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闲聊（1/2）

第288章 闲聊

洛伦佐有些意外，他的双手有些无处安放，最后放在双膝上，就像个被训话的孩子。

“其实……你是在担心希格？”洛伦佐试探地问道。

这不是一次偶然地谈话，对于养老这件事，凡露徳夫人想必已经考虑很久了，只不过因这雨季的到来而做出了决定而已。

真是恼人的雨季啊，烦躁的雨水冲刷着世界，把每个人都困在了家里。

短暂地回顾了一下过去的时光，洛伦佐惊奇地发现这个老太太除了脾气暴躁以外，还是很不错的，就像一个坏脾气的保姆，有时候因为那堪称传奇的人生经历，给你一些意外之喜。

凡露徳夫人充满忧愁地点了点头。

“希格和你不一样，你这个家伙怎么样都能活下去，而且你不会走上歪路。”

洛伦佐露出喜色，没想到自己在凡露徳夫人的眼里这么光明磊落。、

“你是在得意吗？我指的是……你大概还算个好人……大概吧。”她的声音显得很犹豫，善恶这种东西并不绝对，“至少，你有足够坚定的心智，不会被人影响。”

那首不断被047唱诵的小诗，那个家伙给自己留下为数不多的东西。

这些东西都能限制妖魔，更不要说猎魔人了。

洛伦佐在客厅坐了一会，然后快步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虽然你杀人放火，可至少你从不把麻烦的事情带回家里，而且你还愿意帮我刷碗。”

“我也想过让希格陪我一起去乡下，可是我已经老得快死了，而是希格还年轻，旧敦灵这个城市很适合他这样的年轻人，我又怎么可以因为自己，而把他带离这里，这太自私了。”

“大家的人生都不是绝对重叠的，总有一天你会搬出这个房子，希格也是，我也是。”

有时候自己的生活还真是充满割裂感，前不久还深仇大恨的，准备和新教团决一死战，可现在便呆在温暖的家里，和老太太探讨后半生，这种落差其实蛮大的，甚至说把洛伦佐进门前的满腔怒火都搅乱了不少。

在箱子的最深处，那是数个同样密封的瓶罐，但里面封藏的并非是汞那样银白的金属液体，而是纯粹的黑色。

当时洛伦佐还有些怀疑，这可是有能力改变世界格局的能源，梅林怎么就这么轻易地给了自己，可在后来与新教团的谈话中，洛伦佐明白了梅林的用意。

它的制作工艺是机密，知情人只有梅林一个人，不过洛伦佐可以肯定这鬼东西可不是基于现代技术得到的，这是炼金术的产物，但与之前的炼金术不同，这是被大批量生产的。

那是螺旋交叉的剑刃，铸就成精致的圆盾。这是斯图亚特家的徽印。

前几年净除机关在北方发现了这易燃易爆的液体，秘密研发了数年后，得出了如今的产物，从海量的黑色原油里精炼，最后得到了这仿佛能吞食一切光芒的液体，它的正式称呼是漆锑。

凡露徳夫人摇了摇头，“我还是有些伦理道德的，塞琉那个年纪最多算我孙女。”

“继子？”洛伦佐猜测。

洛伦佐伸出手，把那个东西拿了起来。

这是神诞日后亚瑟交付自己的，似乎是来自塞琉的小礼物，反正亚瑟当时什么也没说，只是把东西交给自己，那个老家伙对自己烦躁的很，洛伦佐甚至在想，如果净除机关有一天要追杀自己，亚瑟那个老家伙一定开心的眉飞色舞。

凡露徳夫人看着洛伦佐那张得意的脸，缓慢地说道。

“你这么说可真伤人心啊！”

比如中毒，当然这种东西不可能毒死妖魔的，但在战斗中还是能一定程度上限制妖魔的力量，还有电流，去麻痹那健壮的肌肉……可以说，基于人类对世界的认知之上，净除机关对妖魔的武器已经研发得千奇百怪。

他把这些武器的原料小心的放到一边，准备对其进行一下改造，以霰弹枪那脆弱的材质，携带汞武器还行，如果携带漆锑，恐怕洛伦佐刚开枪，这鬼东西便会炸膛，然后带着自己一起死。

那个老狐狸早就知道新教团的目的，也知道洛伦佐有可能与新教团交手，而那时，谁也不清楚局势会变成什么模样，净除机关说不定也会成为自己的敌人，这鬼东西是他给自己保命的。

那个凶恶的老太太不见了，反而是一个婆婆妈妈的老家伙，洛伦佐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他第一次和凡露徳夫人这样认真地交谈，回顾一下往日的时光，他们虽然看似亲近，但都抱有着一定的距离。

“我和我丈夫没有孩子，在他死后这个房子里就剩了我一个人，其实蛮无聊的，然后我在街头遇到了年幼的希格，他在找工作，无论什么工作都可以，只要提供食物和住宿。”

凡露徳夫人继续说着。

因为他能嗅得到，洛伦佐能从这漆黑的液体里感到不详，而能让洛伦佐感到不详的，基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洛伦佐拿起了一节木质的残骸，这是温彻斯特的残骸，表面被烧得灰黑，轻轻地触摸，还能感知其上的那凹凸的刻痕。

“那为什么不养只狗呢？”

洛伦佐有些好奇，“那我算什么？”

洛伦佐在手中随意地把玩了一下，接着低下头把它戴了起来，毕竟是小姑娘送的礼物，多少还是要重视一下。

忙碌中视线的余光扫到了什么东西，那是一个项链，上面挂着一个略大的徽印。

接着洛伦佐似乎想起了什么，走到床边把窗帘拉起来，遮挡住那来自外界的视线。

洛伦佐得好好想想怎么处理这个麻烦的家伙。

“只可惜当时捡到没捡到狗呗。”

净除机关在与妖魔作战中研发出了很多有趣的武器，以他们的说法来讲，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妖魔便是一种无比强大的血肉生物，虽然可怕的离谱，但一定程度上它还是受限于现有的生物学。

“我很担心，我不知道希格之后会变成什么样，你知道的，他之前开始吸食致幻剂……他喜欢把所有的事情藏在心里，也不对别人说，我害怕他变成另一个样子，大家都不愿见到的样子。”

旧敦灵是个复杂的城市，它有着最先进的科技，也有着最落后的地带，它能造出华贵美丽的王冠，可天空却灰蒙蒙的，永不见日光。

“可希格不一样，他是个很复杂的孩子，他来到这里要比你早很多，当时他还没有这个桌子高。”

“童工犯法的啊！”洛伦佐大叫道。

“就当养了只小动物，让这个空荡的房子多些生气，反正他吃的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