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3.第963章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1/2)
第963章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宁姚手持四把仙剑之一的天真,瞥了眼庭院众人,她以心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陈平安就详细说了过程,宁姚听得眉头直皱,多看了眼袁化境和那苦手。
只是被宁姚这么随意一瞥,元婴境剑修的袁化境,和金丹境地仙的苦手,就感受到了一种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大道压制,两位修士瞬间呼吸不畅,灵气流转不但开始停滞,甚至有那如水结冰的迹象。
这就是一位飞升境剑修,若是与之为敌,上五境之下的练气士,可能连蝼蚁都不如。
被苦手招来的另外一个陈平安,神性粹然,既不是完整的陈平安,只说杀力,却又高于陈平安,本该是陈平安破开元婴境瓶颈时遇到的心魔,只是因为合道剑气长城一事,就像一头无法无天、百无禁忌的化外天魔,给直接镇压、封禁在城中了。苦手的停水镜,能够摹刻陈平安在镜中,可就像无法凭空摹拓出一把夜游剑,一样无法将那半座剑气长城和两座天下的大道压胜“实境”,所以一下子就使得那个陈平安,脱离牢笼。
之后两个陈平安相遇,双方看似一剑一拳皆未出,其实陈平安心境出现些许瑕疵,就会被那个存在,悄无声息找出一条攀附井壁、爬到井口、最终就此离开的道路,甚至有机会反客为主。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不过如此。
宁姚沉默片刻,说道:“比起甲申帐那场袭杀,要凶险多了。”
陈平安笑道:“没事没事,就当过去之事都是好事。何况坏事不怕早,好事不怕晚,早点与之面对,才好早做准备。”
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回到客栈这边揍人,是记仇吗?是救人才对。不然宁姚在客栈那边听闻此事,就她那性格,二话不说,剑光直落,估计地支一脉就跟着变成过去之事了,至于礼、刑两部衙门,肯定要鸡飞狗跳。再闹?就再降落一道剑光……
要是这都好意思,对不住,那你宁姚可就真配不上咱们陈先生了!
陈平安摆摆手,“以后好好修行。”
陈平安只是一直刻意不去模仿而已,如果陈平安后知后觉,迟迟没有赶来客栈,任由他在此兴风作浪,只说一手袖里乾坤,再加上画师改艳的那份描眉神通,配合他对人性的抽丝剥茧,只需稍稍模仿郑居中和吴霜降的行事风格,将众人的心性、记忆肆意调遣、分离、整合,就能让所有人宛如一个个“身在梦境不知梦”,到最后“清醒”过来,天晓得那会儿的十一人会是谁。
我又不傻,这家伙每次看宁师父的眼神,其实就俩字,深情。
陈平安与宁姚一起离开客栈,在那条宅子所在小巷现身,发现先生已经从春山书院返回,在客栈门口那边了,两人就并肩走在巷子里边,陈平安突然侧过身,脚步不停,笑望向宁姚的侧脸,“我突然想到个说法,大概所谓成长,就是有个谁都不知道好坏的自己,在远处等着今天的我们走过去见面。对吧?”
余瑜一脸错愕,“啊?还能这么挣钱?!”
以剑鞘轻轻敲击肩头,陈平安微笑道:“最后说句题外话,宝瓶洲有我陈平安在,那么你们地支一脉修士,其实可有可无,各回各家,各自修行就是了。因为师兄所求,只是未来的那座宗字头仙家,而不是你们当中任何一个谁,缺了谁都行,现在的你们,差得远了。”
片刻之后,宁姚收敛心神和那份剑气,说道:“反正我是找不出什么蛛丝马迹。”
少女立即帮忙去搬了两条长凳,搁放在门外,今儿日头不大,确实不热。
韩昼锦摇摇头。
陈平安拎着那把夜游,站起身,语重心长道:“你们这些聪明人,不要心思不定,每天想东想西,胡思乱想,这是修行大忌。尤其不要事事追求利益最大化,你当自己是谁呢,书肆里边,那些江湖演义小说里的小老天爷吗?”
