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清醒（1/2）

又过了少许时刻，一个白胡子医者姗姗来迟，他年岁已大，自然跟不上年轻力壮的侍卫的步伐了，整一路过来，几乎是被驾过来的，可是侍卫们哪敢太大力，老头子呼呼的喘气，总觉得不小心就能把他给拖死。

也是无奈，在控制银暨的时候，也发生一些动乱，南辰国原本就不多的医者，死了一些，又失踪了一些，一时之间，还真没有多少，至少医术说得上好的，不多了。

白胡子老头姓林，他给如陌恭恭敬敬地把完脉之后，眉头就皱到了一起，沉吟了几许时候，又才收回了自己的手，

“宸妃什么时候能醒？”君长曦眯着眼睛，他看出了林太医的迟疑，以为如陌的病情又有什么变化。

“宸妃娘娘的伤已无大碍，待会儿给宸妃娘娘施完针，不日就能醒过来，只是……”他迟疑了一下，继续说，“只是宸妃娘娘已经怀了两个月的身孕，又受了伤，这一胎只怕有些难养……”

林太医是从民间来的太医，医术算可，可是对于从凤璃国过来的君长曦一行人的了解就有些不够了，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娘娘，这孩子自然是皇帝的了。

可是他的话说完了之后，苏林就长大了嘴巴，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的样子，君长曦反应倒是不大，可是他的脸色明显不同于之前的担心，他的手不自觉卧成拳头。

“宸妃醒了，就告诉朕……”说完这些，君长曦就疾步走出去，若是不计较他掌心被自己抠出来的血痕，他还算是淡定的。

“……是，”君长曦完全走远了之后，苏林才反应过来，心中也有些惶恐，最为老人，是最清楚知道了一些秘密之后的下场的。

他看了依旧静静躺着的如陌，心下叹了一口气，他原本还想要好好巴结一下如陌的，此时却是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作为君长曦身边的内侍，怎么会不知道这两个月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小姐……”筱玉看着如陌几乎不敢置信，她从来没有想到如陌会推开她的，她们不是该守望相助的吗？她的眼睛有些黯然，心下却觉了然，她尽管如今是妃位，还养着君长曦的皇儿，却改变不了，她曾经只是如陌的丫鬟而已。

“参见皇上……”宫女们对着君长曦叩拜着，姿态恭谨。

君长曦还没有来得及惊喜，心又落回了谷底，如陌的原谅几乎让他所有的准备轰然碎裂，什么时该受，什么是谢谢，为什么君长曦觉得自己听不懂呢？

“来人……”她唤了一声，也许是因为太久没有开口，她的声音极为沙哑艰涩。

而去他看到君长曦明显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越发觉得自己是对的，君长曦对于如陌果然有芥蒂了。

如陌是在夜里醒的，完全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她的记忆出现了短暂的空白，有点不知道今夕是何夕的感觉，似乎是怕影响到她的休息，房间的灯光并不明亮，可是短暂的空白之后，她的眼睛却亮得惊人。

“我只是觉得胸闷而已，筱玉变漂亮了……”如陌勾了勾嘴角，她的淡然依旧让君长曦觉得无比的压抑，“你和玉妃好好叙旧，我还有事，稍后再来看你……”

“小姐，小姐，你可醒了，你不知道筱玉有多担心你……”得到君长曦的首肯之后，筱玉看着脸色的惨白的如陌，一下子扑上前去，抱住如陌，抽抽噎噎地就哭出来了。

“启禀皇上，玉妃求见，”苏林恭敬地上前，若是以往，如陌和君长曦一起相处的时候，有别的嫔妃前来，他定然是要好好斟酌着，再来禀报，可是此时他却无条件就禀报了。

为什么如陌要如此坦然，他之前一直害怕，如陌和他发脾气，可是此时他多么希望，如陌能骂他，能发作，而不是如此淡然地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君长曦点了点头，一步一步向着如陌走来，从清晨离开到此时午夜，他翻腾的心思已经沉淀了下来，毫无疑虑，他不喜欢如陌肚子里的孩子，那像是一根刺，每想起一次都扎得他心疼，可是若要就此放开如陌也是不可能的。

“让她近来吧……”君长曦这样说着，他和如陌之间的层层误会，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开的，筱玉是如陌的丫鬟，由她来劝劝如陌也是好的。

“是我误会你了，小七，你可以原谅我吗？”君长曦低声说着，声音中带着悔恨，他不该出手的，不该的，可是那个时候，如陌脖子上的印记，像是一把无形的火，烧得他理智全无，只有嫉妒，疯狂的嫉妒。

“臣妾会好好照顾姐姐的，”筱玉点头不迭，看着君长曦满满都是顺从，如陌丝毫不怀疑若是君长曦让筱玉去死，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