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丑态毕露（2/2）

对于仇人，她不屑于浪费自己的精力，她现在最担心的还是楚心兰，她以为让楚心兰见坤清，她至少会将积蓄在心中的恨意宣泄出一些来，可是她没有，她出乎意料的平静和冷漠。

“兰儿，我对不起你，你可以原谅我吗，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会痛改前非，我会好好对你，好好珍惜你的！我会发卖了柴若蓉，以后府里只有你一个人，只有你，好不好！”

君长夜扶着如陌退开，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楚心兰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如陌也是，府曾经的荣耀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坤清有些才华，却不堪大用，而且他触犯了他的逆鳞，如陌，从这一刻开始，他就失去了所有的价值了。

“我没有要她死，我只是让她好好养着，不能出门罢了，”坤清冷静了下来，神色中并没有多少的愧疚，“楚家没落，我还一直养着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他已经多少年没有这么叫过她了，从她娘家的楚公府开始落败之后，他就没有给她好脸色了，他荣宠姨娘，将她主母的威严踩在地下。

“不想吃毒药？”如陌冷笑着看着他，敛眸沉思，突然出声，“那就不吃了……”

如陌原本还没有多少火气的，可是却被坤清这假仁假义的仁至义尽给牵起了怒火来了。

“你如何对不起的她，说给我听听，”如陌笑了起来，看着坤清像是在看一个唱戏的小丑一般，坤清有种被人脱光了走在大街上的羞耻感，他脸上的神色差点维持不住。

“为什么，你居然问我为什么？”坤清像是一下子被抓住了痛脚一般，神色出乎意料地狰狞起来，“你这个天煞孤星，我若不让她病着，怎么把你送走，怎么还我府安宁！”

“老爷！”柴若蓉一下子尖叫起来，可是被坤清扫过来的那阴鸷的一眼吓了若大一跳。

楚心兰冷冽出声，她的声音像是在冰里泡过了一般，从九幽深处飘来的，充满了死气，让坤清和柴若蓉狠狠打了一个激灵，像是青天白日突然见了鬼一般。

“兰儿……”坤清唤了一声。

“呵，你说的仁至义尽，就是给她下药，掏空了她的身体底子，然后扶持姨娘上位，欺负她……”

而这是楚心兰在如陌的示意下，已经让夏雨推着楚心兰出去，楚心兰好不容易好了一些，可不能让坤清给恶心到了。

“不要狡辩！”如陌声音突然抬高，“为什么，为什么要给她下药，失去了楚公府的依仗，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为什么要下毒！”

坤清十分讶异地看着这样的楚心兰，没有了年少邂逅时的那种娇俏活泼，也没有了夫妻情深时的温柔可人，如今的她看着就是一个雪人一般，没有生命，没有活力，只有冰冷和仇恨。

“我……对不起她，对不起她……”他居然留下了眼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可是坤清绝对不是因为伤心，他居然想用他和楚心兰的那点情分，来打动如陌，可是他和楚心兰还哪里来有情分！

如陌冷漠地听着，发现心中居然没有任何一点难过的感觉，什么天煞孤星，什么诅咒异数，世人相信如陌可以理解，可是坤清是她的生身父亲，他居然也会如此深信不疑？

柴若蓉却像是突然醒过来一般，她的眼睛突然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如陌，看着坤清，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坤清，他的确宠着她，可是这种宠爱就跟饲养一个小动物一般，有人愿意替猫狗死吗，不可能的，关键时刻，她只会是替身。

“坤清不值得你为他伤心，为他失望，他不值得！”如陌没有办法弯腰，只能站在她的身边，轻轻地揽着她。

楚心兰被如陌这般小心翼翼地对待着，淡漠的脸上，反倒浮出一抹微笑来，她轻轻摇了摇头，好像在感叹如陌不需如此紧张，又好像在感叹自己的人生为何如此失败。

“那年我才九岁，我跟着娘亲，也就是你外祖母到皇觉寺上香，我那个时候很是调皮，甩开了丫鬟，自己跑到皇觉寺外面玩，差点被拐子拐走……”

而这时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黑着脸走过来，将楚心兰从那个拐子手中将人拉了过来，“这是楚公府的嫡女，你是要做什么？”

这人明明不高，在那个高高壮壮的拐子面前，也矮小得很，可是却可以挡在她的身前，像她的父亲那样将她保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