就是粹然神性。
然后转过身,陈平安以心声道:“其实我是知道的,先生如今身在宝瓶洲,并不轻松。刚好有理由让先生早些返回中土文庙。”
“后来国师还说过,而且等我将来跻身了上五境,就可以得到一点点的宝瓶洲气运,虽然资质不太行,比袁化境、宋续他们差远了,但是只要脚踏实地,走得稳当,是有希望熬出一位仙人的。”
宋续不可能单凭一个金丹剑修,或是什么大骊宋氏皇子的身份,然后加上一把辅助隋霖逆转河流的本命飞剑,就可以担任一座小山头的领袖人物,而且还能服众。
苦手毫不犹豫,立即祭出那把古镜,被陈平安驭入手中,双指捻住边缘,看那背面一圈回文。
至于另外那个,别多想,一想就要道心不稳。
文圣一脉,如果说早年从先生的学问,到几位学生的各有所长,简直无敌,兴许唯一一处稍稍不如人处,就是各自找媳妇一事了,如今又无敌了不是?
老秀才轻声笑道:“先生曾经失去了陪祀身份,神像都被打砸,学问被禁绝,自囚功德林的那一百年里,其实先生也有开心的事情。猜得到吗?”
陈平安与韩昼锦说道:“被你炼化的那座仙府遗址,你其实尚未找到真正的阵法中枢。你回头找一趟封姨,她要是愿意道破天机,于你而言,就是一桩天大造化。”
袁化境不得不拗着心性,主动解释道:“在成为地支一脉修士后,我就主动与家族脱离了关系。”
隋霖和陆翚脸色微白,反而是余瑜第一个开口,“肯定打不过啊,我就安心当个元婴境修士好了嘛,之后就抱大腿拖后腿,反正我是不会主动离开地支一脉的,等到礼部刑部赶人再说。”
陈平安问道:“能不能给我瞧瞧?”
宋续没有藏掖什么,点头道:“见过三面,两次是议事,一次是私底下,不过聊得不多,但是我知道皇叔很照顾我,只是因为某些顾忌,皇叔不好与我多说什么。”
师兄就只给了陈平安两条路,一条道路,练剑学拳依旧都无碍,只是在心境上要么逃禅,或是转去修行类似道门心斋的守一之法。另外一条,就是继续走老路,但是你偏偏成不了儒家的道德圣人。
陈平安自己抿了一口酒,“以前,浩然天下如果谈及我那几位师兄,肯定都少不了一个‘文圣嫡传’,在功德林那会儿,先生落魄,就只被当作是师兄们的先生了,先生对此不忧不愁,反而只会开心,偷着乐呢。”
然后找来了少年苟存。
与此同时,众人头顶处,宛如蓦然悬空一座黄河洞天,剑气如瀑倾泻而下,从天而降,笼罩住整座客栈,但不是那种洪水决堤一般的汹汹气势,并未将客栈摧枯拉朽,而是一种类似无声无息、虚实不定的渗透,这就又意味着宁姚对剑气的驾驭,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空灵境地。
陈平安这才悻悻然松手,眼角余光打量着那庭院十一人,你们人人欠我一桩救命护道的大恩,读书人施恩不图报,那是我的事,你们念不念情,就是你们讲不讲良心了。
改艳壮起胆子,瞧见了那个坐在台阶上的青衫剑仙,唉,还是这位陈先生,让人仰慕。
老秀才接过酒壶,满脸怀疑,摆摆手,“不能够,不能够,这要是还猜得到,老头子和礼圣都要跟我抢弟子了。”
老秀才连忙摇头摆手,“别啊,我还要回来的,下次再一起离开宝瓶洲。”
你陈平安不但会犯错,等你读书越多,安身立命的本事越大,还会犯下更大的错。
其实跟袁化境之间,陈平安还有本旧账没翻,主要还是因为袁化境本人,与那个其实祖籍就在家乡二郎巷的大骊上柱国袁氏,还不太一样,不能完全等同起来。
陈平安眼神柔和几分,开始闲聊,问道:“二皇子殿下,在陪都那边,跟你那位皇叔见过面了吧,聊得多不多?”
