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疼,今夜更疼!(2/2)

宋校不能再想,他咬住牙根,眼球骤然一涨,热泪汹涌而下。

三家人跟着凯茵的病床走了,留下辘辘的声音回荡走廊上面,宋校弯下了腰,十指交叉支着额头,胃疼的死去活来。

溪路公寓里那些凌乱也是否证明,这孩子在那个时候就遭到魏立巍的毒打了?

事发经过是凯茵住在加护病房的第二天,110调查科人员前来医院时对宋校说的。

喘息过后宋校打开了水秀的双眸,视网膜看着的是头顶的白色吊顶,他的长腿展直了,他的手去西裤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加护病房观察的第四天,凯茵顺利的转入了普通病房,宋校亲自办理的vip病房入住手续,将凯茵迁入了院内最清净舒适的豪华独人病房。

凯茵自雷克萨斯掉下来后摔出一道十几米长的血道,重伤着睡在马路牙边。

凯茵由宋校照顾,家里的人来来去去,也不久留,想把时间给这对还未完婚的小夫妻两。

“四哥,宋校。”宋校沙哑的声音虚弱无比的慢慢道来:“帮我找一个人,务必。”

看到这一幕,谁都不会不痛。

地上拖行的血迹,倾倒的椅子,掉落的拖鞋,还有事发现场马路上那一道拖行出来的长长血道,她该有多疼?

这是宋校给他的任务,必须完成。

全家人得知凯茵是从魏立巍车上掉下来的,又惊又愕,秦岭惨白着脸立刻联系魏立巍,行动电.话已经关机。

唐泽去找魏立巍了,残害了凯茵以后他肯定跑路了,狐朋狗友多,挖起来不是很容易,但是宋校给了唐泽死命令,唐泽用心在办。

宋校站在病房外玻璃窗边,保持静静沉默,调查科人员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曾改变他的任何一点情绪。

凯茵经过连夜抢救,伤情基本已经稳定,现在住在脑外科加护病房,主任医师说,大脑受到轻微挫伤,术后醒来暂时会出现意识障碍,数日后自行消失,安抚家属不需太过担心。

只有宋校默默退开了,他浑身颓软,沿着长椅边沿将自己先坐下来。

陪着重伤不醒的凯茵度过了四天难熬的日子,第五天,宋校坐在了病床边的冷椅上,双眼泪光朦胧,一动不动的凝望着躺在床上面如白纸的小女孩,想起她曾经那纯真活泼的微笑,不自禁,又是潸然泪下。

他哭了很久,脆弱无助,而且不能想那些血迹,家里的、马路上的,不能想,只要稍稍一想,哪怕一个影子从脑海里掠过,他都怕自己现在就要把魏立巍撕了。

110调查科人员说,凯茵是从雷克萨斯副驾上掉下来的……

秦之书对秦岭下达命令,不准她再跟魏立巍有任何来往,这辈子别再想嫁给魏立巍这种事。

秦岭是被魏立巍挑唆过,但是喵喵伤成这样躺在床上,任她再昏庸无度也不会不伤心难过,喵喵是她姐姐,跟她从出生一起待到22岁的最亲的亲人。

薛玉珍放声大哭,但是宋校的哭,是沉默无声的。

怎样也劝不走宋校,所以有一天早上,薛玉珍带来家里熬煮的清粥小菜时也顺便带来了男士牙具洗具,都是全新的,给宋校用。

凌晨时分的那场双环车祸造成一人死亡,一人重伤,肇事者当场逃逸,警方正在全力拘捕。

家里人有意隐瞒,因为长辈们年岁实在太大,经不起刺激,无奈的是,宋校与凯茵的婚礼到了,无法举办婚礼,自然便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新娘子是不可能出席那一天的婚礼了,一波三折的这一场婚礼,好像已经无形中……夭折了。

术后还没有醒来的几天内,爷爷奶奶,天津的外婆、小舅一家,还有北京的宋家,全部来过医院。

外婆没有与小舅一家当天返回天津,凯茵康复前外婆打算轮流入住三个女儿家。

凯茵的身上插满了管子,她一动不动,闭着眼睛像纸片人一样已经睡了两周了,宋校每天都坐在床边陪着她,看到她身上的管子,他还会哭,眼泪默默的就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