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父子心结（1/2）

第303章 父子心结

父子二人不知道聊了多久……

杵在岸边的秦琼程咬金以及一众露面的侍卫甲胄上都批上了一层白色——

近三年来，恐怕李世民也没有一日敢想过，自己能与父皇心平气和，相聊甚久……

一时间，李世民一边答着李渊的话，一边仍然有些恍惚。

雪如鹅毛，飘得更大了几分，如那白色的幕布，点缀着这世间的冰冷与孤寂……

父子二人谁都没有上岸的迹象。

这大安宫内明心湖的冰面，如同新老狮王静论天下风云的王座……

李渊静静看着李世民一边沉思一边静静道来的神态。

那狭长的老目已经磨去了大业年间气吞天下的雄霸之锐，取而代之的，如同一个父亲对于一个儿子的审视……

同样，李渊也是因为李世民的话惊了一次又一次……

李渊不知其意味的老声一叹……

向着另外一个方向，上了岸……

终究是那曾经雄霸天下的雄主，一旦那种气势将起，恐怕没有几个普通人能够直视他的双目。

一时间，李渊突然如同一个民间老者自叹道。

李世民的步子微微挪动，却，半天拔不动步子，嘴里欲言又止，不知当问与否。

“柔儿有些犹豫……虽然朕看出来她说的一些也许是假的，但……她最后的一句，越到了冬天，长安城街头的人便越少了几分……”

都随着这一场风雪，飘散了许多……

杀兄逼父的唐皇李世民，于贞观元年，其实于政局初正之时，便已经解去了囚于大安宫李渊的禁令。

哪怕裴寂事先已经与他说了许多朝廷的变动，但没想到，自己儿子的手竟然——

李世民当然知道李渊这沉甸甸的这句话原由为何，不仅是李渊，他自己也想过。

李世民犹豫了一声，还是点下了头，望着那依旧雄壮，不过已经苍老了许多的背影……

“五魁首啊，六六六啊！”

最终，李渊口中的徐徐叹音化作了一声叹息。

“那日，我问柔儿高明他们，宫外可有什么好玩儿的？”

时间恍然，不觉间，又过了几日。

“一晃，已经三年了啊……”

李渊的神色终于挑起了李世民看不见的笑意，不过李世民终究从其语气中听到了一丝轻快。

“也罢，不过朕提醒你一点，此人，你用得好，便是御化真龙，若用不好，这李家天下，恐怕会付之东流……”

“呵，没想到……柔儿那丫头已经出落得落落大方了，丽质已是能够走路说话，哪怕高明……都长出了你的三分模样……还有青雀……”

……

李世民也感觉……

“呵，连高明一个十多岁的小儿都能认得清这天下之局，我李渊却在这大安宫认不清自己……”

这场父子间的对话，恐怕少有人知。

李渊的神色突然沉缓……

“朕以为，以高明的年岁，多半会说出几分小儿般的好话，结果，这小子稍作沉言……”

“是……是的！”

至于为何，无人可知。

不知过了多久——

说到最后，李渊突然转身，李世民看清楚了李渊脸上的苍老与孤寂。

李渊偏过身去，望着远处的雪景，嘴里淡漠似的说道。

李世民下意识的想要跟一句，但话到嘴边，眼眸闪过一丝沉思，终究没说了。

“说道……时年灾厄，当今天下困苦，关内百姓无以为存，边关百姓更是易子而食，析骸而爨……”

他们想象到，一个老人，抛开皇家身份，那种对于儿孙的那种慈祥……

李世民低头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