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0.第920章 不浩然(1/2)

第920章 不浩然

一行人徒步去往鸳鸯渚渡口,要去鹦鹉洲的那处包袱斋长见识。

陈平安,李宝瓶,李槐,嫩道人,再加上一个外人,如今已经名列龙象剑宗山水谱牒的酡颜夫人。以及一个最是外人却最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柳赤诚,正在与嫩道人偷偷商量着如今四处渡口,还有哪些家伙值得骂上一骂,可以打上一打。

方才陈平安与少女神传授锦囊妙计,没有刻意绕开酡颜夫人,一五一十,她都听得真切。

酡颜夫人还是有些担心,“你真放心瑞凤儿一个人去拜会张文潜,真不怕她临时说错话,导致功亏一篑吗?那位肥仙,可是出了名的难打交道。隐官为何不亲自出马,不是更安稳吗?”

说不定你这位无利不起早、起早必挣钱的隐官大人,还能与那肥仙、再顺杆子与苏子一并攀上关系。

只不过后边这句话,酡颜夫人自然不敢说出口。

苏子门下四学士之一的张文潜,因其仪貌雄伟,身躯魁梧远逾常人,所以被称为“肥仙”。

陈平安笑道:“反正就那么几句话,凤仙神能说错什么?”

那也太小看一位百福地的神娘娘了。

三人此次前来,不过是护住蒋龙骧,保证性命无忧,再尽量少吃些皮肉苦头。

剑气长城的大街上,有那剑修在路上瞧见了董三更,直呼名字即可,大不了被一巴掌拍飞就是了。

醉倒文庙台阶上,呼呼大睡,鼾声如雷。这样的机会,估计这辈子,至此一回了,要珍惜。

而陆芝为了追求这把本命飞剑的极致杀力,亦是如此,只能作出取舍。

赵摇光点头道:“加我一个。”

天底下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

陆芝喝酒一向豪迈,很快就喝完了一壶酒,将酒壶放在一边,当然是搁在了远离阿良那一侧,被他讨要回了空酒壶,天晓得这家伙会做什么事情。

陆芝伸出手,与阿良又要了一壶酒,痛饮一口,用手背擦拭嘴角,轻声道:“如果那场仗晚个百年再打,就好了。”

林君璧想了想,给出一个简明扼要的答案,“上任隐官。”

因为一座剑气长城,永远不会变成浩然天下。

双方近在咫尺,那一袭青衫双手笼袖,笑呵呵站在原地,桐井一样保持架势,拳头离着对方,最少还有一尺远呢。

结果桐井一拳递出,确实给他近身了,然后就停下身形,死活不递第二拳。

这种话,正因为阿良和左右就在身边,我才说。

实在是这小子功劳太大。一个十四境老瞎子的立场颠倒,就等于一正一反,帮着浩然天下多出了两处十万大山。

关于此事,礼圣当时亲口与至圣先师承认一件事情:以前是我太死板,只以山下眼光看待山巅人,是我错了。

再者加上按照档案里边的说法,李槐虽然治学一事“力有未逮”,可是好歹“治学勤恳,无有懈怠,性情温和,无骄躁气”。

李槐探头探脑。

陈平安笑着提醒道:“问拳结束,抱拳还礼。”

酡颜夫人转头看了眼年轻隐官,她其实更很意外,陈平安会说这句话。好像把她当自己人了?

左右说道:“给个确切地点,文庙禁制太多,我懒得找。”

文庙议事,也能喝酒,只是在外边喝酒,视野开阔,果然别有一番滋味。

蒋龙骧真正害怕的人,当然不是文圣,而是那个出海访仙百年、又去剑气长城走过一遭的左右,担心这个剑仙与自己不讲那读书人的道理。

阿良笑问道:“老大剑仙一走,其实就没人管得着你了,为什么改了性子?”

