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6.第406章 你会说真话？（2/2）

关大娘扑了过去拽住他，“娘没有，你是娘的亲儿子，娘要真不想要你，完全能换一大笔钱……”

“说这些有啥意思？”关有寿使劲地搓了把脸，“我想知道当年到底是咋回事，你会说真话？”

“偏偏让我看到了那一家人。我忘不了当初你姥爷走了，你姥抱着我，是咋被他们逼得走投无路。”

“还有谁知道？”

关有寿勾起嘴角，拍着自己脸，“小时候看不出，现在也看不出？谁都哑吧吃馄饨——心中有数。”

关有寿退后一步。

“你爹虽然没啥本事，可有了你大哥二哥，我也渐渐放下那些恨，可有一天，我上街买东西。”

关大娘连连摇头。

关有寿停止脚步，深吸了口气，转身揽着老娘疾步往外走。

“可不知咋回事，没隔多久，他又匆匆回来，非说你是他儿子，非要带你走，可你是你爹儿子，咋能跟他走……”

“三儿！……”

关大娘松了手，蹲在地上。

“我不知道你为啥后来又改了主意，可选了就得走下去，死也得走下去。”关有寿快速后退几步。

关大娘紧拽着儿子的衣角，跌跌撞撞地跟着关有寿到了篱笆杖子门口，不能撒手，松了这儿子也没了。

他哪来的泪！

“不想我动静闹得太大。”关有寿铁青着脸盯着她，“你就说真话，当年还有谁知道那些破事？”

“是我想那些人死，没有那些人逼着，你姥也不会带我姐妹俩当奴才，我也是好人家的姑娘。”

关大娘朝儿子抬手。

“但我不是你还债工具。”

举着胳膊的关大娘捂嘴而泣，“是娘对不起你。”

“不是的，他也想带我走。”

“三儿，你就这样想你娘？”关大娘摇晃着儿子，“这二十年来，娘连你姥坟前都不敢去一趟……”

“不准说你姥，都是我错了。”

关有寿掰开她一根一根手指，拔出自己脚，“行了，再哭就糊弄不了那个蠢蛋，当不了你的贤妻良母。”

有人一出生，他就注定是她心头肉；而有人一出生，他就注定是她手上一把刀，一旦刀锋不利，他的孩子也成了先放弃对象。

关大娘双手抓着他的手，“你真是你爹亲生骨肉。”

“三儿。”关大娘搂住他的腿，“你真想逼死你娘？”

一阵锥心之痛蔓延全身，说真话很难？关有寿掰开她的手，看着自己手上被抠出的血迹，“别让我瞧不起你。”

关有寿极力眨眼，想眨去眼里的模糊一片。

“三儿？”

“也就是那天，我遇上了他。我知道他是表少爷，不光家里有权有势，他自己也是个能人，只有他能帮我报仇。”

关有寿拽紧了双拳：“除了我姥，还有谁知道？”

“你真是你爹亲生骨肉。”

“三儿，不是你想的这样。你是娘身上掉下的一口肉，不管你是谁的种，你是娘的亲儿子。”

哭几下会死？

昏迷不醒的倒没事？

雪越下越大。

关有寿敞开了外袄，仿佛如此才能散去满腔怒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