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3.第983章 年轻人们(1/2)
第983章 年轻人们
(更新晚了,一万六千字。ps:今天晚上还有一章。)
在蛮荒天下四处逛荡的姜尚真,真身偶遇了一帮浩然天下的远游修士。
至于姜尚真的出窍阴神,正在为青秘前辈指点迷津,共渡难关。
如果说遇到冯雪涛是意外,半路遇到这拨一个比一个天之骄子的年轻人,更是意外。
其实姜尚真的本意,是去往最近的黥迹渡口,找郑居中。不过所谓的最近,也相当于隔着一洲山河了。
曹慈,傅噤,元雱,纯青,许白,郁狷夫,顾璨,赵摇光,还有一个修行闭口禅的少年僧人。
至于这拨人名义上的护道人,一路无所事事的白帝城韩俏色,在听过姜尚真所说的那个情况后,就立即赶往黥迹渡口找师兄了。她的一门本命遁法,比传信飞剑更快。
而这拨年轻人,之前一起到了黥迹,刘幽州和怀潜就留在了黥迹渡口,其余继续远游。那个出了名善财童子的刘幽州,光是浩然公认渡船中速度最快的流霞舟,就直接拿出两条,用刘幽州的话说,万一游历路上坏了一条渡船怎么办?有备无患。我反正还有一条流霞舟。
此外还送了几套兵家经纬甲,送出一摞摞金色材质的符箓,就像山下那种地主家的傻儿子,有钱没地方,就为身边帮闲们分发银票。
这会儿在一座僻静山野山脚,姜尚真喝着酒,之所以不忙着立即动身,一是姜尚真在犹豫要不要给出三山符,先前崔东山改善了那道三山符,只是还来不及跟他先生邀功。再者姜尚真也需要通过阴神多了解些敌人的手段,最后就是需要让这些年轻人明白一个道理,如果真要赶过去救那个冯雪涛,风险很大,不是一般的大。
看着围成一圈的九位年轻人,姜尚真笑道:“有问题就抓紧问,不想去的,一定要直接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说实话,反正我现在都后悔跟你们聊这事了。”
至于那位水神娘娘,姓柳名柔,谁敢信?
见着了埋河水神娘娘,在那碧游宫大堂,老规矩,相对而坐,一人一大盆面。
柳柔郁闷道:“你说你一个带把的大老爷们,跟我一个不带把的娘们较啥劲?”
只说她所在的这座青冥天下,入选之人,不多不少。除了袁滢,还有道祖的小弟子,那个道号山青的家伙,陆沉代师收徒,去了五彩天下,不过好死不死,挑衅飞升城,被那个宁姚打得比较惨了。
酒楼距离鱼市不远,陆台在每天清晨准时去挑选各色河鲜,而且亲自掌勺下厨,手艺堪称一绝。
白玄根本听不懂。
袁滢忍俊不禁,天地宽不过一双眼眸,是谁说的?
一个魁梧汉子,与一个相貌清秀的虎头帽少年,如今在青冥天下这异乡,做着家乡旧事,入山访仙。
“还有拐枣不得?”
她突然压低嗓音,“钟兄弟,你知不知道如今咱们那位皇帝陛下,与小夫子,嗯?”
朝歌微笑道:“只要你不介意,我就无所谓。”
落魄山山门口那边,暖树忙里得闲,就下山来到了小米粒这边,一起嗑瓜子,聊着聊着,她们就都有些想裴钱了。
徐隽始终站在原地,笑问道:“敢问袁姑娘,晚辈以后能否见到柳先生?”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原来说的是那个登天而去的阮秀。
少年嗯了一声,“我来开这个口,你就别欠人情了。”
白也面无表情,转头望向江上。
朝歌冷冷看着凉亭里边的年轻男女。
纯青,无所不精。既是练气士,还是纯粹武夫,除了她不是剑修,其余跟陈平安是差不多的路数。十六岁登榜。
不料徐隽再次现身之时,以鬼物之姿,得了一座品秩极高的洞天,横空出世,步步登天,不但很快就当上了一宗之主,还与那个结下死仇长达数千年的敌对宗门,化干戈为玉帛了,手段更是让人打破脑袋都想不到,徐隽直接迎娶了那个宗门的开山女子祖师……
它之所以如此英雄气概了,当然是因为钟魁当下远游去了,说远不远,就像一步之隔,去了对岸,说近不近,幽明之别,天壤之隔。
“后天?!咋个不是明天就去,明儿给你吃掉啦?”