阿良挪了位置,去了林君璧和赵摇光那边坐了会儿,跟龙虎山小天师好好了商议一番,五五分账,肯定不成。

这个左右。

在所有城头剑修和蛮荒天下王座大妖的眼皮子底下,曾经有个当时还不是隐官的外乡人,东奔西跑,撅屁股清理战场,让敌我双方都叹为观止。

渡口当地的渡船,十分简陋,因为只需要往来于四处渡口,用不着太

林君璧双手笼袖,微微弯腰,眯眼眺望远方,“那些年里,避暑行宫,偶有闲暇,隐官大人就会与我们一起复盘。”

无妨,老秀才重新成了文圣,更没脸与自己掰扯不清。真有脸如此行事,蒋龙骧更是半点不怕,求之不得。

重返剑气长城之前,阿良肯定是要走一趟天师府的,好像都还没去过龙虎山呢。去过吗?没有吧。炼真姑娘都还不曾见过,龙虎山怎会去过?那就是去了也等于没去过。

柳赤诚已经与身边嫩道友约好了,哥俩要一起去趟蛮荒天下,那边天高地阔,游历四方,谁能拘束?谁敢挡道?正是兄弟二人扬名立万的大好时机。

还真不是文庙这边不把贤人头衔当回事,愿意随便给。

左右面无表情。

年轻人有点喝高了。

眼前这个身穿青衫的年轻人,无冤无仇的,对方肯定不是意气用事,说不定是猜出了老秀才的得势在即,要挣些不用钱的名声?好与那文圣一脉抱上大腿?

左右太孤僻了。

他们剑术通天,战功彪炳,可以力挽天倾,可他们却未必能够,或者说未必愿意一点一点补天缺。

阿良也尝试着伸长双腿,结果发现比陆姐姐要少踩一级台阶,就立即悻悻然收腿,干脆盘腿而坐。

阿良点头道:“这样很好。”

陆芝喝过了酒,将那酒壶收入袖中,回了文庙议事,听着就是了。

老修士脸色微白,与那一袭青衫低头抱拳道:“多有得罪,我们立即离开!”

陆芝转过头,认认真真看了眼他,说道:“就是长得丑了点。”

陈平安笑道:“说实话,你愿意找我帮这个忙,我比较意外。”

桐井不动如山,神色从容,就是胳膊断了。

林君璧酒嗝不断,低头怔怔看着手中崆酒碗,难怪酒铺的酒水卖得好,如此小碗满饮,多豪气,“我干了你随意”,其实一碗酒水干了,也没多少酒量,不是海量的剑修,喝当下那一碗,人人都能豪迈,自然是越喝越有英雄气概。

林君璧又狠狠灌了一口酒,然后忍了忍,仍是一口喷出,结果一个后仰,昏睡过去。

阿良说道:“不比剑气长城,人心不一,一场关门议事,看似越絮叨繁琐,其实越有益处。因为等到最后开门,人人离去,我们脚下,就少了许多岔路。”

相信没有任何一位飞升境,胆敢施展掌观山河,窥探那处的山水。

就是前辈没有聚音成线,有些美中不足。

收起那生平武学最巅峰的倾力一拳,胳膊软绵,只是刚好被另外一手攥住,桐井双手握拳,沉声道:“承让,技不如人,晚辈就不多说半个字了!”

也可能,剑气长城一去不回的人,太多,陆芝担心浩然这边,一个都记不住。有她在浩然天下出剑不停,或者有一座龙象剑宗,

这样的陆芝,怎么就不好看了?

阿良笑了笑。

大修士要串门访友,要么御风远游,要么自有渡船。

在文庙里边,哪敢如此。

其余两人都有些没头没脑,却被老修士伸手,一手攥紧一人,力道极大,心声言语道:“听我的,赶紧离开此地!”

