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宦官人生（2/2）

安贵义犹豫了下，就补充道：“当然也有生xing好赌，三五成群，斗鸡，看纸牌，下棋，耍骨牌，打双陆都有。”

“因为你们的等级差距摆在那里，谁知道说错了，你会不会记恨。”钟进卫是后世来的人，旁观者清。

钟进卫先问道：“徐大人，都看完了，怎么样？”

钟进卫见安贵义没回答，就换了个话题，问道：“安公公，你说你们宦官平时都有什么活动？”

徐光启晃动下手里的厚厚一叠记录，叹道：“都是不错的建议，下官看，按照这些建议改进新式窑之后，产量会有不少的提高。”

“哦，宦官都是这么优秀的啊？”钟进卫有点不信。

钟进卫和安贵义听到徐光启的声音，都站了起来，面向徐光启。

“咱家喜欢读郑和传。”安贵义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出来。

“咱家出身西北，没有看过大海，不懂航海。”

安贵义不知道中兴伯为什么问起这种八卦事，他回答钟进卫道：“个人习xing不同，因此活动各不相同。宫里面有喜jing美器具而平ri好收集之人；有好吃之人，就轮流做东，约聚饮食；有好戏曲之人，听不过瘾自养戏子的；也有修善念佛之人，持佛氏之戒，专门吃素。还有好文学，喜书法之人。”

安贵义看钟进卫不信，就举例给他听：“御马监太监刘若愚，平时就是吃素念佛之人。司礼监太监高时明擅长书法，大内的很多牌匾，都是他手书的。皇上身边的随堂太监郑之惠，他的八股文就很得皇上赏识。”

钟进卫想到这里，对宦官的理解更深了一层，以为宦官就是变态，显然是不对的。王承恩，安贵义，都是自己一直在接触的，就没感觉有什么变态的。

比如最近的魏忠贤，权势滔天，杀害忠良。是不是忠良，这个暂且不论，其实就是排除异己，这种事情，每朝每代，有条件的文臣武将差不多都干过，而且人数远比宦官多。

当然，宦官因为少了那个零件，和普通人也肯定有差别的。但大部分人，还是和普通人没两样。

“你应该已经不愁饱暖了，那就没有所图的了么？”钟进卫问道。

钟进卫听着安贵义的讲述，心想这宦官和普通人其实也没啥两样。有了这么一个想法，再去想宦官中出名的那些太监，所做的事情，还真能在非宦官里面找到对应的人。

“那你平时喜欢做什么？”钟进卫问安贵义道。

徐光启有点不理解，他问出了他心中的疑惑：“中兴伯，下官事先也有和他们说明过，言者说错无罪，可他们的发言为什么还寥寥无几呢？”

“哦，原来如此，可中兴伯这种方式为什么就可以？”徐光启谦虚地咨询。

“是这样的，我让他们面对面谈，我们只是坐在一侧，只控制他们讨论的话题不偏，就可以。这样一来，他们看不到我们俩，心理压力就会比较少。而且，他们交谈的对象是地位身份差不多的同行，心理压力又少了一层。”钟进卫把这种会议的优点说给徐光启听。

“还有，摆着点心之类的吃食，能让会议气氛不那么严肃，可以放松他们的心情，这也是促进他们能安心交谈的一个措施。”钟进卫把这个细节也解释给徐光启听。

徐光启用没有拿记录的手，捋着自己的长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其实，钟进卫这人随和，被陶瓷工匠们了解。因此，陶瓷工匠们首先发言，带动气氛，也是一个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