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料事如神(2/2)
杨泽对尤旭阳道:“有什么冤情,你这便说,听你话里的意思,你是受了人指使,你家的祖父和兄弟,并不是你害的,那你这便说说,是谁害的!”
正在记录的师爷立马儿就急了,他跳起了身,叫道:“胡说八道,有你这么胡乱攀咬的么,简直是骇人听闻,就算你要胡乱攀咬,也没有咬刺史大人的啊!”
师爷记录着,他又忍耐不住了,跳起来喝道:“胡说八道,无中生有!”
舒堂举目瞪口呆,呃地一声,差点儿气得背过气去,尤旭阳说的这些贵重东西,还真就放在他的房间里,也真的是尤家老爷子送他的,但那是先前为了让他早早结了尤三郎的案子,给他的好处,免得让尤家人在公堂上丢人现眼,他收了礼,当然也就照办了,谁也不知道会发生后面的事啊!
这话说得犹如石破天惊,让案情的发展突然转移了方向,院里院外的人谁也想不到尤旭阳会这么个招供法,这是要把本州的刺史大人给拉下水啊!
捕快头儿哦了声。端着水盆在旁边等着,要是尤旭阳装晕装的时间太长。他还是要把这盆水倒下去。能往堂堂尤家四公子的头上倒水,多过瘾啊,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儿呀!
师爷连忙过来,让人也给他搬了张桌子,他坐在桌后,手拿毛笔,心想:“记录案情,一个人便是足够了的,怎么又让我来记,再说这案子又不是我家老爷审,这便不该让我来记啊,要是出了错,这可要算谁的呢!”可上官有令,他又不敢不遵,只好等着尤旭阳“招供”。
杨泽听了这话,微微一笑,心知肚明,这是要乱咬人了,这位尤四郎,是不肯认罪的,他是想要通过乱咬,来把这案子搞得大乱,让自己没法查下去,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杨泽趁着师爷坐下的时间,他提笔在案上的白纸上写了几句话,写完之后,拿起纸来折好,叫过一名识字的捕快,对捕快道:“你拿着这张纸,站到门口去,等会儿给百姓们念念,不过要等本官的吩咐,本官让你念,你才能打开这纸念!”
杨泽却没露出什么惊讶的神色,反而冲着师爷一挥手。喝道:“你的任务就是记录,你不好好地记录,乱喊乱叫些什么,这堂上还轮不到你说话。”
尤旭阳再次艰难地咽下口唾沫,这和他想象的不一样。他本来以为杨泽会大怒。拍桌子呵斥自己,这样自己就可以放声喊冤,把这池清水搅浑,让本来别人都认为马上就能破的案子弄得复杂,让这案子没法再审,如果能把自己狠打一顿。那就更好了,只要自己咬牙挺住,这案子就结不了,只要结不了。说不定就会有转机,他必定被砍头的结果,就有可能改变。
可这时他有点反应不过来,不知该怎么反驳,得有时间思考才行,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先坐到一边,脑筋急转,想着应对之法。
甚至这时候,已经有旁观的捕快撒丫子往外面跑去,去向刺史舒堂举报信儿了,自家的老爷可不要再悠哉游哉了,犯人乱咬,已经咬到他的头上了,这时候就别喝茶看风景了!
舒堂举双眼通红,看向杨泽,心想:“他不会落井下石,难道他以为把我牵扯进去,我犯了事儿,他就能来琅州当刺史?这也未免太幼稚了!”
尤旭阳确实是在装晕,他刚才被杨泽逼急了,结果不小心说漏了嘴,他已然知道自己正处在刀尖上。就算是他不招认,杨泽也会对他大刑伺候,非要打得他招供不可,而他一旦招供。那就只能是个死,没有第二种可能,谋杀祖父和兄弟,这种罪是不可能被宽恕的!
把师爷喝止住,他又对尤旭阳道:“你这说话,可有证据,以民告官,可是要滚钉板的,就算你告赢了,就算你告倒了舒刺史。可也要流放三千里的,你想好了再说,本官不会对你用刑的。”
杨泽接着问道:“尤旭阳,本官猜想,案子后面是这样发展的,舒刺史威胁你不成,便想害了你的祖父,而案发那晚,你正好在和祖父商量应对之法,却不成想刺史派来的人潜入进了房间,你只好躲进了那条密道,看到了舒刺史派去的人,害了你的祖父,你由于年轻,经验少,又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大事,所以一时害怕,回了自己的屋中之后,烧掉了鞋子和衣服,可慌乱之后,又后悔自己没能救下祖父,又害怕舒刺史报复,所以便偷偷出城,想去告御状,不成想却被抓了回来,是不是这样的?”
他连忙点头,大声道:“杨大人所言完全正确,就如亲眼目睹一般,事实确是如此,小人冤枉,求杨大人给小人作主啊!”
舒堂举却急了,就象师爷那样,他也跳起了身,冲着杨泽叫道:“胡说八道,杨大人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这是帮着人犯在诬陷同僚,你是要害死我吗!”
院内的差役,还有院外的百姓也都惊讶,简直是吃惊到了极点,他们见过官官相护,可却没见过当官的互整,而且是往死里整,一点儿情面都不讲,这姓杨的,是想把姓舒的给整死啊,他俩有啥大仇啊!
杨泽一笑,对舒堂举道:“舒大人不必如此恼怒,清者自清,何必如此呢!”他冲着那门口的捕快道:“把那张纸打开,念出来给大家听听,大声点儿念!”
那捕快也还在震惊中呢,都忘了自己手里的纸了,听到杨泽的吩咐,他这才回过神儿来,打开纸一看,他啊地一声,惊叫了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