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父子二人（2/2）

“而当年太子府在长安势大，关中五家尽得其力，朝众上下一呼百应，而秦王府初立……”

李世民随即也是反应了过来。

这已经比这三年来无数的破口大骂好了太多太多。

对于李世民的好心话，李渊也是没个好脸色，冷言冷语的一句丢了回去。

“那城外万万百姓寒风嗷磬，怎么？你这个皇帝便这点风寒便受不得了？”

“父……父皇怎么得知？”

李世民挪动之后，转头开口。

“不用说，伱也知道朕今日出去见了何人吧？放心，不过一个窦姓官退的老者去了罢矣。”

“论混赖，岂能比你李世民？”

“陛下，太上皇说是若陛下您过来了，便请您过去——”

“是极，这小子的心性儿臣也是前瞻而顾，颇是些许混赖了点，但无伤大雅。”

李渊最终沉了一口气，淡目幽远，如同说着他人家的故事一般。

“儿臣自知，若是宣而告之，那又如何？”

总不知怎的，总感觉父皇出去一趟，这态度虽也是冷言冷语，但能够愿意与他说话了。

正看着太极宫正对面的银装素裹，满目苍茫……

如此也好，经他人之口父皇能信。

“哪里，儿臣只不过担忧父皇。”

这亦是帝王家，高处不胜寒，而那寒，亦然透人心骨……

直到这样，父子二人还是隔了两个人身的距离……

“直到如今，哪怕若是说了，也不过世人笑我巧言避讳，呵，何足道哉……”

静静看着满目风雪飘飘——

李世民微微愣神间，在身后老内侍的轻声提醒间回过神来。

“过来，陪朕坐坐吧——”

“隐太子自有贼喊捉贼之理，若是在那一年撕破脸皮，那时候，高明不过学步之时，青雀还依襁褓之中，长乐才刚刚诞世——”

……

总而言之，李世民已经习惯了。

不过三年，这朝堂已经是大变样了，这逆子的手段，李渊自认颇为了得啊——

李渊的老目藏过一抹灰沉，装作无事发生的说道。

之所以愿意松口，便是他已经有了足够的底气与根基。

“父皇，当年儿臣与……与隐太子相争，并非秘事。”

“当年，你那病重之时，应是被人暗算，喝下了毒酒吧？”

李世民才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袍，这才踏着步子走向太极殿北侧。

李渊沉沉一叹，望着这漫天突然飘零起的雪，那灼热的白气赫然如流。

李渊自然也知道，自家儿子不可能完全如此安心的放自己出去。

问道——

李世民怀着满目愁结，看了一眼身侧的李渊，最后沉声一叹，慢慢说道。

挥了挥手：“你们退下吧，朕自己过去。”

兴许是李渊感觉到了背后有人，李渊老手轻轻的拍了拍身侧的台阶，老声叹道。

李世民只得暗自苦笑一下，只得自己悄悄紧了紧衣衫。

寒风如肃，吹得整个太极殿扑上来不变的雪白。

在李世民惊讶的目光下，李渊沉目一扫，心中了然，便没有说话。

跟裴寂相聊大半天，李渊也是知道。

毕竟他的殿内也是装了一个火炉，岂能不知？

父子二人的身影，变得萧索，凄凉。

这如今李世民在李渊面前的模样，不正一如当初李承乾在李世民面前吗——

那灰沉的老目掀起一抹自嘲。

可笑，可笑矣——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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