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2/2)

反观…

一连介绍了四位…

这时…

由此可见,这位吴家族长…不简单哪!

“这位是咱们宛城,朱家的族长朱安,这位是任家的族长任全…他们的先祖,一个是被封为云台二十八将第八位的‘融侯’朱祐,一位是云台二十八将第二十四位‘武成侯’任光!”

这次是蒲团上跪坐的几人。

“不过,人言‘吴汉杀妻’,呵呵,若是不愿与逆贼为伍,大可不做王莽的驸马,既是娶了,那妇嫁夫随,何必又杀妻归汉?这行径,无论怎么看,似乎也并不怎么光彩。”

柳羽跟着管家从中门进入了正厅。

“晚辈柳羽这边有礼了。”

夫君柳羽交给她的任务是,坚持三个月!

这才是第一天…

这十二个字像是刮他朱安的心。

如今的吴仓、朱安、任全三人…无有例外,嘴角放肆的咧着,俨然内心中沾沾自喜。

“怎么?”朱安笑着问道:“柳郡守是要故技重施么?诸位族老可看着,我们可没有一人动粗,更不会有人动手,咱们南阳的云台将都是君子,动口不动手!”

整个吴府内的气氛变得冷峻了起来…

他身旁的一位小女孩问:“爹爹,封城后…是不是就没办法出城打野兔子了。”

提及先祖,提起吴家在云台二十八将中的地位,吴仓开始嘚瑟起来了。

当然…

“你…”朱安当即就要破口大骂。

这么一番话脱口,吴仓脸都绿了,可他强忍住内心中的愤愤,依旧是保持着微笑。

“你先祖少年丧父,与光武皇帝自小便相识,新莽末年,社会动乱,绿林军、赤眉军相继起义,光武皇帝兄弟也起兵于南阳郡,号称‘舂陵兵’,从这时候起,你先祖便追随左右。光武皇帝的兄长被刘玄杀害,也是你先祖孤身一人跑去向光武皇帝报信,这才让他有所准备,幸免于难!”

心里嘀咕着,不愧是…云台二十八将排名次席的存在。

吴仓轻吟一声,算是搪塞了过去,旋即继续解释起来。

柳羽主动一一向他们作揖行礼。

一名鬼卒正扯开嗓门大喊道:“凡是入我教之鬼卒,必须即刻让家人尽数居于家中不再外出,每日所需粮食、药材,天师道会派人送至家门,若然发现有外出者系鬼卒家属,即刻将鬼卒革除出教,不再分发任何粮食!”

一干新加入的鬼卒纷纷起誓。

永无饥饿…

文聘本想小声介绍…

——“正一盟威,太上法旨。统承三天,杀鬼生人。诛邪伐伪,整理鬼气。”

入天师道可以,五斗米就行,但是…必须让你家人老实在家待着。

众人皆是一惊,回头望去,只见这人大喊道:“是真的,是真的…我方才交了五斗米,入了天师教…天师道就派教徒将粮食送到了我家,有救了…有救了,我全家都…都有救了。”

柳羽眼珠子一定。“吴汉将军呗?在下又岂会不知呢,年轻时,吴汉将军曾在校场一箭解双危,气走贾复,被篡汉的奸贼王莽召为驸马,封为潼关总镇。后杀妻归汉,位列云台二十八将第二位,对应的星宿乃是——亢金龙!”

“不,不,不!”吴仓连连摆手。“柳郡守提到的这些,四位老者并不知晓,只是,老夫今日请他们来是为了做个见证,免得…柳郡守再躺在地上,一脸灰尘,一身灰迹,最后却污蔑是老夫殴打所致。”

南阳,宛城。

“至于老夫的先祖,说起来,永平年间,明帝追忆…当年随光武皇帝打下东汉江山的功臣宿将,命绘二十八位功臣的画像于洛阳南宫的云台之上…老夫的先祖,便是位列这些功臣画像中的第二席!”

提醒一句,任全目光直视柳羽。“柳郡守缘何要激怒朱兄?是心怀诡计呢?还是在刻意的拖延时间。”

他的话脱口…

身穿紫色袍子的中年管家,完全没有像是刘府的管事一般露出那将人拒之千里的脸色,反倒是笑脸相迎。

又有人接话道:“是啊,官老爷封城?那官老爷管我们的吃食么?”

原本乌云密布的涿县…

肉眼可见的…

他行至柳羽身边,微微作揖行礼,声若洪钟。

按照柳羽的看法,这其实就相当于…在水中撒上一副“消炎药”,让百姓们喝下去。

一道低沉且厚重的声音骤然传出。

无论是“评书”中的《东汉演义》,还是戏曲中赫赫有名的《吴汉杀妻》,或者是《斩经堂》选段。

原本以为柳羽是在捧…

另一边,又一处颇为大型的作坊。

——“入我天师道,需交五斗米,凡我天师道徒,可享符水治病、符箓驱邪!”

“还有,你先祖少年求学之时,光武皇帝去寻他,等了他半天,可他第一件事竟不是接待光武皇帝,而是先去经堂上课,这件事儿让光武皇帝‘耿耿于怀’,中兴汉室后,特地到你先祖的府中,开玩笑地询问你先祖‘主人不会再丢下我去上课了吧?’”

