向导惊叫一声,猛地坐在地上,脸色煞白,嘴唇发紫,一下全无血色,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那盒子。

温白羽知道,里面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么他们现在就是前有狼后有虎,棺材打开了,玉盒子里又有诡异的东西,这才叫祸不单行,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尸体没能拿走一样东西了。

棺材推开了一个小缝之后,竟然就没有再动,一切又静悄悄的,只有向导粗重的喘气声。

向导的手一抖,终于抱不住那玉盒子,一下将盒子扔在地上。

温白羽陡然睁大了眼睛,喊着:“是尸香!快,点火,烧了它!”

尸香。

时叙只听说过,至今没有见过,子车虽然也受过训练,但是也没见过这种东西,当时下斗的时候,雨渭阳的眼睛看不见,也没见过尸香,这里唯一见过尸香的人就是温白羽了。

而这次的尸香和温白羽见过的又有很大的不同。

为什么不同?因为这个尸香非常巨大。

外面是圆形的透明卵球,里面窝着一只巨大的肉虫子,黑色的肉虫子卷曲在一起,随着盒子的打开,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气,很奇怪的味道,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

饕餮是上古凶兽,看到那巨大的尸香卵,气息一下就不平稳起来,头上的角和嘴里的獠牙一下长出来。

向导吓得“啊!!”的大吼一声,“嘭”的一下晕倒在地上,彻底昏死过去了。

子车动作很快,立刻拿出火来,然后随便揪出一块可燃的布,往上洒了酒精,一下蒙在尸香的卵上,然后“呼——”的一下点燃。

剧烈的大火燃烧起来,巨大的卵球里发出婴儿一般的哭叫声。

饕餮的情况很不稳定,他抱头蹲在地上,獠牙和指甲很长,眼睛发光,面色十分狰狞。

温白羽说:“快退出去,时叙你带着饕餮先走,尸香对凶兽的影响很大。”

时叙搂住饕餮,饕餮突然怒目注视着时叙,锋利的指甲一下划伤了他的胳膊。

血涌出来,时叙却没有出一声,使劲箍住饕餮,说:“我们先走,你们快跟上来。”

饕餮嘴里发出隐忍的吼声,被时叙拽出了墓室,薛柏的情况也有些不对劲,他的眼神有些可怕,不断的注视着自己的双手,似乎在看什么。

子车抓住薛柏的手,说:“义父,你怎么了?”

薛柏呼吸急促起来,脸上露出愤恨的表情,似乎根本不认识子车一样。

温白羽心里咯噔一响,尸香的影响太大了,这些人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苦,而尸香的作用,就是把他们心底里的最阴暗的东西重新挖出来。

雨渭阳的身体也有些发抖,颤抖的往后退了好几步,伸手去摸自己的眼睛,然后又摸自己的嘴唇,嗓子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温白羽眼见他要退到棺材旁边,温白羽心里着急,而尸香的卵球根本没有燃烧完,或许是太大了,里面的尸香还在不停的尖叫着,发出类似于痛哭的尖叫。

温白羽手上有点打颤,举起来枪来,对着燃烧的尸香,“嘭”的发了一枪,温白羽第一次开枪,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尸香发出“啊啊啊啊!!!”的尖叫,突然散发出浓郁的臭气。

巨大的枪响回荡在墓室里,一下就惊醒了薛柏和雨渭阳。

薛柏双手掐住子车的双手,指甲陷进他的手腕里,子车的手腕被掐的血肉模糊的。

薛柏一下松开手,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手上的血。

子车见他恢复了意识,才松了一口气,说:“义父,你没事吧?”

薛柏喘了两口,表情有些复杂,看着子车血粼粼的手,双手有些颤抖的托起他的手。

子车赶紧把手缩起来,说:“我没事。”

他说着,转头对温白羽说:“快走,这地方有问题。”

温白羽点点头,对讹兽说:“你把向导背上。”

讹兽不愿意,撅嘴说:“他差点害死咱们,让他跟金银珠宝作伴挺好的。”

温白羽说:“他认识昆仑山的路,咱们上了山还要他做向导,快背上。”

讹兽虽然不愿意,但是没有办法,还是把向导背起来,别看他个子小,但是总归是灵兽,力气还是有的。

薛柏扶着子车,温白羽扶着全身还有些颤抖的雨渭阳往外走。

他们刚要走出去,就听一声“白羽……”

温白羽后背一激灵,脚步一下就停了。

雨渭阳看他神情突然改变,说:“怎么了?”

“白羽……”

温白羽突然睁大了眼睛,回头看着墓室中间的棺材,眼神有些发直,声音竟然是从棺材里传出来的,棺材里的人知道自己叫什么。

“白羽……”

“白羽……”

温白羽脑子里嗡嗡的直响,有些不受控制,他感觉到雨渭阳在叫他,不停的晃着他,让他回神,但是温白羽的脑子越来越糊涂,也不知道是不是高原反应,竟然转不开。

天旋地转的,雨渭阳大喊了一声,温白羽一头栽倒在地……

温白羽觉得自己脑袋里浑浑噩噩的,他不受控制的往回走,四周的人全都消失了,只剩下墓室里的金银珠宝,一口棺材,和满地的白骨尸体。

温白羽跨过尸体,走到棺材旁边,棺材还是和刚才一样,打开一个小缝,里面黑洞洞的,只能看见一个黑色的边沿,其他什么也没有。

温白羽的脑袋很晕,耳边还是“白羽……白羽……”这样的轻轻呢喃,不似万俟景侯的温柔,那声音很轻,很软,似乎是呼唤……

温白羽走过去,鬼使神差的伸手,轻轻放在棺材的盖子上,然后慢慢的用力,将棺材的盖子一点一点的推开。

“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