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本我（2/2）
“现在的你，没了温柔、也没了剑术、更没了暴力，你集了我与她二人之短了。”格莉丝嘲笑道。
炎色的光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光芒，临近时洒出六片剑光覆盖而来。
格温散掉光剑，身形右半旋，一肘甩在了格莉丝的肋骨上。
说到底，这世界上竟然存在如此高手么？
格温有点不信，但现在考虑的话必须要信了。
“来了怎么一句话不说，是对我的形态感觉到了害羞与不满么？”她张开双臂绷带犹如三色的羽翼，漂亮极了。
“一次就成功？什么胡话！”
“我在重新自我认知并清理残余数据。”
他理所当然的察觉到了，这并不是所谓的‘直面自己’就可以解决的事情。
不需确认方位，格温竖起光剑挡住左身侧。
她行走在水面上，宛如实体化的幽灵。
“住口！”
对家人、对父母、对兄弟姐妹与朋友。
格莉丝温柔说道：“永不停歇？”
“哦。”
——通过跟鹿女伊温妮的交流，格温逐渐找到了乌托邦预言的真谛。
“能哭的地方，只有爸爸的怀里和厕所。”格温握了握拳头，“现在我要如何说服你？如何驯服你？驯服我自己心中的源力，弥补我最后的空缺，我强烈的感知力告诉我，想要活的话逃出老乡人号即可，可是…”
“那你还要继续试么？”
对手是自己。
托米娅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乌托邦的预言是会被人为干扰的。
这次预言对于老乡人号来说绝对不会是灭顶之灾。
不知不觉间，格温已经醒来了。
“遍体鳞伤、除去暴力之外再无擅长之事。要哭泣吗？在这里可以哭的，没关系的。”
“二。”
所以自己的弱点都有，比如说挥舞光剑的时候习惯于全身用力，因此无法面对极快的转身攻击。但这不是致命弱点，因为无法用剑做出回应的话…
“哪来的限制啊？”托米娅表情很疑惑，“要说抗药性的话，这不是药物成分的药，简单来说就是，这是一种生理学与神经学的传感药水，是不会产生耐药性的，你如果不嫌麻烦的话，一天吃100次都可以。不过我不建议这样做。”
独自一个人去流浪、去过上一种富裕又轻松、不需要思考太多事情的安定的生活。
不过这未免太过分。
“活得越久，越会变成你从前不屑的那种人。格温，我是你，你是我，你瞒不了我。比如说…你很想一剑斩了无比相信你的火，是吧？”
格温也不例外。
格温曾经随意就用‘看’的方式偷走了一位武僧的传世技术。通过特殊的拳击发力方式将力的波纹打入敌人体内，可以一瞬间跳过被麻痹的痛觉神经产生足以让被钢钎戳指肉都不会叫出声的硬汉惨叫出声。而格温就是格莉丝、他会，自然她也会。
渴望放空一切。
“住嘴。”
但他压抑着自己的内心，他知道自己的内心所追求的东西是极端自私的。那就是抛下一切离开。
本我的述求是不讲道理的。
渴望摆烂。
他没有战胜格莉丝就回到了现实之中。
他内心开了个玩笑。
因为格温的死法，其实‘蛮顺手’的。也就是说，永生者爪牙很有可能强大到能够秒杀没有进入第三阶段的自己，然后顺手杀了自己之后再去收拾龙炎还有很大胜率。虽然这么想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这世界怎么可以有人强到这个地步，怂呐…但只能这样去考虑了，以对手为‘能够秒杀认真防备的自己’去进行考虑到了。
格温刹那间感受到手中光剑的羸弱。
全力一拳下，视野宛如浮现出千道光芒。
但问题就是，龙炎和格温，他们两个个体会是这个预言的主要目标。
格莉丝终于露出一个带着邪气的笑容：
“斩了他，我们去浪迹天涯。我们去过上安定的生活，回味这一瞬间造成的苦痛，对我们跳动的心的审问、一份美妙的配菜。”
低头一瞄。
骇人的低语浮现在耳边。
这是人类的本性。
格温感觉到了不对劲，强烈的疲乏感涌上心头。
他知道自己不能去想，不能去思考，不能去哪怕猜测一下这种生活的可行性。因为他软弱且无情，他知道自己如果去思考了这种逃避的方式的话，他就会去逃避。
挂着温柔的笑容、真挚而充满激情。
“…”
但有比没有强，格温摆出架势。
一走了之是简单，可他们该如何是好？
格莉丝看向天空，望着雨海，愉快地叹了口气。她看见了未来、安定与青春讴歌。
格温低喘。
嗯…
不过她学位很高，在老乡人号上都很有地位。
熟稔的受伤经验告诉他，头骨大概有裂痕了。
“你代表我心中的堕落，我心中的魔。我的倦怠与我的安定，我希望漂泊世界、希望居无定所、希望过上安定与冒险一半对一半犹如异世界青春讴歌的生活。我残忍，我在我师兄死去的那一瞬间感受到的竟然是兴奋、像是有一个借口，让我释放我心中的暴力的怪兽；你不可以代表我，我不可以让你代表我。”
明明是自己还没来得及玩的新玩具，就被格莉丝给先玩了。
两个几乎完全不同的人，却又完全相同。
“别数了！”格温大口喘着气。
托米娅摊了摊手：
“你对时间的认知产生了缓速反应，简单来说就是，你现在的症状阶段为一，听见别人数秒的时候会放大你的神经反应系统，让你产生一种一秒钟等于数十秒的错觉。同时，由于你的大脑识别也出现了迟缓状态，你刚才就像是十几秒钟憋气和心脏停止一样，还好你是械心，不然我都不敢给你数秒了。”
“…呼，呼。”
“程度二的话，连我这样说话分散你注意力都会开始不管用。进去一个小时，你最好也缓一个小时才能让副作用消失，当然，你硬是要进去的话我不阻止，我只会好奇你作为稀有样本能撑到什么时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