古时候的老百姓因为没咋吃过西药,体内的抗药性并不强,故而…符水治病能一定程度的缓解瘟疫的蔓延。

吴仓笑着挥了挥手掌,旋即再望向柳羽的目光中充满了戏虐,语气揶揄道:“众目睽睽之下,咱们吴府内发生了什么,也就不怕老夫空口无凭,柳郡守说…是不是啊?啊…哈哈!”

“来了”

有鬼卒再度大声喊道:“若是你们发现身边有其它鬼卒违抗教令的,发现其它鬼卒的家人无故出门者,第一时间告诉于我等,天师道赏罚分明,若是不告诫,则同罪并罚!”

“闺女不怕,爹会再想办法。”猎户一边抚着小女孩儿的后背,一边安慰。

突然…一道声音在街道上响起。

正厅前的院落处,摆放着几个几案与蒲团…有四、五个老者跪坐在上面,一边品着茶,不时的交谈着什么,似乎是在对柳羽品头论足。

——你家先祖何其了得?去怎生出了你这样不问是非、不明对错、唯利是图的后代?

“老夫吴仓,见过柳郡守。”

这四位老者也分别朝柳羽还了一礼…

每日晨曦微明出城打猎,摘些野果子,乃至于挖些草…晚上回到家蒸了吃,这已经是许多涿县百姓最真实的写照。

就在这时。

这般识相,倒是让文聘生出了几许疑窦。

反?说说容易,若是不被逼到绝路上,谁会反呀?

一处新挂牌“天师观”牌匾的道观前,准确的说…这不是一个正统的道观,更像是一座宅府,临时取名“天师观”,这里原先是涿郡县令的宅府,很是宽敞。

因为按照贵族世家的常例,除非是迎接圣旨或者是位阶更高的人,一般不开中门不入正厅。

本就阴云密布的涿县再度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

朱安得意的笑了笑,忍不住开口道:“现在,柳小郡守不妨把你的手段给亮出来了,也让我们都见识见识?哈哈!”

柳羽也是眼眸微眯,老人总是喜欢说一句话——咬人的狗不吠!

心里边一肚子坏水的人…往往见到别人,都会九十度的鞠躬…例如小日子过得不错的某国人。

这话刚刚脱口。

在几人的配合下,竟一时间有了几许拨云见日、晴空渐起的味道。

他知道,刘固便是栽在这小子的话术之下,他必须镇定,只有镇定才能保持理智,只有理智之下…才不会露出弱点。

这…

“君臣关系如此,又英勇无敌屡立战功,你朱家先祖何其了得?却怎生出了你这样不问是非、不明对错、唯利是图的后人?”

双方必须配合的极其默契,方才能完成这个任务。

“哈哈哈哈,终于等到柳郡守了,来来来,都随老夫一道见过柳郡守!”

一位猎户沉默不语,只是…双眸凝起的神情,让人看着心酸。

言及此处…

张飞一夫当关守着城门;

怎奈,城门处张飞一夫当关的立在这儿,任凭多少百姓冲来,都过不了他这一关。

“是啊…粮食才是实实在在的呀,是不是入天师道?至少得…得让我们活下去吧?”

“还请圣女示下,这些符纸?全部都烧掉么?”有鬼卒询问圣女张玉兰。

忽然听见一个人大声嚷嚷着跑来,他似乎极是亢奋。

“果然…”百姓中间的简雍凝着眉,自言自语的感慨:“终究是躲不过这一层恐慌啊…一旦恐慌的情绪再度蔓延…那…”

只是…

因为前面都是高捧,朱安本是越听越有滋味儿,哪曾想,最后一句风云突变。

符水治病是方术一派的学说,道家融合了方术一派,自然,修行的过程中有一项极其重要的便是方术,也可以称之为“医术”!

身为第二代天师张衡的独女,张玉兰的“方术”也不简单,用草药做成符纸,烧成符水,这种基本的方术伎俩,她是手到擒来。

而此时…

“符水治病,符箓驱邪,我倒是听说过,和太平道大贤良师宣扬的一样,可永不饥饿,是什么意思?”

讲到这儿,柳羽顿了一下,方才继续道:

“便是他提议将三公大司马、大司徒、大司空中的大字去掉,巩固皇权,说他与光武皇帝是过命的交情,一点也不为过!早年光武皇帝生病,没钱买入药的蜂蜜,也还是你先祖知道后,立刻掏钱买来蜂蜜入药。光武皇帝回忆起这些往事,就赐给你先祖一石白蜜询问‘这蜜跟咱们在长安时一起买的蜜相比,怎么样啊?’”

“是又如何?”朱安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在古代要做到让百姓们“居家隔离”,这是一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儿。

就在涿郡上空的阴霾愈发浓郁之际。

整个涿县的秩序竟神奇般的稳定了许多。

哪曾想,吴仓已经抢先一步,他笑着摊开手掌,对准身后的两人说道。

嘿…

还真让这小子猜对了。

柳羽的确在拖延时间,因为…他在这吴府的当口,已经有人在办一件“大事儿”!

一件能彻底改变局势,让这吴家、任家、朱家乖乖就范的大事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