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属于罗素的终末（2/2）
摩根笑眯眯的说道：“主角身边发生各种各样的事件，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但正因为罗素能够切换成不同的思维方式进行思考，所以他就可以完成“视角”的补足。这正是头脑风暴的基础。
对决卡玛尔瑟、接触假托基法特、接触触、接触“圣人”萨尔、带回来那些人造人……以及引导他去了解鞘，进而接触或是吞噬作为罗素大敌的赛纶——这部分的行动中，或多或少都有巴别塔的参与。而鹿首像，对罗素与赛纶对决的结果不闻不问……显然她也早就知道，罗素已经吞噬了她。
蓝歌鸲叹了口气：“我还是倾向于她已经被污染了。”
在罗素的幻视中，他正坐在罗素眼前的店面中、瞧着腿看向外面。
只需要从“坏日”这个巴别塔最高级别战力的行踪，就可以确定……
“我只是在思考，我们一会吃点什么。”
“那恐怕就只有一个答案了。”
鹿首像一直承诺，只要知晓“隐秘”就能拯救世界、只要能够洞悉一切真相就能拯救世界、只要得到其他先行者们的支持就能拯救世界……而她所说的拯救世界，也仅仅只是打开灰穹、解决资源匮乏这个问题而已。
“——我们是公正之神的代行者，舞台上的小丑，装在壳子里的人。”
“说不定是因为罗素是‘主角’呢~”
“但那样的话，那就无法解释她了解罗素的特殊性这一点。”
“嗯，从这个角度考虑……的确是鹿首像已经知晓未来的可能性比较大。”
赛纶那成熟而给人以开朗感的声音响起，她浮现在罗素身后、环住罗素的肩膀：“就目前的可能性来说，还是她已经看到了未来的可能性比较大吧。
他没好气的说道：“咖啡可不顶饿。倒不如说挺开胃的……我更饿了。”
“那么，应该是鹿首像被幻梦感染，然后失去了一部分最关键的记忆。之后，她在某一次预言时，察觉到了你的存在。然后修订了自己的计划，想要培养黄昏来对抗黄昏、解救自己。若是从这个角度来思考，那么鞘封禁了鹿首像却没有杀死她的理由也就有了——他意识到了鹿首像想要做什么，因此他给鹿首像帮了个忙、让鹿首像脑中的‘幻梦’察觉不到你这件事。
摩根浮现在蓝歌鸲身边，饶有兴趣的说道：“巴别塔的确在窃取记忆，但那是为了查询历史的真相。除此之外……鹿首像也在看着每个人的一举一动吧？
他们都不是巧合。而是被引导出的结果。
她给出了另一种可能性的解答：“如果她能够预言到你作为黄昏种的未来，那么她就不可能不知晓‘幻梦’同样也是黄昏种。
“——别去找了，罗素。我来这里，只是听说你加入了巴别塔，所以前来警告你……不要重蹈我的覆辙。
蓝歌鸲摸着自己的下巴，思索着：“计划的赘余部分只会毫无意义的降低成功率，所以在确保目的达到之后，她就不再纳新。这是为了防止出现更多的变数。我认为巴别塔或许最开始的目的，的确是一群人想要探寻被封锁的真相……但从鹿首像成为首领开始就不是了。因为那个虚假的托基法特，他显然并不具有关于‘幻梦’的记忆——他甚至还打算制造母树系统以获得永生，这直接推动了猴面鹰的诞生。
“……原来如此。”
在罗素的心中，蓝歌鸲的声音缓缓响起。
如果说幻梦是“黄昏种”、那么她的本质就是“黄昏眷族”。她以为自己制定的计划是为了拯救世界，但实际上如果罗素真按她的计划去执行那个“救世计划”，恐怕就会把幻梦直接放出来。
“……罗素，你在想什么？”
整个巴别塔，就是鹿首像意志的延伸。
鹿首像的传承之中，缺失了很大一部分重要的记忆。
她可能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已经被幻梦所感染了。
蓝歌鸲冷静的答道：“那么，大家来想一想……如果鹿首像要被‘幻梦’感染，那么她大概是什么时候被感染的？是最开始传承记忆的时候？是中间进入梦界的时候？还是后来将爱丽丝与鞘收到组织之前？亦或是之后？她被感染与产生预言，会不会在一起？”
唯独鹿首像不知道，这点就已经很明显了。