陆台收起思绪,笑着摇头道:“我没见过,好像后来被他带出了福地,按照陆沉的说法,在落魄山那边当了个老厨子,跟我差不多。可惜朱敛一年到头覆了面皮,吝啬得很,不让别人大饱眼福。”
刘十六拎出一壶酒,笑道:“要是登上那条夜航船,说不定还能遇到些故人。”
刘十六笑道:“不用称呼什么先生,担不起,喊我君倩即可。”
善有善缘,扇有善缘。
陆台经常独自一人去那边赏景,江上扁舟一叶叶飘过,像那人生底事,来往如梭。
酒楼有几样金字招牌,清蒸鳜鱼,油炸水老鳖,过桥米线,腌笃鲜。
可事实上,这位出身不正的年轻道士,打架的本事,极高。一般情况是个愿意让步的人,可只要出手了,就极其狠辣,绝不留活口。有好事者帮忙算过,在王原箓只管一个人闷头修行的登山路上,有据可查的出手次数,总计十六次。光是谱牒道官,就被他宰掉了将近百人。
袁滢问道:“你就是白也?”
裴钱嘿嘿道:“小米粒灵光,那么岑憨憨?”
竟是那个徐隽,与道号复戡的飞升境女冠。
年纪不大,胆子不小,天大的架子。
一开始袁滢还有些不好意思,总觉得一个女儿家家的,总喜欢拿大蒜、腌豆角当佐酒菜,有点不合适。
一定要睡了陆公子!
他翻书会用一杆羊脂美玉的拨书,吃饭需要摆上一只琉璃渣斗,既能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也能粗茶淡饭劣酒一壶,所以说陆公子既能风雅,也能俗。
柳柔瞪大眼睛,震惊道:“这都瞧得出来?你开天眼了吧?”
如果书上故事就在这里结束,至多是让一些情窦懵懂的少女,摸出帕巾,掬一把辛酸泪。
陈灵均立马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陆台依旧没有睁眼,喜欢卿卿我我就去床上嘛,随口道:“这样了不得的大人物,咱俩的小眼睛,怕是装不下吧。”
论名气,他在一行人中不断差,可要说论打架,尤其是搏命厮杀,许白还真的有点犯怵,主要还是自身性情相对温和的关系,所幸顾璨问了许多他不好意思开口、或者是根本想不到的事情。
钟魁抬起手,“打住打住,赶紧闭嘴,奉劝你以后都别说宁姚什么,被我那个好兄弟听见了,你再多出一条命都不够。”
蓦然之间,胖子收声,又开始吐口水。
纯青在仔细翻检一身行头,免得到了瞬息万变的战场,手忙脚乱,当年在宝瓶洲,遭了一场无妄之灾,被迫跟马苦玄打的那场架,她就吃了不小的亏,大半手段都未能施展开来,还是经验欠缺。
刘十六跳上岸,大步走入凉亭,爽朗笑道:“来跟你道声谢。”
陆台笑道:“袁滢,你的那份心思情意,只是在跟着一条姻缘红线走,没什么意思的。”
陈山主的家乡那边,不都说那位扎马尾辫的青衣姑娘,脾气特别好吗?
这样的一双神仙眷侣,实在是太过稀罕。天下哗然。
天空泛起鱼肚白时。
姜尚真最后笑呵呵抱拳,“姜某人有幸遇见诸君。”
余斗最终只是遥遥看了眼那横如一线的虎头帽少年,这位道老二绷着脸,最后好像仍是没能忍住,露出一抹浅淡笑意。
山上捉对厮杀,剑仙傅噤最擅长,可要说战场混战,曹慈,郁狷夫,既去过剑气长城,又在扶摇洲、金甲洲战场厮杀过,是最有资格多说几句的。
白玄拿起茶壶喝茶,大开眼界,他娘的这位景清老哥,原来就是这么跟人交朋友的?
