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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0章 老者

杨子阙一步一步朝燕王走过去。

手里提着那把还滴着血的匕首。

巨大的震骇下，燕王想要开口怒斥杨子阙，想要唤人，可他张开嘴，却是发不出声。

啊~

啊~啊~

啊~啊~啊

燕王悚然发现，他想要说出的话，全部变成了低沉的暗哑的啊啊啊。

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怎么会！

燕王脑中有光亮一闪而过，他怨毒阴沉的看着那老者，嚯的抬手直指他，“啊，啊啊，啊啊啊~”

燕王大喘着气，盯着老者，恨不得用目光直接戳死他。

而且，噩梦里，总是他现在的王妃，忽然就化身成为和硕。

“老奴伺候王爷二十年，有幸得王爷如此信任，在书房养病期间，宁远不见王妃，也要老奴寸步不离，老奴三生有幸何德何能。”

要知道，赵家可是三殿下的外公。

他想要怒斥，却说不出话。

一句话，既告诉了外面等候杨子令的人杨子令无碍，又告诉了外面燕王的暗卫燕王无碍。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你的小名叫青青，我们的孩子就叫子衿，可好？你们都是我的心头宝。”

一颗心剧烈的跳动着，紧缩着，全身的血液都在冰与火之间被煎熬被加速被凝固。

那一年，他屡屡被异党排挤，他太需要一场胜利。

一切恢复安静。

燕王只觉得头顶轰隆隆的炸着雷。

眼底，带着一种深邃悠远的光，无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院中的燕王暗卫，齐刷刷看向书房，等待主人的号召。

那一瞬，他几乎连想都没有想，就做出决定。

当然，他咆哮出来的，依然是啊啊的暗哑声。

“若非那一年，王爷用那种手段逼死前王妃，老奴对王爷，一定还是忠心耿耿的，十六年了，老奴一刻不敢忘记前王妃是怎么死的。”

“听说你找了我好多年，怎么，如今见到了，反而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那之后，他过了丧期便迎娶了赵四小姐为正妃。

对比朝中几个皇子，将来唯有三殿下能担当大任。

他和赵家四小姐，原本是议亲的。

下人听从了他的吩咐，立刻去了产房。

却是在那一刻，赵家送来消息，赵家的四小姐，愿意做他的侧妃进府。

梦醒之后，他冷汗连连，发誓一定要找到那个孩子。

甚至难产生出的胎儿都没来得及哭一声就跟着他母妃去了。

燕王愤怒的圆睁眼睛，指着那老者。

“王爷是不是觉得，您这是给外面的暗卫报信儿呢？您觉得，他们是听从您发出的号令呢，还是听从老奴呢？”

老者嘴角扯着一抹凄惨的笑。

记忆翻飞，美好的流水落倏忽间变成那一场血腥谋杀。

他是对赵四小姐还未忘记，可新婚里的和硕，也很合他的心意。

屋里。

究竟是发妻孩子重要，还是他的前途重要。

燕王错愕震惊的回头看杨子令。

老者转头看了一眼地下的碎片，又回头看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