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泽水困,周原惊变(9)(2/2)
“无疆,给老夫站住!”戎胥甸大吼之声,几乎传了半个营盘。
真凶,正是吴伯的侍卫长无疆。也只有他暗留箭信,引商兵取来,谏吴伯去请示大王子,趁机出营再潜回寝帐埋伏,他的蝎虎游鱼功本就是是不凡的轻身之术,助他完成了刺杀,又有易声术伪装离开寝帐,从同样的后营薄弱处潜出兵营,赶在汪芒丘山前回到密林,再暗挑与戎胥的争执,亲身砸踏了寝帐,割断了捆缚之丝,自以为天衣无缝,可在那对师徒与商容的眼中处处都成了破绽。
此时,四面八方早有兵将闻讯赶来,前堵后追,务求替君甸阻住凶徒,救下小君子。
无疆见状,也不敢过多纠缠,矮短身形如四脚蛇,亦如游鱼,比起少女那万般轻盈虽大有不如,但在以力当先的巫武中,已是罕见的化重为轻。
只见他左闪右转,踩肩爬帐,远不是兵将能轻易拦截。一时阻不住,被他不断逃进,气得戎胥甸在后方哇哇叫骂。
但随着聚拢的兵将越来越多,更一个个悍不畏死伤地冲上前,无数长兵如荆棘之丛,让他渐渐缓慢下来,幸亏顾忌小君子而无人放箭,否则他怕早成了箭靶筛子。
未到罡身境,没有护体罡劲,个人武勇放在师阵中,依旧是微不足道。
无疆凶光大放,吼道:“哪个敢拦,戎胥小君子在此,不要逼勾老子杀他!”
一声威胁,让无数兵将慑于人质而停步,怎奈四周早被围得水泄不通,此时的他俨然成了瓮中之鳖。
“无疆,放下老夫的孙儿!”
戎胥甸跃过包围,掠至当心,与凶徒三丈远时,便听对方急喝:“戎胥甸,给勾老子站住!莫再靠近!别逼我鱼死网破!”
无疆知道事不可为,不再勉强逃遁,回身与老将对面而立,四目相瞪,按捺住心中的畏惧,又将腋下的小君子紧了紧,以剑横在那瘦小的脖颈上。
戎胥牟余光环顾,此地倒是十分熟悉,不正是止叔被杀的所在,两者间果然有关连!
“牟儿莫怕,阿爷在此!无疆,以稚子相胁,不是大丈夫所为!”
此刻,戎胥诸将也纷纷赶到,子羡、子甫等人也接踵而来。
“无疆,你这该死的疯子!真不是我等杀的吴伯,有甚么就冲我来,快快放了我家侄儿,你这算甚么英雄好汉!”戎胥季广焦急道。
“昏儿!他就是真凶。”早在戎胥甸看到被刺的淳夏,与幽幽醒转的来儿,当即猜到了原委。
“甚么?”不光季广,许多人都惊诧不已,也有人大大地松了口气。
子羡从没想过真凶竟然是他,怒道:“无疆,真的是你?身为侍卫长,为何要杀你家君伯?难道你暗通了周昌?”
无疆不安地紧了紧腋下的质子,也不答话,却在戒备中青筋暴起,延至脖颈与脸颊的黑墨蛇鸟刺纹,显得格外凶邪。
姗姗迟来的商容从兵卒间挤出,道:“无疆,若所料不差,你该是余越各族之首的无氏吧?”
“不愧行贾的商氏,有几分见识,不过这也算不得甚么秘密~”无疆一时弄不清他此言何意。
“听说,当初吴伯便是降服了余越,才能稳居吴地。你全族都在吴国治下,如今却刺杀吴伯,难道不怕祸及族人吗?”商容质问道。
无疆眼中有恨意更有畏惧,却不答话。
“莫非你是为了两族宿怨?”子羡先道,却又摇了摇头,“不对,吴伯敢任你为侍卫长,若不是信任你,便是自信能拿捏得住你,不怕你有二心,你究竟是为甚么行此谋逆?”
“老夫不管你有甚么理由,速速放下牟儿!你未伤来儿,老夫领情,也不欺你,让伯承与你一战,同为铜骨大成,你二人也算旗鼓相当,胜了你走,败了留下性命,如何?”
戎胥仲潏也不想逼迫太甚,生怕对方走投无路伤害乖孙。而戎胥牟心慌气闷,头脑已有些昏沉,似乎听阿爷说大哥无事,心中欢喜,淳师呢?
“戎胥甸,你到底有甚么图谋?”无疆答非所问却令众人一头雾水。
“挑拨离间有甚么用?越蛮子,你就说敢不敢一战!别是个孬种!”戎胥伯承轻蔑道。
大王子面沉似水,低声几句。谁也没留意,跟在他身后的子甫,悄悄退到兵将后方,取了兵卒的弓箭,弯弓搭箭,准备一箭冷射。
“住手!”一声娇呵将其阻住,正是徐徐而来的大妃娀(song)姒。
她瞪了子甫一眼,低声斥道:“你怎敢擅作主张?”
“大妃冤枉啊,是大王子的吩咐,那无疆狗急跳墙,正在胡乱攀咬,绝不能任他继续,否则乱了联兵之心!”子甫委屈道。
“那你这一箭过去,伤了牟儿怎么办?”大妃不依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