你懂个屁,这都是我陈大爷密不外传的江湖经验。
“猪挤在墙角还哼三哼,你倒好,闷葫芦一个,活该你光棍一条,搁我,瞧见了那啥九娘,怕个啥,冲上去抱住了就是一通啃,生米煮成熟饭再说,这就叫饿狗不怕恶棍,好女最怕郎缠……”
“在理在理!”白玄使劲点头,桌上还有一排清洗干净的甘草根,被白玄拿来当做了碎嘴吃食,就拈起一根,递给陈灵均。
傅噤一言不发,当然不是不想去,而是懒得废话。傅噤一袭雪白长袍,作为白帝城的开山大弟子,傅噤承载了太多的毁誉。
陆台在闭目养神,想自家老祖师的那几句话。
袁滢倒是无所谓那些对陆公子纠缠不休的莺莺燕燕,一群痴,庸脂俗粉,还没陆公子长得好看嘛。
它双眼熠熠,双手攥拳,满脸豪气,“铁骑停步战马饮水,江河水光倒影铁甲,足可骇杀蛟龙!”
至于那个剑修刘材?
这些年陆台一想到这个名字就心烦。
裴钱刚要吓唬小米粒,回头就让老厨子做一大盆剁椒鱼头。
袁滢啧啧称奇,这个叫朱敛的家伙,自己不去写诗词,真是可惜了。
风雪夜归人。是说陈平安。
酒足饭饱之后,钟魁起身告辞离去,柳柔也没远送,跟自家兄弟客气什么,只说以后常来。
“还疼不疼了?”
王原箓是个沉默寡言的矮小青年,貌不惊人,甚至还带着几分天生的畏缩神色,如果脱掉身上那件道袍,简直就是乡野村落的庄稼汉,哪怕衣衫洁净,也给人一种邋里邋遢的感觉,一双小眼睛,哪怕是在规规矩矩看人,估计都会被女子误以为是个贼眉鼠眼的光棍汉。
顾璨看了眼纯青,对她印象好转几分。
柳柔无奈道:“年纪不小了,愁嫁啊。”
道士王原箓,出身不被白玉京认可的米贼一脉,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禁忌。
今夜月明星稀,水边亭子里,陆台靠着亭柱,闭目养神,轻轻摇扇。
正是游历青冥天下的刘十六,与刚刚在玄都观那边成为纯粹剑修没多久的白也。
白玄翘起大拇指,绕过肩头,指了指身后远处的那座披云山,嘿嘿道:“你与魏山君,算不算挚友啊?”
乌啼刚起些许杀心,自身法躯就像燃起了熊熊大火,魂魄如在油锅烹煮,乌啼只得立即打消那个痴心妄想的念头。
刘十六没有久留,与陆台闲聊几句,就和白也离开凉亭,继续远游。
“寡人当年后宫佳丽三千,随便拎出一个娘们,都比她模样俊俏,啧啧,那身段那臀-瓣儿,那小腰肢那大胸脯,哪个不让人上火……晓得什么画卷,比这更让人上火吗?那就是她们站成一排,脱光了衣裙,再背对着你……”
这个胖子的口头禅,是拖出去,赐死。投井,五马分尸,给一杯鸩酒,赏一丈白绫……
九人各自与姜尚真还礼。
袁滢小心翼翼补了一句,“好看得很哩。”
结果暖树好像未卜先知,立即朝裴钱瞪眼,拦下话头,裴钱只得作罢,拍了拍小米粒的脑袋,以表嘉奖。
因为它眼前出现了一位身穿鲜红袍子的年轻人,一手捧玉笏,一手持笔,身前摊有一本书籍,此人开口第一句话就狂妄至极,“你先磕头,我再闲聊。”
白玄抬头瞥了眼行亭外边,还未见人,就先见着了一只青色袖子,袖子被主人甩得劈啪作响,龙骧虎步生清风。
修道之人,想要尝一尝人间滋味,无论是酒,还是菜肴,竟然还需要刻意收敛灵气,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笑话了。
给暖树一颗颗摘掉头顶全部的苍耳,小米粒摇头晃脑咧嘴笑,“感觉脑阔儿都轻了好几斤哩。”
钟魁笑呵呵道:“我出了趟远门,见过了礼圣,亚圣,还有西方佛国的两位菩萨,还有好些个大德高僧佛门龙象。”
白玄随口问道:“又去骑龙巷找贾道人喝酒了?”
