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似旧情人（2/2）

“宋校，你在洗吗？”

王阿姨在宋家的地位可以用管家形容，也是在宋家干活年限蛮长的一位很有经验的下人，凯茵挪到厨房那扇门的附近时听见里面传来细微的谈话声。

房内沉默有一分钟左右，后来是王阿姨有些沙哑的嗓音：“少爷，找到了。”

找到了？他在找什么？

他也笑，眼眸深处情意真挚，这样的男子像陪伴身旁的一株兰草，通身飘满香气。

心里暖暖的，朝他笑了：“行。”

简单二字，吐字的音调有些生硬，如果不是他不想搭理她，就是此刻的他想着心事。

他也只是回眸一眼，眼圈周围温暖漫布，继而与凯茵朝相反方向各自忙碌。

他的睫毛缓动一霎，继而修长的手指按下了手机屏幕里的通话键。

“宋校呢？”

他说：“国庆后，我们成婚。”

两名女佣的脸上浮过一种别有深意的云朵，那种古怪的含义宋校看见了，稳步走到凯茵身边，将此事转瞬遗忘，问凯茵回不回房，甚至没有提及洗好澡的她为何出现在餐厅。

所以需要按摩。

这个时间点他回来，一定没有用餐。

持续在彼此之间的沉默长达若干分钟之久……

“怎么了？”

与他擦身而过时手腕被宋校冰凉的长指覆住，凯茵回头，与他深沉的眼眸空中相遇。

“会不会太赶？”

“哪位？”

“陶叔叔，我是宋校。”

浴室的门关闭以后，凯茵坐在床上按摩小腿，如今正在一点一滴康复之中，但若是走多了路，腿是会疼的。

回房后宋校从衣柜中找出一件干净的白色睡衣，准备洗澡，凯茵在浴室放水。

跳跃太大，她先前在想那串号码的事，对婚礼的事惊讶了一瞬间。

凯茵往浴缸里渐渐上升的水平面撩动手指，心中却在想着自己的事情，若没有听见厨房那一幕，凯茵是认为宋校专程为奶奶回来的，可是现在看来，又很不像，仿佛他是为这串电.话号码才从t市返回北京的。

说了许多，都是些妻子与丈夫所说的家常话，说完就从宋校身边踮着脚出去了。

久到长久听不到浴室声音的凯茵不免担心起他，竟然走到浴室关闭的门外，轻轻叩响门扉。

等宋校推门步出时，看见凯茵正与两名佣人在餐厅聊天。

一门之隔外的天地正在播放晚间剧场，韩剧，宋校听见荧屏里的女人喊“欧巴”。

“……”

浴室毫无声音，宋校单手插袋在镜前低头，沉默的看着手机屏幕上已经按下的11位号码，仅仅只差按下通话键。

当电波中苍老沙哑的声音响起时，一门之隔外的荧屏上女人说了长长的一段韩剧，语气激烈，似乎与男主发生了争执。

其实她已经感觉到今夜的宋校

电.话开始连接，嘟声……响彻不断。

她拿遥控板打开电视，靠着床头一面按摩小腿一面看起电视节目。

听到他沉稳的脚步走向浴室，停在浴室门外，凯茵敛落心思，微笑从浴缸边站起来，转身拿毛巾拭手，对轻倚门框高高的他说：“水恰好，滴了薰衣草精油，是从张婉阿姨那儿借用的，你好好泡个澡，老远儿回来，脚很累吧？”

恒久的沉默预知了往事的残忍，年迈到与实际年龄不符的男人终究还是无法面对他，深深吐纳呼吸后令人沉痛不已：“玉兰，你的电.话。”

宋校将手机拿开，掌心阻挡另一端聆听，对凯茵回答：“正在泡澡，不要担心。”

知道她害怕他水中睡着，宽慰她。

凯茵的脚步声又离开了。

宋校鼓起勇气，朝镜中人默默打量，然后看着这个人钢灰色的坚毅眼睛，对电.话说：“陶阿姨，这些年您还好吗？”

苍老的声音充满了对人生的感慨：“听说你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