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女人,脏了【5000+】(2/2)
“不忙,吃饭了吗?”
“宋校,你忙你的,这边不用担心,叔叔不让告诉你,怕你又要回来,奔波劳累。”
“宋校,爸爸的女人脏了,爸爸不要,放她走!”
“我并不知道奶奶有心脏病。”
传来电脑美声,宋校的号码占线。
那端声音清脆:“好,你忙,有空再聊。”
宋校按下暂停,再点关闭,视频从电脑屏幕中消失,他回眸朝艳阳凝望,午后阳光一截一截西移,短短时间内,正空中的太阳又朝西方移动一个角度。
所以目前为止,写字楼下还未出现流血事件,双方持观望状态,但这一张弛有度的状态被突然出现的陈会扰动,她像平静水洼中掉下的大石块,溅出的水浪是非常凶猛的。
她的声音沉默了须臾,然后低弱了几度,将昨晚的事情还是告诉了他:“宋校,奶奶昨晚心脏病发,住院了,不过你不要担心,没事,现在叔叔阿姨爷爷都在医院,家安上学,我腿脚不好,阿姨没让我去,所以我现在一个人在家。”
被蒋繁碧桎梏了手臂的魏国林火从心生,甩开她的样子十分凶狠无情,蒋繁碧的高跟鞋连连退后,与大理石瓷砖互相摩擦,声音令人不忍耳闻,将要无法维持的身体撞在一堵坚硬人墙上,是唐泽。
“……”
“用过了。”
魏国林开口训斥:“宋校,你凭什么联名董事会踢除你妈妈?顺序继承来讲,你还没有资格在汉臣当家做主,毛头小子竟敢不孝不悌,敢对亲生母亲下手,你真是活的够本了!”
“一边儿去!”
“下午忙吗?”
昔日有多爱慕他的妈妈,今时今日就有多厌恶面前的女人,她美丽容颜依旧,五官还是当年精美的五官,只是眼角生出了皱纹,她不再美丽,是天底下最自私无情的女人。
唐泽不动声色的看向站在他前面挡住了宋校修长身影的蒋繁碧,她的肩膀瑟瑟发抖。
倚门而立的唐泽白衬西裤,品貌儒雅,此刻的表情也略显沉重,暗自敛眸,仿佛陷入沉思。
整洁的办公桌传来嗡嗡的蜂鸣音,他掉头朝那个方向迈步,再将手中玻璃杯放下,拿起因震动而在桌上做旋转运动的手机。
他转身,握着手机走回落地窗前,午后骄阳热情似火,令人不能直视,多加沐浴也会浑身浴火。
唐泽依旧引他们朝小门电梯口去,魏国林此时自嘲着开口:“想不到终有一日蒋震的独生女与女婿要从小门离开汉臣。”
再次转身而来的男人面色阴厉,毫无温度的钢灰色瞳孔犀利的凝视此刻正在朝他走来的魏国林。
“宋校,你明知道我们一家三口只靠集团股份分红生活,你要了你妈妈的股份,你要我们一家三口沿街乞讨吗?你外公给了你全部身家,你还有尊贵的红门血统,你是天之骄子,何以要对一介妇孺下此狠手?”
宋校凌厉的双眼在纸张飘飞时纹丝不动,类似某种激光,无情的审视着魏国林的嚣张。
这份残忍深深刺痛了蒋繁碧,她在魏国林身后垂泪,女人终究是脆弱感性的,声音那般凄楚苍惘:“宋校,你真的不认妈妈了吗?”
“嗯。”他淡淡应声,已转移话题:“你呢?”
这是对舆.论暴力的胆怯与敬畏。
唐泽双腿微乏,脸色多么空洞。
看着这场闹剧的宋校终于失去了他良好的修养,眉间雷声隆隆,眼底卷起黑色风暴:“公事公谈,这里只有董事长和执行总裁,决议书上记载分明,若要对集团作出损失或重大损失,董事局有权行使投票权保护自身利益,我无权决定他人意见,只能代表我自己,今日的结果,你向我追究实在不妥。”
夫妻二人或震怒或惊恐的身影浅没在园馥郁的植被中,唐泽站在玄关口镇定自若的伫立张望,久而久之,他敛息思索,将手机从西裤口袋中摸索出来,拨出了宋校的号码。
夫妻闲聊,午后的日子仿佛为此留驻,淡淡一转,已经半小时之后。
“我?”凯茵笑着反问,声音充满了童趣:“我老样子,干嘛搞的像许多年没见了似的。”
聚集了烟屑的香烟叼在他双唇中,他一边抿吸,一边拿起水杯,走去饮水机旁为自己倒了一杯半温的开水。
“魏国林,我跟你真没可说的,集团章程与决议书写的清清楚楚,你去问白纸黑字,我时间宝贵,浪费给没用的人有些可惜。”
今时今日再看蒋繁碧的模样,宋校仍能记起学前与小学那几年的快乐时光,妈妈的长裙从楼梯上拖过,爸爸的军靴从楼梯上轰隆踩过,爸爸和妈妈是一对天成佳偶,集权力与财富于一身出世的宋校,自诞生那天就像皇子金孙,尊贵无比。
“给你打完电.话就下楼吃饭,你吃饭了吗?”
“国林!你疯啦!”蒋繁碧拢身,在园尽头突然闪现的镁光灯的刺激下痛苦的以手左挡右护,向魏国林追击:“你给我回来!魏国林你给我回来!”
寂寥。
媒体记者们争相采访,陈会站在最高级台阶上俯瞰面前多把麦克风,双眼血红却不哭不闹,站在镜头前将当年魏立巍所见之事的详细经过告知了媒体,媒体大众面面相觑,这是第一手资料,18年前没能采访出蒋繁碧的出轨细节。
宋校摇头了,默笑,安静垂眸的那个模样沐浴在落地窗外的金色阳光中,分外娇艳旖旎。
他们三人均都不知,当他们搭乘西北角的电梯往一楼小门处去的时候,此刻汉臣写字楼前围堵水泄不通的台阶上出现了一位令媒体记者们疯狂不已的女人,是陈会。
一刻钟后陈会出现在宋校面前,宋校夹着一根香烟单手插袋的站在办公桌后,凝神盯视她,她不说话,眼神有恨。
声音潺潺,却欺骗了她,怕说出真相她会指责他,偶尔时候,他也怕女人的唠叨。
蒋繁碧动手拉扯魏国林,眼梢已然有泪:“魏国林你别在这胡说八道,我们回家。”
宋校突然抽出放在西裤口袋中的一只手,用它捏住了眉心,此刻那地方能听见弦断的声音,脑海一片
他失笑,抬眸一看,落地窗外金子般的阳光令人昏昏欲睡,此时正是岁月静好,时光不老。
宋校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漠。
陈会骇笑,从随身携带的皮包中掏出一只棕色皮夹,远远扔到宋校办公桌上,皮夹两页朝两侧摊开,透明皮纸内存放一张一寸小照。
陈会说:“将我儿子还给我,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要。”
毫无疑问,这只皮夹,是前不久打捞上来的,属于魏立巍。
宋校静静放下的视线定格在透明皮纸内的一寸小照上,他的神色一寸一寸灰白了,相片中的人令他下意识蹙起了英锐的眉宇,惶惑、意外、吃惊、惑然,这些表情融汇成一种复杂的眼神,令人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