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杀人者，关长生是也！（2/2）
若真是这样，那他关羽无论如何，又怎能牵连到这位玉林观主呢？
柳羽听出荀彧话中深意。
…
那一日，柳羽派刘备当诱饵，将敌人吸引，顺道擒获一个贼人，刘备算是立下一功。
“不行也得行！”徐晃凝着眉，他用手指向关羽手中的那本《春秋》，“这里面的英雄，难道…都是遇到难题时，只会选择逃避、退缩的么？”
“不累。”荀彧的声音有些虚弱。“我之所以追随于贤弟，是因为在万古长夜中，哪怕是一盏微光，都让你不得不追随这光明，至死方休！如今能以自己的力量结束黑暗，还这一隅的百姓一片青天，这不应该是我与贤弟的初心嘛？”
得到肯定的答案，两人迅速的行出院落，各自的一声口哨，一黑一黄两匹骏马呼啸行来，两人熟练的翻身上马，在官兵赶到之前，已经消失在了雨雾之中！
“你是说？你只杀了六人？那徐押狱不是你杀的？”
荀彧与柳羽均是有些被惊吓到的味道，唯独张飞，他当即大笑着嚷嚷道：“两个鸟人，那红脸杀的好啊！杀的痛快啊，这是为民除害了！”
“关某的性子你是知道的，绝不杀恩人，也绝不会杀妇孺老幼，颜和与秦牛为祸一方，欺压良善，该杀！秦府的护院为虎作伥，助纣为虐，也该杀！窃天坞的贼人假扮胡虏，劫掠良民更是该杀！可关某绝没有杀过恩人！”
就在这时。
甄逸也补上一句。“出大乱子了。”
关羽颔首。“这有什么不对么？横竖是死？为何不能拉上两个垫背的呢？也还这一方百姓一片青天！”
“未必是关长生杀得，或许，有更神秘的势力介入了这件事儿。”柳羽的眉头也渐渐的凝起。“可为何是关长生呢？他并没有得罪过其它权贵呀！他的身份、地位似乎也不足以让人这般费尽心机。”
船舱内，徐晃的神情激动。
等归来后，便没有再安排他执行其它的任务。
“什么？”关羽一怔，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想到这一层。
…
柳羽有些费解…
听到这儿，关羽轻呼口气。
…
城外…
“这里不是解释的地方。”
“简直是亏大发了，为了一口气，让自己又背上人命官司，不值当，不值当…”
这人却不是关羽，还能有谁？
“走？”
“听说颜和那狗官、秦牛那恶霸被人杀了？马车上留着‘杀人者，关长生是也！’这关长生谁呀？”
徐晃感觉，他已经逐渐的接近了真相。
只能借着议论“关长生杀狗官”转移注意力，让自己暖和起来。
一千人殒命！
“先去…现场！”柳羽当即吩咐。
“蛇毒？”徐晃没想到，还有这一层…“既是中毒，那势必有解药，当务之急，是治好你的毒！”
“至于另外一人，致命伤是穿胸而过的弩矢，无法判断是否与关长生有关，不过…他的身份…”
“贤弟，七人中，其中六人均是同一凶器，是一把长刀，从他们的衣着来看，他们的身份除了颜和、秦牛外，还有秦府的两个打手，窃天坞的两个贼子。”
关羽直接回答。
关羽这话，让徐晃骤然想到了什么。
柳羽“唉”的一声叹出口气。“纵是一个恶霸，一个狗官，纵他们两个是十恶不赦之徒，可官府尚未判决，杀也不能是他关长生杀呀！”
“长生…”徐晃还想劝。
明明这里，荀彧的官衔最大，可莫名的，偏偏，他才像是那个真正的一锤定音之人。
关羽沉默。
“就是前几日被秦府诬陷，本要今日午时斩首的，原本新来的督邮都为他洗清了冤屈，可谁曾想，他竟当先逃出了牢狱，还追到城郊，手起刀落割下了颜良、秦牛的首级，报仇是报仇了，可这不是又惹上新的官司么？”
徐晃的语气更添几分激动。
“再前面一句？”
张飞急了。
为救自己而来？
“不行！”
“那…”
“今日午时我即将被斩首，他送我出狱，也是为了让我用这有用之躯，再为家乡父老做一些事儿！不枉一身武艺，不枉在这世道中走一遭！”
“先去窃天坞！”柳羽当即吩咐。
徐晃连连解释道：“你可知玉林观柳观主与朝廷新派的荀督邮已经为你平反，更是查出颜和、秦牛的罪证，他俩的罪名…本就是必死无疑！”
徐押狱的性子如何？徐晃最了解不过！
无比沙哑且急促的声音突然传出。
而是其中的老幼妇孺，灭口这么多人？
谁…谁这么狠的心？
不光柳羽，所有人听到这个消息时，均是面露惊恐之色。
“第一，想办法找到关长生，第二，无论如何把他带到洛阳。”
等等…
