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再入冥河（1/2）

第491章 再入冥河

听到两人的死因，夏仁顿了顿，借口让老医生先离开，然后试图对两具尸体使用寒冰奴役。

但是被奴役的尸体就像是两具僵硬的傀儡，甚至都没有一点自己的意识，更别提会给夏仁提供什么情报了。

“这是怎么回事？”

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莉莉踮起脚尖，伸出小手戳了戳两具覆盖着冰霜的尸体，稚嫩的嗓音说道：

“空的。”

空的？

夏仁皱了皱，他记得莉莉在东浦市和埃塞拉市的时候都这么说过。

埃塞市那个是跳楼的官员，后来被证实可能是不老会的手下。

东浦市那个是感染了非典型恐虫症的三号病人。

对方梦境里的朵失去了芯，表现在现实中的影响，就是她的意识完全丧尸，成为了植物人。

“嗝~”

她双手聚过肩头，十根手指延伸成不规则的形状，某种程度上像是植物的枝干。

“你好。”

“难道索里市也出现了病例？”

夏仁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取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他低下头，望向绿光的来源。

难道这两具尸体的灵魂，也消失了？

……

巨大的失落感袭来，夏仁本以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能够驱散一直环绕在自己身边的迷雾，但现在看来，却是一无所获。

夏仁反应过来，伸出触手，就要将对方完全包裹。

“明明上次来还在的……”

那不知一次在自己梦中出现过的面庞，夏仁永远不会忘记。

夏仁正准备绕到她身前，经过她身体侧边的时候，眼角余光突然注意到，在女人的颈部下方，露出来了一小块灼烧痕迹。

“绝对不能再让她继续下去！”

但是，没有。

他回想起收回触手前，触手上沾染的那些淡蓝色粉末。

综合种种考虑，答愿镜对于夏仁来说，是无法放弃的目标。

夏仁心情忍不住急躁起来。

夏仁收回了全部的无根之水，但，还是感觉好难受。

“没有事，你听错了。”

他知道，自己又将回到现实了。

夏仁竟无端联想起半个月前的星之彩，那眼断绝的冥泉，和恐怖的自然变化。

“等一等，我还有许多问题！”

太多疑问，太多的事情，需要她来为自己解答。

经历过基金会总部的那一趟危险旅途，夏仁深刻体会到了在这个荒诞的世界中，自身实力的重要性，古梦对于他来说，是风险最低，收益最大的提升实力的方法，没有之一。

不过随后，夏仁注意到，赵明月的视线，好像并没有在看自己的脸。

女人身材消瘦，走路的动作有些僵硬，身体的动作很不协调，有点像是患了中风后遗症的病人，但她的外表还很年轻，不应该这个年纪就中风了。

夏仁怔住了，一时间有些错愕。

原本消瘦的身躯忽然膨胀，将她的衣物撑得紧绷不堪，女人张大嘴，双目圆睁，以一种诡异的姿势，仰头望着天空，喉咙里发出野兽临死之前的喘息。

“你有什么头绪吗？”

牙齿上长出的东西外表像是一株株小型的珊瑚，主体不断分叉，表面粗糙，看着不像是植物也不像是动物，而是一颗颗奇形怪状的石头。匪夷所思的是，伴随着它们的生长，原本坚固的牙齿竟然如同腐烂的苹果那般，被吸干了养料，不可思议地萎缩掉了，

更为荒诞的是女人的头发，所有的发尖都在朝着上方伸展，她的每一根头发的直径都膨胀到成年人的手指粗细，发尖顶部裂开，撑起一片片小伞一样的组织。

“那个人怎么了？”

是莉莉！

夏仁立刻收回了触手，但触手里侧，那些白色吸盘上，已经沾染上了一层蓝色的，类似粉一般的粉末。

而在手指末端，则涌出了一个个遍布着裂纹的肉瘤，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炸开。

就在他产生警惕的瞬间，女人身上的污染气息忽然暴增，如果说她之前散发出的污染是在寒风中摇曳，随时有可能熄灭的小火苗的话，那此时，这个小火苗就像是点燃了加油站！

与此同时，女人的身体也迅速产生了变化。

“我们接下来去哪？”

没过几分钟，基金会后勤部便赶到，接管了现场的情况。

夏仁喜欢抱着莉莉，尤其是感觉到焦虑的时候，莉莉身上的触感总能使他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

他顿时回想起了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事情，尤其是，那些沾染在自己触手上的……淡蓝色粉末。