甚至有些珍惜当下的这个陈平安了。
陈平安点头笑道:“不管说对说错,只要肯袒露心扉,这就很以诚待人了,好,算你过关了。”
而且这还是他故意收手了,如果不是他自己说的,太过束手束脚,陈平安又赶来太快,这袁化境在内十一人,下场只会更惨,生不如死,是一种他们绝对无法想象的处境。
陈平安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好像宁姚对改艳没什么好与坏的观感,就是一种全然无所谓的心态。
陈平安心声笑道:“这家伙的私心当然不小,不过勉强算是在他这个位置上,做了件分内事。不过这笔账,有的算。”
书上说了,好女怕郎缠,肯定是他死缠烂打,嘘寒问暖,才追着了宁师父。
宁姚忧心忡忡,问道:“怎么会这样?它到底是怎么出现的?”
算了,那个家伙根本不是人。
陈平安望向韩昼锦,笑道:“韩姑娘这都没开庄赌钱?”
袁化境点点头,“是国师亲自命名的。”
陈平安试探性问道:“要不你先回客栈看书?我还得在这边,再跟他们聊会儿。可能会比较无聊。”
宁姚转头望向陈平安。
老秀才坐在一旁石凳上,笑道:“就是来这边道个谢,前辈别嫌晚,要是嫌弃了,我是可以自罚三杯的,哎呦,瞧瞧我这记性,忘记带酒了!”
老秀才喝过了酒,起身道:“那先生就先忙去,可能需要找那封姨,与这位前辈道个谢,之后估摸着得有一两天功夫不在京城了。”
陈平安想要起身,却被老秀才按住肩头,转过头,眼神询问,机会,懂了吗?陈平安都没点头,必须的,先生你赶紧收一收眼神啊,免得多此一举。老秀才恍然,有道理有道理。
只是这种话说不得,不然爹又要嫌她看多了杂书,乱钱。
然后余瑜回了后,在院子里就像一直被雷劈,飞奔乱窜,嚷嚷着记住了记住了,最后她一头撞上院墙,倒地不起。
封姨笑了笑,手指间凝出一缕清风,最终是那老秀才关门弟子的一句言语。
宁姚眯眼道:“多喝酒,少说话,别瞎想。”
陈平安缓缓道:“人不夜行,岂能知晓道上有夜行人。你不成仙,又岂能知晓天下山林间,到底有无得道真仙。虽然同样是提醒你不要妄自尊大,但是这其中就多了好几层意思,连为何告诫你不要夜郎自大的答案,其实早就都一并告诉你了,哪怕是成了夜行之人,天幕沉沉,伸手不见五指,你还是会目中无人,依旧不知何谓天下山林。”
陈平安从袖中摸出一本册子,轻轻抛给韩昼锦,笑眯眯道:“白送的学问。事先声明,不是我编的。在剑气长城,人手一本,上酒桌之前,都要先翻一遍的。”
陈平安笑道:“教过啊。”
棚下,坐在台阶喝酒的封姨,立即起身相迎,仪态万方施了个万福,“见过文圣先生。”
袁化境说道:“我只是元婴境,当不起剑仙称呼。”
陈平安收起了笼中雀。
“陆翚,你先自己找办法解决困境,实在不行,将来哪天,真的觉得自己破境无望了,就来落魄山找我,我会传授你一门儒家练气的破字令。”
陈平安问道:“有无私心?”
