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我主大道（1/2）

“既然如此，我便不要你那仙胎。漪儿，我们走。”

燕澜一把拉住紫漪，便朝天外急驰。区区仙胎，比起紫漪性命，无足挂齿。

“吾之仙府，进，不易；出，更难！”

仙殿内的声音，透露出强大的自信，仿佛睥睨两只仓惶逃生的蝼蚁。

燕澜疾驰十丈，便觉身前一股庞大的反震之力，将他轰退。

“杀不杀？”

仙音沸腾，充斥威吓。

“不杀！”

燕澜面无惧色，厉声喝道。

“轰！”

“嗡！”

燕澜身形一颤，旋即又觉一股庞大灵力，正从体内无端汹涌而出，他只觉得修为正快速飙升，片刻之后，他确信只要自己一动手，眼前张狂的敌人都会灰飞烟灭。

“所谓的道，或许是一方陷阱，赐予修士无上神通，迷惑世人沉浸其中，成其奴役。因为天道主宰，定是不容有人居于其上。”

此刻，一道荒古的声音，在燕澜脑海响起。

“父亲，凌玉！”

“澜儿，快救漪儿，杀了那黑衣人！”清玄怒吼。

燕澜不忍直视，当即闭合六感。

“破除幻象，先破除心中魔障！”

修道，不是修炼成一具无情无义、无爱无恨的行尸走肉，而是融汇大道至理，为我所用。

燕澜大声喊道，四周悄无声息，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他一人。

陡然，燕澜灵识之中，显出一幅幅画面：父亲燕黎遭遇斩杀，凌玉濒临绝境，嘶声呼救，而凶手，却嚣张跋扈地朝他挑衅，句句辱骂与嘲讽之声，铺天盖地而来。

只是，他浑身汗湿，呼吸微喘。

燕澜讷讷轻吟，刚欲调动灵力反抗，识海之内，雷魂浩荡，他眼中泛起古拙雷纹，瞬间清醒，心中清明，缓缓闭眼，将外界一切置之度外。

“杀了她，仙胎给汝，汝可安然离去。不然，吾便连汝一并毁灭。”

燕澜陡感万钧压顶，抬头一看，只见一尊九丈重鼎，无端出现在他上方，正朝他缓缓压来，遮天盖日。尚未触及，便感到沉滞压抑。

“杀了她，她已被吾隔绝六识，汝只需动一根手指，便可杀她。”

燕澜汗如雨下，竭声厉喝，眸子里雷芒沸腾，透射出强烈的杀意。

“不杀！”

燕澜低低轻吟，似有所悟，旋即他眉心一凝，喃喃道：“若我心无执念，那追逐大道，还有何意义？若我舍弃挚爱，忘却仇恨，无爱无情，视万物为刍狗，那我与行尸走肉，又有何异？兽禽草木，尚且有情，我身为人，岂可无情？此道，非我之道。”

旋即，黑凰之威磅礴袭来，道道罡风撕扯着他的全身。

“杀不杀！”

燕澜拳头猛握，身体剧颤起来。

仙殿之内，原本威严无情的声音，变得平和，甚至喜悦起来。

而此刻，紫漪站在燕澜身侧，神色茫然，似乎对燕澜发生的一切，闻所未闻。

“咦！”

诸般景象，循环往复，一遍又一遍地摧残着燕澜心头那一缕清明。

“不，凡我所见，皆是幻象；凡我所见，皆是幻象。”

燕澜越发躁烈，虽明白一切皆是幻象，但那些他不忍再视的场景，一遍又一遍地上演在他身前，那么真实，那么惨烈，换做别人，怕是早已疯狂。

燕澜微惊，随即有些懊恼，责备自己太过自负，若提早将紫漪带入禅心空间，哪还有这般麻烦。

“凡我所见，皆是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