经生熹平一挥袖子,两粒光亮一闪而逝,帮忙带路。

结果陆芝来了那么一句,杀妖多寡,战功大小,老大剑仙随便管,唯独如何练剑一事,管不着她。

不然哪怕陆芝运气好些,一把本命飞剑崩碎,不曾在战场上身死道消,陆芝也要跌境,那意味着她会从仙人跌到玉璞。

可愁苗如果身在浩然天下,就会是宝瓶洲的风雪庙魏晋,会是金甲洲的“剑仙徐君”,愁苗会名动天下。

经生熹平点头道:“陈平安打算与朋友去鹦鹉洲逛包袱斋。”

酡颜夫人反而轻松几分。既然不是帮她,自己就不算欠他人情嘛。

剑术太高,脾气太差。

“比如?”

林君璧自嘲道:“我与你们一样,一开始我觉得儒家这边随便拎出一位君子,都可以比萧愻做得更好,比如当时担任督战官的君子王宰,当然还有我林君璧。”

看架势,只要他那弟子愿意开口,十万大山里边的七八百尊金甲傀儡,都能一声令下,浩浩荡荡杀向蛮荒?

跻身上五境之后,剑修破境已经大不易,要想跌境之后再升境,更是登天难。就像阿良,与那个功德林秘境内钓鱼的刘叉,其实

境界不要?为了留个名字就死了?

酡颜夫人问道:“陈平安,你为什么愿意帮这么大一个忙?”

阿良太潇洒了。

对于此生重返十四境,都已经不抱希望,不是什么跌境就要意志消沉,而是人力终有穷尽时,天底下的好事美事,不可能全落在一两人的头上。

陆芝随口问道:“阿良,你怎么不去老老实实当个读书人,做个书院山长终归不是难事。”

反正在这里,死不了人。

林君璧打算下次去往五彩天下的飞升城游历,故地重游避暑行宫,再顺便归还给酒铺。

桐井一身拳意沛然倾泻,气势攀升,拉开拳架,果真半点不含糊,难不成真要让这位青衫剑仙率先问剑不成?再说了,先前鳌头山看热闹,这位青衫剑仙,似乎修行路数很杂,也精通拳法?

左右只会练剑,只会出剑砍人,不懂什么圣贤道理的。

按照那座酒铺的规矩,问剑可以输,问酒不能怂。

毕竟练剑一事,连陈清都都不太絮叨他,那么数座天下,就没谁有资格对他阿良的剑,指手画脚了。

因为当时阿良就蹲在一旁看热闹,看风景。老大剑仙学问最高的最后那句话,还是与他借鉴。

不然按照他的脾气,身穿一袭粉红道袍,他早就是酡颜姐姐身边飘来绕去的一只蝴蝶了。

“为什么中土神洲、皑皑洲、流霞洲三洲,在先前那场战争的后期,能够迅速将各国、各山的底蕴,迅速转化为战力?能够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彻底发挥出浩然天下物资富饶的地利优势?是因为有桐叶、扶摇和金甲三洲的前车之鉴,我们被打怕了,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就肉疼,谁都不敢说可以置身事外了,反而人心就凝聚起来了。”

范清润用并拢折扇狠狠一拍膝盖,“服气。”

陈平安无奈道:“这些年,一直是你自己疑神疑鬼,总觉得我居心叵测。”

而且先前闲聊的最后,陈平安还安慰了那位神娘娘一番不算道理的道理,告诉她见着了张夫子,她肯定会紧张,其实不用担心,因为张先生知道你会紧张,你之所以紧张,是因为心诚,才是好事,所以紧张就紧张了,到时候说话打颤都不怕,只管放心去紧张,紧张到说不出话的时候,就继续紧张,都不用着急开口言语。

林君璧从不否认,自己不愿意再走一趟剑气长城的战场,因为怕死,但是他这一生,都会很怀念那个地方,因为曾经有个地方,让他心甘情愿,舍生忘死,真真正正,有过那么一段不曾怕死的修行岁月。

那个名叫桐井的男子,笑道:“怎么,剑仙听过我的名字,那么是你问剑一场,还是由我问拳?”