他的《玄君七章秘经》第一章仙砂还魂箓，只剩下百分之十的进度就能完全解锁，阅读一本秘典应该就能够满足要求了。

那人尽管心里还有些怀疑，但还是不由自主地选择了相信秦芸。

答愿镜不像上吊之绳和无根之水一样，类似死物，它是可以明确用语言来交流的，也就是说，只要抓到它，夏仁或许就可以问出许多关于自己过去的信息，其中就包括赵明月的。

夏仁的指尖流出殷红的血珠，他甩动手臂，血珠在空中分裂成几十份，每一份都准确地落到在场的人头上。

但是不同于上次的是，夏仁在渐渐落向河边的同时，心底也不可抑制地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亲切感。

陆怡又翻了翻背包。

他原地站住，目光开始在街道上搜寻。

秦芸走上前去说道。

……

“世界要完蛋了……”

“真是狼狈。”

秦芸顺着夏仁的目光看去，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样。

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那剩下的问题，就是该如何找到房屋中介了。

到底是，哪里了问题。

离开医院，秦芸问道。

“既然他在调查异派的话，那只要我和他做同样的事情，说不定就会碰面。”

夏仁不由得心跳加速。

污染源已经消失，但是周围的人已经目睹了刚刚的那一幕，趁着骚乱还没有大规模扩散起来，必须尽快控制局势。

他还清楚地记得无根之水的能力。

黏菌们不满足于手背上的那一小片区域，正不断起伏着蠕动，向着周围其他地方扩张，虽然进度缓慢，但是却足够勾起人内心深处的恐慌。

也就是说，即便最终寻找房屋中介失败，夏仁也不至于全无收获。

忽然，柔和的绿光就像是黎明破晓时的朝阳，逐渐驱散这无垠的黑暗，带来温暖的光芒。

然而，没有就是没有。

她在看什么？

顺着的赵明月的视线，夏仁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左手。

“这些真菌并非来自地球。”

夏仁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感觉有些头晕。

无根之水的能力。

直到这时候，门诊楼里，才有人跑出来询问情况。

夏仁猜想，这大概是无根之水带来的效果，上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自己还没有和无根之水融合。

他们正要离开，夏仁忽然察觉到一丝污染气息。

“怎么了？”

最近发生的事情还真不少。

他这么做决定的理由有三个。

女人身体上生长出来的组织，让他无法克制地联想起一种有别于植物和动物的生物——真菌！

夏仁的触手一时间犹豫了，他的本能在抗拒，绝对不能就这么吞噬对方，否则将会面临糟糕的后果！

在他停顿的时候，女人身上的衣物被顶破，她体表皮肤上的毛孔胀大到肉眼清晰可辨，所有毛发都膨胀扭曲，汇聚在一起，在女人的身体表面形成了一层干枯树皮一样的令人作呕的组织。

一些人颤抖的眼球中，疯狂之色已然在凝聚！

那是一条浩瀚的河流，散发着翠绿色光芒的河水缓缓流动，直至消失在视野的尽头，流入那不可知的黑暗之中。

夏仁摇摇头示意不用。

“没有一件事是简单的啊……”

视线继续眺望到更深处，夏仁便只能望见那令人绝望的黑暗。

“本源操控。”

也就是说，这条河流的名字，有可能叫冥河。

他声音颤抖：“你是，赵明月。”

“可能是无根之水带来的影响。”

女子柔顺的长发顺着背部滑落而下，垂到地面，她本来应该是将头埋进臂弯里，不过此时却轻轻歪着头，露出侧脸，望着夏仁。

尖叫声戛然而止，门诊楼前刹那间针落可闻。

当面目睹同类发生畸变，任何一个普通人类的理智都难以承受这种冲击！

事发紧急，在场的人中能够保持清醒的只有夏仁他们。

赵明月的眉头始终没有舒缓，眼中仿佛有化不开的哀愁，就算是笑起来，也让人觉得有种很勉强的感觉。

夏仁太想了解赵明月了。

博士也跟自己提到过灵魂，那是维持活人形态的基石之类的东西。

对方站在门诊大楼前，忽然仰头停住，像是在发呆。

即便距离如此远的距离，夏仁依旧能够感受到强烈的震撼——就像第一次见到那样。

“为什么会没有！”

但另一方面，从房屋中介的种种表现来看，这个留着山羊胡子的b级调查员似乎也有些不同寻常，他仿佛也知道不少自己的事情，从他在东浦市的时候悄悄在杯底塞下那个纸条，指引自己前往父母出事的地点这件事，便能够看出一些端倪。

如果找到房屋中介，同样也能解答夏仁当前的一部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