到了韩昼锦这边,陈平安对这个出身神诰宗清潭福地的阵师,笑道:“韩姑娘,我有个朋友,精通阵法,天赋、造诣好得不行,以后如果他路过大骊京城,我会让他主动来找你。”
陈平安心声答道:“我在胡说八道,教他做人呢。”
一切尽在不言中。
老掌柜瞥了眼油纸袋,有点良心不安,就笑着说了句公道话:“别的不说,那个陈平安,真不是什么流里流气的登徒子。”
陈平安神色尴尬,抬起双手,拇指食指轻轻捻住,“可能会有那么一点。”
而清风城许氏,凭借一座狐国偷偷积攒文运、武运,再以嫡女联姻袁氏庶子,所谋甚大。
陈平安忍俊不禁,“国师还说了什么?”
宁姚疑惑道:“我教过你这个?”
最后一个,袁化境。
陈平安忍不住笑了起来。
“所以我不太在意,他们在这个登山过程里,帮了我多大的忙,职责所在,由不得他们懈怠。”
阴阳家五行一脉的修士隋霖,能够逆转光阴流水,这可是极其稀罕的天赋神通了,只是施展起来,禁忌极多,越是不靠身外物,越会消磨道行,原本以隋霖的当下地仙境界,可能撑死了施展一次,就会直接崩碎长生桥,就此断绝修行路。多半是旁人有一种串联众人的术法神通,使得其余十人,能够帮着隋霖分摊这份大道伤害,才让隋霖甚至无需跌境,最终只是消耗那些金身碎片。
韩昼锦心声答道:“知道了。”
陈平安走下台阶,“就算师兄不在,我这个当师弟的还在。我以后会经常去人云亦云楼那边落脚,我在京城朋友不多,说不定哪天心情不好了,就要来找你这个刚认识的朋友,喝酒叙旧。”
一人单挑十一人,却是一种全方位的碾压,修为境界,心性,剑术,术法神通,拳脚,各类手段的衔接……
宁姚会心一笑。
陈平安想了想,抬起左手,手心朝下,然后轻轻翻转,掌心朝上,解释道:“就像人性之正反两面,各有各的善恶之分,不单单是修道之人,凡俗夫子都是如此,只是都不太纯粹,混淆不清,所以反而问题不大。可是在我这边,崔东山曾经说过,我在年少时,人心善恶两条线,就已经极其靠近,并且界线清楚。所以我辛苦压制的,其实就是这个自己。”
先前那个,实在是吓得她肝胆欲裂。
陈平安将古镜还给苦手,正色道:“以后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使用此物。稚子持刀或挥锤,往往伤人先伤己。”
宁姚没好气道:“对个大头鬼的对。”
之后送走两人,单独拉来苦手。
“有没有,你说了算啊?怎的,你是玉璞我是元婴?我是剑修你是剑仙?仗着自己虚长几十岁,就跟我摆前辈架子?”
陈平安心声笑道:“空有岁数,没有阅历,搁在剑气长城,大半夜教他做人的好心人,茫茫多。”
比如苦手,女鬼改艳,余瑜,隋霖,还有那个被枪尖挑在空中的陆翚,兴许将近半数的修士,都是有这个可能的。
先生即便恢复了文庙神位,可那三洲山河实在破碎太多,所以在那三洲之地之外现身,就是雪上加霜的处境。
难怪几座天下的山巅大修士,都知道文圣最最偏心自己的关门弟子。
“知道用意吗?”
庭院十人,发现陈平安和宁姚,以及宋续都凭空消失。
陈平安微笑道:“其实是你教给我的,对待任何登门的麻烦事,想清楚了,就半点不拖泥带水,该关门就关门,半点不多想了。还在门外的,反而会多想点。”
先生如今其实只在两个地方,会轻松些,中土文庙,功德林。再就是合道三洲所在,南婆娑洲,桐叶洲,扶摇洲。
此外就是更加虚无缥缈的道心了,心境最大瑕疵处,修道之士修心的大缺漏处,就是心魔的生发之地。
宁姚觉得太徽剑宗的刘景龙,摊上陈平安这么个朋友,真是不想喝酒都难,估计喝着喝着,就真练出酒量了?