凡人的眼睛根本看不到他们的存在……但若是从店内看向门口透明的玻璃，或许可以从镜面中看到他们浅淡的倒影。
“我倒是觉得，巴别塔本身根本不重要。你没注意吗，罗素？在你加入巴别塔之前，巴别塔是在持续纳新的……比如说蜜莉恩。但在你加入巴别塔之后，除了劣者和翠雀这些被你拉进来的人之外，也就没有其他新加入者了吧？坏日也没有前往其他空岛执行任务，而是一直陪着你。
“——别去背负什么命运，也别去寻找什么真相、别做着拯救世界的梦了。不要去试着打开那锁……这世界已经到头了，如今只不过是执行死刑前的缓刑期。如今缓刑也即将结束了。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反倒还能轻松一点。”
翠雀的呼唤声从耳边传来。
她或许只是被幻梦无形间利用，也可能是已经被污染而不自知，还有可能是已经完全堕落……而这件事，或许在精灵董事之间也不完全是秘密。
“是啊，我还饿着呢。”
“但这或许也意味着，首领她并没有被幻梦所操控呢……”
“所以鹿首像在解除封印之后，并没有向你反复追问鞘对你说了什么。因为那也同样在计划之中。”
她不知晓“幻梦”的本质，却知道它的存在，却仅仅将其视为一种“心灵瘟疫”；她知道那两道锁孔的存在，知晓终末之塔与灰穹的本质，却不知道它们封印的是什么；她不知道元年之前的历史、不知晓灵亲的由来……却知道这个世界曾经存在过“神”、知晓他们曾经将神杀死。
他至少已经明确意识到了鹿首像存在问题，所以才会特地在对罗素说起这个话题时将鹿首像关机。虽然鞘自己已经失去了抵抗心与挣扎的意识……但他既然选择将这个秘密、用这种隐晦的方式告诉罗素，就说明鞘并没有完全放弃未来、只是将可能性与抉择的权力都交予了罗素。
若是从这个角度考虑，那些反而对巴别塔网开一面的精灵董事……或许反而才是有问题的。
仅需一人的头脑风暴。
她的计划中存在巨大的漏洞，因为她完全没有考虑过解决那个所谓的“心灵瘟疫”。它就如同处于鹿首像的心理学死角上，无法被注意、无法被察觉。
如今的罗素，只是一个走神、那些被罗素复制、同化的意识，便在“镜中”具现了出来。
事到如今，罗素终于明白了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事。
他会这么说，显然是知道幻梦的。
未来在鹿首像眼中被锚定之时，就是从鞘杀死了巨龙、赛纶咒杀爱丽丝开始的。从那时开始，鹿首像才意识到自己被“心灵瘟疫”所侵蚀了……她试图自救，因此开始布置计划、操纵罗素的未来。让他逐渐觉悟到自己的本质。
罗素轻咳一声：“那你带路！”
不知从何开始，罗素对鹿首像的关系疏远了很多。
他特地将鹿首像钉死，就是为了不让她听到这些话。
现在罗素亲身感受过了萨莉鲁斯的能力、也已经知晓了这世界的一切隐秘，他再回头去想……才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
这是托瓦图斯所说过的话。
鞘叛逃巴别塔的原因之一，恐怕也与此有关。
——鹿首像，也不完全是友军。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或许早晚有一天，罗素能够将他们从另一个世界里“复活”。
假如他自己吞食全世界所有人，又将“镜中世界”的规模扩展到全球。那么从另一种角度来说，是不是说……没有任何人因此而死呢？所有人都得到了永生、永恒的徘徊着……只是星球本身变成了巨大的镜子。
那一瞬间，罗素心中不可抑制的浮现出了这样的邪念。
那是属于罗素的终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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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