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太古永生者（1/2）

第374章 太古永生者

距离战场二百公里，莫卡大荒漠中央。

基金会总部警报大作，金属走廊上回荡着刺耳的铃声，还有醒目的红色灯光。

冰冷的女声从广播的喇叭里传出，走廊上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脚步匆匆：

【发生三级危险事故，请所有人员回到分配岗位。收容物【卡通选手】、【麦田稻草人】、【骨笛】……已突破收容，相关责任人员请立即采取措施，地下十层已封闭，b级以下人员如无特殊许可禁止通行……】

“收容物的性质开始变得不稳定了！”

“通知上级，请求获取处置权限！”

“地下三层b1-5区域发生了伤亡事故，正在排查事故原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名c级调查员来到走廊拐角，忽然停住了脚步。

前方，一个高大的人形混凝土雕像目光已经锁定了他们。

对于祂的体型来说，这点距离，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易知余牙齿咬出血来，挥出了最后一拳。

遮天蔽日的沙尘暴将他和易知余笼罩其中。

两个渺小的人类，就站在这末世来临的恐怖景象中，丝毫没有抵抗能力。

伊塔库亚的手伸进了沙尘暴内，祂巨大的手臂犹如撑起天地的柱子，手臂表面那枯槁的皮肤，给人一种无法理解的诡异感觉，只是注视着，眼前便幻象重生，且看过之后，脑海中除了无止境的混乱和恐惧，没有一丝关于祂外形的具体记忆。

伊塔库亚那干枯的手掌已经距离易知余不足百米。

祂跨越数百丈的距离，想要抓住夏仁。

绝望占据理智的高峰。

在少年的脖子上，古朴的钥匙散发出明亮的银色光芒……

随后，整片沙漠，便没有了任何声音。

……

然而真正能够带来死亡的因素，却是来自外部。

好不甘心！明明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

易知余用尽最后一丝勇气，握紧了拳头。

这一拳没有什么气势，甚至有些软趴趴的，跟本无法可想，s级的他，竟然也有如此孱弱的时候。

时间与空间的概念在这里已经扭曲，不稳定的时空相互摩擦，产生闪电形状的漆黑裂缝，每一道裂缝都比高能粒子束还要危险，任何拥有物质实体的物体接触它们，都会被瞬间割裂分解，乃至被吸进混乱无序的宇宙角落，甚至进入外维空间。

在他们头顶，两颗赤红色的星辰颤动着，庞大的身体轮廓在沙暴中时隐时现。

那就是——神很远。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够亲眼看到神的真容。

而博士的行为，将涉及到全人类的未来。

云雾带着极低的温度，混入沙暴，顷刻间，环境温度再次降低，寒流伴随着暴风席卷一切，夏仁和易知余身体表面与之接触的刹那，便挂上了一层白霜，皮肤、汗腺、汗毛，甚至双眼都被冻结。

此时的他，已然成为一个血人。

那是伟大的白色沉默之神，伊塔库亚的双眼。

而如今，这一天来了。

两者之间的差异，早已经不能用任何道理来形容，人类简直比尘埃还要卑微和渺小。

十八炼狱，所有躁动中的收容物在这一刻全部受到压制，一些较为弱小的收容物有的当场就失去了所有活性，进入沉默状态。

透明的圆柱体玻璃罐内，浸泡于翠绿色液体里的少年忽然睁开空洞的双眼。

所以，这一趟旅途，对于易知余的意义，并不仅仅是为了完成一件任务，沉重的责任和使命感压在他的心头，使他不容有一丝闪失。

全身遍布的皲裂伤口，血液刚刚流出，便立刻被极低的温度冻结，他头上挂满了白霜，五官也渗出血液，整个人就像是穿上了一件猩红色的铠甲。

他口中含着那颗命运骰子，但此时却忘记了使用。

浑身的骨骼都在支撑不住地发出响动，他的小腿陷入拥挤的砂砾之间，被寒流冻结的沙子被狂风带动，像是一根根钢针，扎入他体表的伤口内，带来无尽的折磨。

触手从脑后伸出，不安地扭动，那来自遥远深海的浪潮声，仿佛又在耳边响起。

迈出了一步。

那剪影披着微光的面纱，看不到面纱后是什么。

但，

这并不能阻挡易知余。

他没有退缩，

反而朝着神的方向，

眼前的世界仿佛蒙上了一层阴霾，荒凉的沙漠中，天空被落日的余晖笼罩，死气沉沉，身处其中，只能被动地体会这无法言说的恐惧。

在他看来，神应该是代表着宇宙中某种秩序，或者说规则，他们的意志能够随意摧毁人类，但却又与人类无关。

周围的空间中，悄然蔓延出几分水汽，然而在干燥的沙暴里，这点变化根本微不足道。

脸上几乎要挤在一起的五官，证明着他此时承受的痛苦与压力，脸色涨红得几乎要渗出血来。

因为如果神能够被人的意见左右的话，那和居委会大妈有什么区别？

不论是接触赵明月之前，还是之后，夏仁对于神的看法虽然有极大的改变，但有一点是始终不变的。

太空彻底黑暗了下来，他们上方的视野，已经全部被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