老人还笑眯眯补了一句,“如果还有心气儿,爹是可以帮忙的。”
余瑜呵呵道:“没仇没仇,就是她这个当掌柜的,每天扣扣搜搜,什么都要记账,挣外人钱的本事,一点都没有,就知道在自己人身上赚钱,瞧瞧,咱这么大一地盘儿,空有屋子,改艳连个开门迎客的漂亮女子都不肯请,说是那么钱做啥,好好一客栈,难道办成了正阳山脂粉窝一般的琼枝峰不成,反正道理都是她的,钱是没的,我烦她不是一天两天了。”
宁姚恼火道:“你还这么护着他们?”
苦手小心翼翼将停水镜搁放在本命气府之内,小声说道:“陈先生,对不起啊。”
老掌柜问道:“那还拜师不拜师了?”
陈平安深以为然,点点头,“改艳的生财之道,确实一言难尽。”
宁姚直截了当问道:“怪话多不多?”
宁姚面无表情,板着脸踹了一脚陈平安。
宁姚瞪眼道:“松手。”
不远处的客栈那边,老掌柜到底是老狐狸了,晚来得女的老人,先前眼见强拦着闺女,估计悬,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一计不成,又心生一计,就主动让闺女去找那宁姚,拜师学艺,在闺女这边的道理,自然是有的,一般江湖女子,至多佩剑一把,那宁姚直接背了个剑匣,拳脚功夫能差了?这要不是江湖女侠,谁是?于是傻闺女当时就真去敲门了。
之后陈平安一口气找来了余瑜,隋霖和陆翚。
宁姚心声道:“话是没说错,怎么听着就是别扭。”
在陈平安这边,没什么好藏掖的。
改艳得了外边修士的提醒,她自己主动说道:“将来破开元婴境瓶颈一事,我有旁门捷径可走,陈先生不用担心。”
她眨了眨眼睛,率先说道:“陈先生和宁剑仙,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绝配,神仙眷侣。”
宁姚点点头,她不走了。
最少这家伙好歹愿意讲点道理啊。
陈平安双手笼袖,问道:“宋续,你那把飞剑叫什么?”
至于一句“以人观境,虚实有无”,可就大有学问了。
袁化境答道:“有。”
他轻轻抓住宁姚的袖子,轻声笑道:“不许生气啊。”
陈平安随口说道:“袁化境,你如果生在剑气长城,可以跟齐狩、高野侯这些所谓的顶尖天才,有差不多高的剑术成就,可能稍微差点,但是双方差距不至于大到无法追赶,你最大的问题,就是容易死在战场上,因为会被大妖刻意针对,不愿意给你成长起来的机会。”
余瑜问道:“陈先生,我咋个办?”
袁化境细细咀嚼一番,确实极有深意,点点头,“受教了。”
“国师是在提醒我不要目中无人,夜郎自大。”
陈平安点点头,宁姚就不再坚持。
陈平安点点头,微笑道:“宋集薪这家伙,跟我是多年的邻居了,他打小就藏不住话,好的坏的,都嘴巴不把门,还喜欢正话反话说,如今好多了。”
封姨等了半天,只得又抛过去一坛。
就像她同时拥有了陈平安的笼中雀和井中月的两种本命神通。
“国师又说过,等我什么时候跻身玉璞境了,就允许我去一个大骊藩属国,担任国师。”
宁姚疑惑道:“为何你偏偏如此严重?”
又记起了眼前这位意态闲适的青衫剑仙,如果按照年纪,好像确实算是自己叔叔辈的。
庭院中无一人有异议。
“袁化境,给你个建议,你就当我师兄还在。”
韩昼锦内心震动不已,竟然还有此事?!
陈平安最后以心声说道:“既然韩姑娘是有些喜欢葛岭的,他又喜欢你,就不要故意拿我来恶心他了,你们俩真要闹别扭,好歹换个人,别是我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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