陈灵均已经将那甘草嚼烂,干脆一口咽下,嘿嘿笑道:“女子无限面皮儿,颜色各不同,却是一般好。”
当然等到裴钱变成了一个大姑娘,就不爱聊这些了。
而陆台的两位传道恩师,是“谈天”邹子,和浩然剑术裴旻。
白玄嗤笑道:“有本事你摸暖树的脑袋去啊。”
以前裴钱经常带着小米粒一起巡山,找那些马蜂窝,不着急捅,美其名曰查探敌情,顺便一路找那山楂、拐枣、茶片吃,每次回家都会给暖树姐姐留一兜。
门口那边老人应承道:“好的,稍……稍等,娘……娘。”
它诚心诚意道:“你如果运气好,能够早点遇到寡人,封赏你个翰林院学士,保证眼睛都不眨一下。”
胖子突然冷笑连连,“如果不是宁姚……”
这些都是陆沉的谶语。
少年扯了扯虎头帽,“都是假的,了无生趣。”
暖树就在一旁朝裴钱瞪眼,“以后你别这么糊弄米粒。”
如果不是在陆公子身边,她还是会起身还礼。
胖子突然停下话头,因为钟魁的一只手掌搁放在了它的脑袋上,懂了,再多说几个字,就真得死翘翘了。
今年早春茂雪,陆公子经常腰别折扇,手持一根绿竹材质的行山杖,喜欢不带她一起,独自登山游历。
陈灵均没有挑选身边的长凳落座,而是绕过桌子,与白玄并肩坐着,陈灵均看着外边的道路,没来由感慨道:“我家老爷说过,家乡这边有句老话,说今年坐轿过桥的人,可能就是那个前世修桥铺路人。”
再说了,她们还想跟我比痴?差了十万八千里呢。她们帮陆公子洗过衣衫吗?
陈灵均摇摇头,“见都没见过,小姑娘还没来我这边拜过山头呢。”
白玄脱口而出道:“趴地峰?是火龙真人坐镇的那个山头?那位术法通天的火龙真人,就是你们北俱芦洲那个山上山下、黑白两道的总瓢把子?”
不料陆台反而很喜欢她如此,说你身上,就只有这点比较可取了,真的别改了。
钟魁撇撇嘴,“不就姚近之对陈平安有点意思吗?一眼看破的事情。”
陈灵均摆摆手,“无须多问,回头我送你几把就是了。”
小米粒耷拉着脑袋不说话,其实在暗自窃喜,果然还是暖树姐姐心灵手巧,摘下一颗颗苍耳都不怎么疼。
它又开始习惯性吐口水,骂骂咧咧,“一帮狗屁神仙,都不是什么凡夫肉眼了,又有日月灯,依旧如黑漆面,一个个睁眼瞎,活该死光光……”
陈灵均继续说道:“我家老爷还说了,信不信这个都无所谓,不信就不信好了,日子不还是该如何过就如何过,可要是信了,那个人,如果是在过享福日子的,大不了多点钱,就能够让自己求个心安。而那些正在熬苦日子的,心里也会好受几分,再没有盼头的日子,都有那么点盼头。”
“钟魁,你早年当个书院君子,屈才了。”
姑苏笑道:“你这就不懂了吧,寡人有几位爱妃,都是民女村妇出身,你别斜眼啊,都是寡人微服私访,凭借自身相貌和一肚子才学,当然还要归功于钱袋子结实了,男人味嘛,可不就是个钱味。”
青冥天下。
就连那个喜欢一露面就跟人干架的真无敌,白玉京二掌教余斗,都破例亲临婚宴道贺了,而且就跟孙道长坐在同一张主桌上,双方这都没打起来,由此可见,徐隽的面子有多大。
最后这位顶着米贼头衔的青年道士,约莫是被陆台敬酒敬多了,竟然喝高了,眼眶泛红,哽咽道:“额这些年日子过得可苦可苦,着不住咧。”
徐隽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她点点头,没有任何动作。
胖子呸了一声,“就凭陈平安一个玉璞境的飞剑,至多再加上个止境武夫的拳头?寡人要不是跌了境,不然站在原地不动,让那小娃儿随便递剑出拳,打上一整天都没事。”
可是最让人津津乐道的入选之人,是那个绰号“二十二”的家伙。
曹慈,止境武夫,归真巅峰。一个不讲道理的存在。
陈灵均要伸手去摸白玄的脑袋,白玄一个转头,“摸啥摸,娘们腚儿汉子头,是可以随便摸的?”