“两件事，大家分头去办。”
关长生不是在牢狱中么？他怎么会出现在哪里？
“柳弟…总算…总算赶回来见到你了！”
珠玉在前…
待得禀报完毕，荀彧方才对柳羽说道。
六具，不…是七具尸体，已经被并排摆好。
“这势必是…是受了有心之人的蛊惑，要借你之手杀掉那狗官，让这案子无法再继续追查下去，也让你背下所有的罪名！这是…这是借刀杀人！”
一问方才得知，原来是颜和跑了。
刘备的声音已经传出。“不好了，颜和与秦牛被杀了，就在城郊…窃天坞山寨附近，如今那边围满了人，且马车上写着——杀人者，关长生是也！”
关羽还被蒙在鼓里，徐晃已经大致的判断出这件事情的原委。
这个死局？还能破么？
…
两名仵作在验尸过后，分别小声在荀彧的耳边言语着什么。
柳羽与荀彧惊觉不对，连忙快步走向张飞这边。
“荀督邮，不好了…”
“这个需要查，但…目前的情形，多半是这样。”荀彧凝着眉。“可既是放关长生出来，又为何会被杀呢？”
船夫是徐晃的朋友，连同他在内，承载三人、两马，顺流而下，速度极快。
“这哪里是好，这是糟糕了！”
“你在找这个吧？”说话间，徐晃一手提着斧头，一手从怀中取出了刻有“春秋”字眼的竹简。“我就知道，跑再远，只要这本《春秋》在，你就跑不远！”
听到这儿，柳羽顿了一下，也吟出一句。
说话间，“踏踏踏”…不远处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俨然是一队人，多半是官兵。
“文若是怀疑是这狱吏放他出来的。”
刘备的这句话信息量之大，让两人头皮都有些发麻。
柳羽的话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要不然呢？谁允许咱们小老百姓去杀狗官的？”
可偏偏，接近真相没有任何用，这案子随着颜和、秦牛的死已经无从追踪。
怎么…
不是感慨，不是默哀，而是命令。
徐晃惊问出声。
“不愧是你，公明！”
两人交手数招，刀锋凛冽，斧头亦是刚猛异常，可偏偏，似乎两人都刻意留手，刀斧之间火激迸，灿如晚霞。
…
不等柳羽细想。
“算了吧，谁会给一个身背几条人命的流窜犯治毒？”关羽一句话说的颇为洒脱。
徐押狱是他的老乡，他俩又都姓徐，是同宗…
“走！”
下意识的所有人都会觉得，他会有办法。
张飞那咆哮式的嚷嚷声再度传出。
面前的男人也卸下了斗笠，一双丹凤眼中露着坚毅的精芒…
“杀颜和、秦牛之前，他们在马车中的对话，我恰巧听得一清二楚，今日‘断头酒’中便含有蛇毒，我活不过七日！哈哈，大丈夫何惧一死，随便找个葬身之所就好！”
关羽的语气无比坚决。“徐押狱救我出狱，我感恩还来不及，怎么会对他动手？”
“俯首玉林有柳郎！”徐晃的语气变得坚决，变得笃定。“坊间传言，此番玉林观主柳羽与荀督邮一并来此，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救你，他既能救你第一次，那一定能救你这一次！”
就在这时。
“哪里都行，你来挑！”
“一个狗官？一个恶霸？本就该杀，红脸杀的多好？怎么会糟了呢？”张飞挠着头，还是不能理解。
哪曾想，就在这时。
柳羽轻吟一声。
“可公明，再给我一次抉择的机会，我还是会杀这两个贼子泄愤，这件事儿，关某不后悔！”
荀彧与柳羽还一副惊诧的模样，刘备则连忙解释道。
“或许，我们看来，这是个死局，可…在玉林观主看来，保不齐能迎刃而解呢？一如他彻底祛除黑暗，还解良县一片光明这般？”
啊…
当局者迷…
哪曾想…
就在这时…
“哈哈…”听到这儿，荀彧笑了，他郑重其事的面朝柳羽。“贤弟如此学问，岂会不知晓我荀家先祖荀子所著的《不苟篇》中，讲述的何为君子？”
…
等等…
“杀狗官也会惹上官司？”
徐晃的情绪再一次激动了起来。
“于是，他特地安排你越狱而出？也是他给你的马？给你的刀？让你来此杀那狗官？”
讲到最后，荀彧欲言又止。
“什么？”
——这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柳羽再三强调：“关长生，入洛阳则生，出洛阳则死！”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