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万物之始，大道至简，衍化至繁（2/2）

她声音轻柔，脚步飘逸，如凌波微步。

“别乱讲。”张玉兰眼眸微微望向柳羽。“谁规定了？圣女只能舞刀弄枪？不能烹煮女红的？”

“父亲好缶！”

张鲁的话中带着哀婉，带着痛惜。

柳羽的神情却是少有的诚挚，他能体会师兄的心情，更能体会师傅吟出这一番话时的心境。

她心头特地记下了那句——

柳羽也举起酒樽，“师兄这话不对了，应该是遥祝我们道门旗开得胜，先入庙堂，再扶汉室，后兴宗门！”

“夫君与鲁弟似乎聊得很高兴…”

话音落下，张鲁语气加重感慨道：“为无为，事无事，味无味，以怨报德，图难于其易，为大于其细……是以圣人犹难之，故终无难矣！”

“来，倒酒！”张鲁长袖一挥，几名蜀女为两人斟满了酒。

两人一饮而尽。

此时的张鲁惨笑。“明日，师弟与长姐就要回中原了，师弟打算怎么做？”

“父亲轻吟，世人皆知，赵王曾为秦王鼓瑟，秦王又为赵王击缶，可如今的时局，却是儒门令我道门鼓瑟，可悲，我道门中却没有如‘蔺相如’一般的果敢贤士，能逼得儒门为我道门击缶！”

“羽弟，这一杯，遥祝你凯旋！”张鲁站起身来，敬柳羽。

纵使刘、关、张三兄弟立下莫大的功勋，可最后不一样只是个“安喜县尉”…

不入庙堂，别说“扶汉室”、别说“兴道门”了，随便一个酷吏，一个宦官都能让道门的崛起被扼杀在摇篮之中。

“哈哈…”张鲁笑了：“我哪里教的了你，这是父亲言传身教时，反复提点，要我替他传给你的！师弟，现在…莫知道该怎么做了么？”

讲到这儿…

张鲁的笑容略微收敛了一些。“长姐怎么来了？”

张鲁伸手拍了拍柳羽的肩膀。“你是祭酒，是师弟，却也是我的姐夫！这条路，你不会孤单！”

“师弟此言不对…”没曾想，柳羽刚刚开口，张鲁就打断了柳羽的话。“不是‘我’要踏上这刀山，而是‘我们’要一并踏上这刀山！正一盟中，我虽为天师，可你与我地位相同，且是父亲最看重的弟子，你要做什么，凡我道中人，包括我在内都会鼎力相助、全力以赴！若遇到刀山，你振臂一挥，有的是教徒、鬼卒替你开路，纵是需要师兄我，亦会一往无前！”

他都没想到，素来英雄气十足，“女游侠”一般存在的长姐，竟有如此细腻的一面。

张玉兰微笑。“我听说夫君与鲁弟喝酒，怕喝醉了耽搁了明日的赶路，特来送醒酒汤！”

待得缶声落下，柳羽凝望着陷入冥思的张鲁，意识到了什么，一时没有说话。

“好了，你们多聊一会儿，我就先下去了。”

张鲁叹息。“师弟，你不在蜀郡的这些日子，父亲总是一边击缶，一边轻吟…”

这些年维持道门正统，何其不易！

听到这儿…

——“欲兴道门，必扶汉室，欲扶汉室，必有道人入庙堂！”

入庙堂？

是么？

心头轻吟，她似乎是在刻意加深自己的记忆！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