只要大家都是剑修就好,白玄除了隐官大人,见谁都不怵更不怂。
郡城还有处渡口,若有漂亮或是艳状女子路过,必会风雨大作,磨损女子妆容衣饰。其实在青冥天下没什么仙家不仙家的,反正仙师都得有个道官谱牒,路上见着了穿道袍的,称呼一声道爷就是,肯定没错。
这九个,随便拎出一个,都是天才中的天才,按照老厨子的说法,就是书中的小老天爷。
陈灵均大步走入行亭,立即变成双手负后,踱步缓行,“哈,这不是白老弟嘛,忙呢?”
“结笔,柔厚在此,大有甘醇味,尤其能使名利场醉汉,无限受用。”
当时负责坐镇白玉京的道老二,竟然破例没有追究这等大逆不道的冒犯之举,非但没有出剑,连出手的意思都没有,只是由着五城十二楼的道家仙人各展神通,拦下那一拳,只说其中一城,便有灵宝盛气如虹霓的气象。
钟魁最终在一处仙府遗址处停步。
胖子立即改变话头,“要寡人看啊,所谓的太平光景,除了帝王将相留在史书上的文治武功,可归根结底,无非是让百姓有个吃穿不愁的安稳日子,家家户户都愿意培养出一个读书种子,识得字写得字,会说几句书上的圣贤道理。寡人这趟出门,也算重见天日了,跟以前就没啥两样,瞪大眼睛看来看去,加上那些山上的山水传闻,愣是没几个入眼的人物,唯独大骊宋氏的治军能耐,可以勉强媲美寡人当年。”
胖子嗤笑道:“不过是找了个好媳妇,有啥了不起的。”
徐隽笑着抱拳告辞离去,与身边道侣心声道:“陆公子是位散淡人,你别介意。”
但是那个徐隽,不一样,简直就是一部引人入胜的传奇小说,身世平平,修道资质平平,当了个外门杂役弟子,青梅竹马的女子,一起上山修行,资质比他好,结果转投他人怀抱,在后来一次历练途中,竟然为了救下那个情敌在内的同门们,不惜挺身而出,替死沦为鬼物,就此销声匿迹。
钟魁如今终究是鬼物之姿,其实程龙舟担任书院山长,文庙既然有此先例,钟魁想要重返书院,不算难事,又有功德在身,阻力不大,别说恢复君子身份,当个书院副山长,都是可以的,但是钟魁觉得当个类似鬼仙的散修,也不差,何况如今桐叶洲山河破碎,处处都需要善后。
钟魁笑道:“不曾想你还会说几句人话。”
胖子立即喊道:“寡人错了!”
许白刚刚对顾璨的那点好感,
姜尚真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拉着他们赶赴战场,姜尚真冒着极大风险,任何一位年轻人留在那边,无法返回家乡,对于姜尚真,云窟福地,甚至是玉圭宗,桐叶洲,都是一种后患。万一落个全军覆没的下场,估计姜尚真就不用回浩然天下了,老老实实在蛮荒天下当个野修好了。
张山峰笑着解释道:“小道有师门了,不过与你们山主是朋友,之前跟他约好了要一起出门远游。”
最后当然还是裴钱带着个嗷嗷哭的黑衣小姑娘,去找暖树姐姐帮忙收拾残局。
“起七字最妙,秀绝,非不食人间香火者,不能有此出尘语。”“炎炎夏日读此词,如深夜闻雪折竹声,起来眼界甚分明。”
因为得知在这边,得了谱牒的道官之外,凡是高中一甲三名的县,尤其是状元,县官可连升三级,县内百姓可免税三年,以示嘉奖。所以陆台就跑去参加科举了,结果别说状元,连个进士都没捞着……酒楼仍是大摆流水席,宴请八方来客,当时陆掌柜,手持一把并拢玉竹扇,向四方抱拳而笑,看得袁滢眼神恍惚,陆公子实在太好看了!