阿良转头与熹平笑道:“咱们能不能学一学剑气长城,议事归议事,也让人出来透口气,换换脑子。”

事实上书院贤人头衔的颁发,历来是一洲书院自己筛选。文庙这边几乎从不插手贤人的勘验、评定。

陆芝伸长双腿,仰头喝着酒。

毕竟朋友的朋友,也不是我李槐的朋友啊。既然不在窝里,那还横什么横,九真仙馆那位水上漂,就是教训。

阿良捋了捋头发,“现在呢?”

三个气笑不已却一时间只能哑然的练气士,最后还听到那位青衫剑仙微笑道:“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齐廷济跟随陆芝一起返回座位。

在浩然天下,瞧见了符箓于玄,大天师赵天籁这些老神仙,不知多少年轻人、晚辈,甚至是老人、山巅修士,会惴惴不安,会说话打颤,会仰慕会敬畏,会心生谄媚,会嫉妒不已。

阿良也知道,陆芝之所以不计代价炼化那把飞剑“北斗”,是奔着城头刻字去的。

陈平安说道:“其实不是帮你。酡颜夫人是怎样一个人,会让外人觉得陆芝就是怎样一个人。”

远游境巅峰。

桐井觉得这位前辈,真是善解人意,此举确实可行啊。

那位剑仙笑眯眯,轻轻撇头,示意这位纯粹武夫可以挪步了。

看着那位作揖认错的读书人。

只听那位在鸳鸯渚大打出手一场的青衫剑仙,狂妄得很,根本就对他们三人视而不见,只是与蒋龙骧笑道:“别嚷嚷了,很多人瞧着这边,容易步李青竹的后尘,一趟文庙之行,辛苦赶路,到最后没挣着什么山上香火,反而得个响当当的绰号,前有李水漂,后有蒋门神,不然你以为我这一脚,力道不轻不重的刚刚好,偏偏踹掉你门牙两边的两颗牙齿?”

经生熹平点头道:“有两个飞升境,对你小师弟的出手,都有些不以为然。”

陆芝说道:“下次再有这样的议事,别拉上我。”

陈平安没有拦阻三人的御风离去,来也匆匆,去更匆匆。

林君璧喝酒不停,碗是小,可一碗碗喝得快啊。都已经是第二壶酒了。

先前左右说话留有余地,没有直接答应陆芝一起问剑托月山,其实大有缘由。

听说到最后,还有位老剑修汇集百家之长,成功编撰出了一本小册子,如何劝酒不停我不倒的三十六个诀窍,每次去酒铺喝酒之前,人人胸有成竹,稳操胜券,结果次次全部趴桌底下称兄道弟,毕竟去那边喝酒的赌鬼酒鬼光棍汉,不过几颗雪钱一本的单薄册子,谁没看过谁没翻过?

天大地大,大门里边的议事,不差他一个文庙小小军机郎。

所以先前一场穗山之巅的议事,参加议事之人,屈指可数,至圣先师,礼圣,亚圣,老秀才,再加上至圣先师手中那本书籍所化的经生熹平。

那就这么定了。

北俱芦洲琼林宗,中土邵元王朝,皑皑洲刘氏。

先是陈平安,再是歇龙石那边的李柳,只算半个,然后是清风城外的李宝瓶,还要加上半个的师侄顾璨?

