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露锋芒（2/2）

“然草原以游牧民族出身，骑兵甲天下，来去如风，一战胜之不难，要想连根铲除伤其元气，不易。”赫连暖琴的神色依旧的淡淡的。语气也是平平的。

室内一片静默，众人都在沉思，北瑾吸取当年大羽末年乱雄并起乱国的教训，多年来致力于隔绝草原势力渗透，如今这一着，可谓将炎帝多年国策全盘更改……

“田老，陛下刚才说了，广开言路，让年轻人历练历练嘛。”一旁山羊胡子的次辅张一山，笑眯眯接了一句。

“越说越荒唐！”田英听到这里，怫然不悦，斥道，“既然战了，还互市什么！不趁胜追击，岂不贻误大好战机。”

“才薄学浅才需要历练，继续。”炎帝皱眉，淡淡的看了一眼田英，说道：“田英，你天朝阁老，首辅大臣，怎么一点耐性气度都没有？”这些老家伙，人老了就算了，还老是在这给他添乱，让人看着就想一脚把他们给踹回老家耕田务农去……

这个责任，谁也负不起，计策虽好，却无人敢于支援。

“是，老相。”赫连暖琴温柔一笑，态度恭谦，“连壁才薄学浅，不敢在诸位面前卖弄。”

“胡说！”这回众人纷纷斥责，“我北瑾子民血统高贵，怎能和化外野民混淆！”

赫连暖琴看着众人的神色，再向身旁的炎帝看去，老头子听的好似津津有味，她淡笑着说道：“草原多年来因为生活于贫瘠土地，与天相斗与贫穷相斗与侵扰不休的草原部族相斗，养成桀骜不驯勇猛好斗品性，而这些自称为大鹏神后代的汉子们，一旦娶了娇柔的中原女子，领略了汉民的安定富足，学会了农耕和经商，拥有了自己的财产，吃惯了丰富的中原食物，依赖惯了各色的药品……他们是否还能拥有当初的血性和耐力？是否还能做到在战场上，死而后已，不惜此身？”

而一旦贸然兴兵，接下来的便有可能是连绵长久的战争，并冒着打压一个政权后，再次面对另一个更凶猛政权的后果，为政者是否真的下了这样的决心？

炎帝帝眉心一动，赞许的望了一眼赫连暖琴，急速道：“讲！”

赫连暖琴瞄了这位老资格的首辅一眼，这位极王派系的老臣，本来就因为自己晋升的太快，看自己不顺眼，如今一个屋子里办公，更是时时处处针对她，恨不得早早将她一脚踢开。

赫连暖琴含笑称谢——老家伙虽然也是极王派系，却很少难为她。

“你有没有想过，游牧之国一旦受到中原文明教化，学我技术，学我法治，学我国策，也很有可能更加兴盛？”半晌，张一山悠悠问。打破了这沉默的氛围。

“通婚互市，固然是长久才见成效，效仿我中原文化，也非一朝一夕之功。”赫连暖琴噙一抹笑意，“何况，僻处呼伦草原一隅的塔塔尔、克列、乃蛮三大部族，多年来也从不安分，一战退草原之后，适当扶持，必要牵制，十年之内，草原必然无法越过嘉陵关。”

“何况。”赫连暖琴微微一笑，一瞬间温存尽去，灵动光华自生，“微臣还有两样好东西，可保草原从此被我朝钳制，化狼为犬！”

“哦？”炎帝神色已转为兴致勃勃，一旁的萧长歌，却突然眯起了眼睛。

赫连暖琴目光一转，突然走到萧长歌身边，轻轻一躬。“殿下，介意借样东西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