蓦然脸红,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眼神坚定起来,默默给自己鼓劲。
前些年邻近一处渡口鱼市,有两位外乡人新开了家酒楼,掌柜是位俊俏公子哥,跟白玉京三掌教一个姓氏,老板娘姓袁。
小米粒膝盖上横放着绿竹杖和金扁担,想起一事,咧嘴一笑,赶紧伸手挡在嘴边,说道:“暖树姐姐,回头咱们一起去红烛镇耍啊,那地儿我熟得很嘞。”
钟魁摇头道:“暂时没想好,先走走看看吧。”
结果小米粒一脑袋的苍耳,这玩意儿,沾在衣服上都难以摘下,那么戴满头的下场,可想而知。
“只管放马过来!”
那女子,名朝歌,道号复勘,是一位飞升境巅峰,早年曾经跻身过青冥天下十人之一,只是后来她就闭关了,以至于之后数任宗主都没能见过她一面。
今天的小米粒心情不错,不像前些年,每次想念好人山主或是裴钱,都不太敢让人知道,只敢跟那些过路家门的白云说心里话,如今不会啦。
跟曹慈还不太一样,曹慈在武学道路上,自年少时就展现出一种无敌姿态,可在修道一途,傅噤资质再好,师承再高,就像托月山的剑修离真,白玉京的道士山青,谁敢说自己在登山路上,一骑绝尘?
郁狷夫眺望战场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反正在姜尚真看来,小姑娘气度极好,姿容极美。
钟魁笑呵呵。
胖子沉默片刻,抬头瞥了眼天幕,眯眼搓手道:“寡人算是活了两辈子,无论是生前当皇帝,还是死后修道,从不觉得自己输给任何人,极少钦佩别人,但是那位,得算一个。”
稽首做什么,太见外。如此一来,多像个与夫君一起出门待客的妇道人家。
前不久刘十六一拳砸向白玉京,然后拖着白也就溜之大吉。
直指归墟黥迹处!
姜尚真抬头望天,揉了揉眉心,头疼不已。
在那故国家乡,白也成名于天宝年间,修道之后,更是被誉为白也诗后才有月。
一座青冥天下,徐隽一人手握两大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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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没有认出那个少年是白也。
赵摇光那个小天师,说话还挺对胃口,直接来了句,“小道也就是晚来蛮荒几年,不然就没有阿良什么事。”
它曾是浩然天下青史留名的一位雄主,在扶摇洲开疆拓土极多,差点就被他抢在大骊宋氏之前,完成一洲即一国的壮举,在他“暴毙”之前,其实已经占据了扶摇洲的半壁山河。
钟魁脚尖一点,御风而起,只要在夜幕之中,钟魁远游极快,以至于姑苏这位仙人境鬼物都要卯足劲才能跟上。
陈灵均笑道:“巧了巧了,我就是落魄山的供奉,江湖朋友还算给面儿,得了两个绰号,早年的御江浪里小白条,如今的落魄山小龙王,我身后这位,姓白,是我好兄弟,只是又不凑巧,如今咱们落魄山不接待外乡人,更不收弟子。”
刘十六踏雪缓行,身边跟着个很难与白也这个名字挂钩的虎头帽少年。
郁狷夫,九境武夫巅峰,瓶颈。
赵摇光哈哈一笑。没办法,贫道是出了名的侠义心肠。
陆台游历词牌福地,是奔着那半本月老的姻缘簿子去的。
刘十六说道:“我打算去找个人,估计得孙道长帮忙。”
张山峰一头雾水,摇头笑道:“当然都不是,而且小道境界不高。”
可其实对于修道之人而言,那么点大的山头,真不够看。而且陆公子每次饮酒小酌之后,总喜欢说些不着调的大话,类似吾家高楼,面江背山,天下甲观,五城十二楼不过也。什么千山万壑皆道气,何必寻访白玉京。
裴钱叹了口气,“小米粒啊,暖树姐姐觉着你不太灵光呢,站在岑憨憨身边,你们俩就像是失散多年的姐妹喽。”
顾璨,郑居中的关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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