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2/2)

琉璃有些委屈:“主子自是菩萨心肠。可那小蹄子在皇上来时,多有谄媚,不是好货。奴才是替主子委屈。”

乌玛禄想了想,叫来了王云锦,问她:“你想做主子?”

“不敢,奴才不敢。”王云锦忙磕头。

乌玛禄叫她起来:“起来站着说话,我这宫中不兴磕头这些。”

王云锦起身,一直低着头,默默不语。

乌玛禄语气温柔:“你不要担心。我问你有什么打算,只是想着,你如果想做主子,我也可以为你推荐一二,总比你如此好些。”

王云锦摇头不已:“奴才不敢。”

她声声紧张:“奴才刚入宫时,教养姑姑说过,永和宫主子最善良不过,奴才能来这里,已是天大的福气,哪能有背主的心思呢。”

她也是个伶俐人,将手上冻疮藏了藏:“奴才冬日手上爱生冻疮,碍了主子的眼,是奴才的错。”

乌玛禄说了两句宽慰的话,让她下去了。

二人等王云锦下去后。

琉璃呵道:“她那点心思,谁看不出来,也就主子好说话,才这般大胆。”

“算了,由随她去吧,到时候再说。”

“可是……”

乌玛禄没有让她说完:“塞翁失马,焉知祸福。纵然她想做主子也随她,指不定到时候又有什么收获呢?”

乌玛禄对此并不放在心上。

她这般看得开,琉璃只能毫无办法的摇头。

这宫中哪有这般简单哦,她的主子身上总带着一种不合时宜的柔软天真,就像被养护得太好了,从没见过什么明争暗斗与世间悲苦似的。

可琉璃亲眼所见,她的主子历经了这世间的悲苦的。

她百思不得其解。

她看着她美丽柔弱的主子。

她想,也许她的主子内心比谁都坚强强大吧。

她不解,也只能下去做自己的事了。

十一月,朝鲜右议政郑载嵩为首的三使臣,上书抗辩处理过重,遭到清朝礼部的迎头痛击。

十二月,康熙紧赶慢赶把政务赶在春节前处理完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有空在后宫走动。

见完了该见的,最后歇在乌玛禄这里,乌玛禄此时已经怀胎五月有余。他为逗她开心,把这事儿当逗趣的给乌玛禄说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我没有发兵朝鲜,已经是给他们体面,体谅他们国小兵弱。不过白银两万两罢了,还敢上疏辩解,想来是之前太过仁义,才让他们有胆子做这样的事。”

“孟子言,大国事小国以仁,小国事大国以智。朝鲜也是受过礼仪教化的,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我倒是仁义了,他们不智啊。”

乌玛禄斟酌道:“爷惯来仁义,只是……正如爷所说,他们国微兵弱。在爷看来,这两万两白银不算什么,可对他们来说,可能确实比较困难?”

康熙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她:“额林珠,你可真是……”

他点了点她额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菩萨下凡,怎么不是给这个求情,就是给那个求情。”

他到底担忧她体弱有孕,没说什么过激的话,只道:“你放心好了,这些我心里都有数的,你只管好好养胎,保重身体要紧。”

夜里,康熙抱着乌玛禄睡觉。

有人唱歌,声音悦耳,唱的是江南小调。

“路入南中,桄榔叶暗蓼红。两岸人家微雨后,收红豆,树底纤纤抬素手。”

不多时,歌声消失。

春节休沐,康熙要忙的事情极多,并不能好好歇息,一大早的走了。

他到门口,跪了一地。

他走了几步,梁九功见机快的跟上前,后面宫人尽皆跟了上来。

康熙回头看了一眼,问道:“昨晚?”

“是德主子这里的宫人。”

他不耐道:“打杀……算了,杖责……”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她的宫女,就让她自己做主吧。”

他像是早已经知道答案似的:“她怕不会罚这宫女,反要送来。”

梁九功不敢答。

康熙对此也唯有一声叹息。

她哪天要是真的眼中有他,他才要谢天谢地。

不过,她要真哪天喜欢他了爱他了,他还会爱她吗?他不知道。

他转身走了。

乌玛禄醒后,琉璃上前伺候,不情不愿的把昨夜的事与她说了。

要不是皇上发话,她定然要把这事藏下,让那蹄子多吃些苦。

琉璃道:“是那王云锦做出这等丢人的事,梁总管叫人把她嘴堵了,关在厢房里。”

“皇上让主子看着办。”琉璃道,“主子不如把她送走,免得她又生了什么心思。”

乌玛禄让琉璃把人放出来,又给了吃食,洗漱后,才让人来。

乌玛禄看着王云锦,叹息道:“我原问过你愿不愿意的。”

王云锦跪下,乌玛禄叫她起来。

她起身后,只低头不语,一副心如死灰,即便杀了她,她也什么都不会说的模样。

乌玛禄问她:“你是有什么苦衷么?”

王云锦依旧不语。

乌玛禄静静的等着。

屋里安静。

鲁迅先生的原文是:奴隶变成奴隶主以后,会比以前的奴隶主更残忍,因为他们受过摧残,所以当自己变成奴隶主以后就会更变本加厉的摧残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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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送诸君一句,先生写的别的话:愿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要听自暴自弃者的话。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份光,发一份热。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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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胡乱:1636年,清军12万攻入朝鲜,逼其称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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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乡子·路入南中

五代·欧阳炯

路入南中,桄榔叶暗蓼红。两岸人家微雨后,收红豆,树底纤纤抬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