比如五彩天下还有那座飞升境。

问剑输,是咱们当下剑术还不高,可如果酒桌上,与人问酒还孬,就是人品有问题,没其他借口了,那就是一辈子打光棍、次次喝酒与人借钱的命。

只要是与文圣一脉有关系的人,以及出身骊珠洞天的孩子,就一个都别去招惹。

最先走出文庙的两拨人,分别是剑修和年轻人。

陈平安笑道:“小师叔在鳌头山那边,已经得手了,这会儿正站在大街上,准备跟人对骂。”

陆芝之所以迟迟没有跻身飞升境,除了她年纪确实不大之外,还有一个最根本的原因,陆芝耗费了太多心神、光阴和神仙钱在第二把飞剑上。

他还年轻,他在喝着一壶哑巴湖酒水,他除了剑修,也是一位读书人,他的背后就是一座文庙。

天底下有那么多的醇酒美人,都在等着阿良去喝,去见,岂可让那双方久等?

范清润和赵摇光面面相觑,感觉被林君璧这兔崽子给侮辱了。

北陇的黄焖羊肉,渝州火锅的毛肚,黄河小洞天瀑布下边的红烧鲤鱼,都是极好极好的佐酒菜。

小小鹦鹉洲,人头攒动,人满为患。因为这边包袱斋的老祖师,亲自开了个包袱斋,当然不比寻常,以至于连皑皑洲财神爷的媳妇,都带着个个身份显赫的闺中好友,联袂现身,大驾光临鹦鹉洲,有她在,那就不是钱,而是撒钱了。

林君璧抬起酒碗,“考考你们,剑气长城屹立万年的立身之本,是什么?”

因为他曾经在宝瓶洲,总结出一个千金哪买、万金不卖的结实道理。

其实文庙对于很多事情,不是不知道。而是给了山上修士,太多的自由,文庙过于讲究一个问迹不问心了。

这位学宫司业,早先与那经生熹平,要来了一份书院档案,是关于山崖书院儒生李槐的履历、各位课业夫子、山主评语。

蒋龙骧错愕不已,神色呆滞,靠着墙壁。

“不浩然。”

阿良突然有了喝酒的兴致。

连一向严谨的韩老夫子,这位文庙副教主,都有些犹豫,显然是倾向于给,但是给了,又好像容易有些异议,对李槐的以后求学游历,肯定会多出些负担。

陆芝希望剑气长城的城头上,曾经有一位女子剑修,在此刻字。她不希望刻字之人,全是男人。

就像她早已打定主意,刻完字就走。

陆芝说道:“因为我出剑,不过脑子?”

范清润合拢折扇,一拍额头。

陈平安笑问道:“邵元王朝,宗师桐井?”

至于那个穿粉袍的,一看就是个不好招惹的,听说还是白帝城琉璃阁的阁主,什么白帝城什么阁主的,李槐一听就心虚。

酡颜夫人笑眯起眼,细细思量一番,还真这么一回事,点头道:“也对。还真是如此。”

可惜蒋龙骧那边,这位邵元王朝被誉为“文坛宗主,坐隐神仙”的老书生,被那人丢在地上后,衣衫不整,发鬓凌乱,坐在地上,只是忍着浑身剧痛,咬紧牙关,心中恨恨,嘴上却一言不发。

陈平安视线微挑,鳌头山那边来人了。

“我们可以,蛮荒天下一样可以。那边大妖真正搏命的凶悍程度,其实浩然这边的练气士,领教得还不多。僵持对峙的战事,还是太少。除了宝瓶洲,我们好像就只有金甲洲中部那场战事可以借鉴,这怎么行,所以等下我进了文庙,就要直接对那宋长镜问一句,大骊宋氏有无暗中搜集一幅幅光阴长河走马图,如果不愿白白拿出送人,我就与文庙三位教主建言,文庙必须钱买,大骊宋氏若是死活不肯卖,觉得价格低了,一定要狮子大开口,胆敢坐地起价,那就不让宋长镜离开文庙……”

结果等到酒劲一过,只需要跟朋友一个眼神交汇。

既是游仙诗篇当中的“玉京群真集北斗”,也是“北斗错落寒光垂,一剑提起扫八荒”,更是那个“南斗掌生,北斗注死”的北斗。

韩老夫子问了身边的文庙教主,董老夫子笑道:“问题不大,我看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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