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阿衍，我是佳然（1/2）

第一百四十八章：阿衍，我是佳然　　　　纽约，一栋古堡中。

电视屏幕里，最后一格画面定格。

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始终盯着画面，从头至尾，一言不发，只有一张脸，惨白到吓人，如果不是仔细探寻，根本察觉不出她的身体在轻轻颤抖。

男人放下遥控器，从不远处缓缓走过来，站在她面前，视线锁在她的面上，一双眼，如鹰隼般锐利，仿佛淬了毒的利刃，打量着女人。

不动声色，深邃如幽深古井，让人瞧不出丝毫端倪。

而他面前的女人，始终眉眼低垂，神色淡淡。

须臾，他掀唇，伸出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抬起来。

那带了薄茧的指腹留恋于她细腻的皮肤，那触感绵密到叫人头皮一阵发麻。

女人好像早已习惯男人异样的阴恻。

她一动不动的仰着头，看着他的目光里什么都没有，一片空洞。

整片天都灰蒙蒙的，像是蒙了一层纱，感觉很压抑。

“......带了。”

“自从结婚，平均每天都来两三次，多的时候一晚上高达八次，你是不是人啊。”秦挽歌不满的控诉。

他折回卧室，却没立刻上床睡觉。

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吧。

须臾，他重新迈开步：“没什么，走吧。”

女人没说话。

一进门，还未站稳脚，一个小团子就炮弹一样从沙发上冲过来，一把扑进了秦挽歌怀里。

实则，只有她知道，这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可女人仿若早已习惯他这样，她面上不带一丝情绪的看着他，冷眼看着他，白希的面上指印鲜红。

秦挽歌猛地睁开眼睛，按住男人使坏的手：“我知道了......”

只是还未飘多远，就被风吹散了，了无痕迹。

车子不疾不徐的驶出小区门口，江衍打开导航系统，输入了地点，很快，一条完整的路线图出现在导航仪屏幕。

阳光有些晃眼。

风似乎大了些。

他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半晌，随手拽了一件衣服，去了阳台。

江衍抬头扫了一眼，楼层不高，统共也不过五层，蒋欣然应当住在顶层。

江衍侧身躺着，一只手臂搭在她的腰间，懒洋洋的看着她：“睡觉前好像还有一件事没有做？”

他的手还攥着机身放在耳边，手机那端是机械的嘟嘟声，过了好一会儿，一缕碎发被风吹落散在额角，遮挡了视线，江衍才缓缓收了手机。

她抬手摸了摸江衍的脸，手感非常好，她问：“干嘛这样瞅着我？”

莫名的心口发紧。

与此同时，不远处，一个身形削瘦的女人正在另一个女人的搀扶下上了一辆车，车边，还放着一辆空的轮椅车。

逃吗？

“今天可以不来吗？”秦挽歌可怜兮兮的眨眼：“老公，今天人家好累......”

“愣着做什么，接电话啊。”秦挽歌在被窝里抬脚在他大腿上蹭了蹭。

江衍和秦挽歌同时看过去。

嘿，接个电话还去阳台，有什么是不能当着她的面说的？难不成，江衍这货在外面有了人？

江衍一手推着行李箱，一手牵着秦挽歌，从人群中走出来。

他垂着头，擦亮打火机，火苗一瞬间照亮他的脸，却又转瞬陷入黑暗间，须臾之后，有薄薄的烟雾顺着他的头顶飘上去。

秦挽歌随意一想。

在秦挽歌脸上亲了一口才作罢。

男人忽然怒不可遏，站起身来，狠狠的扇了她一个巴掌。

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梦。

电话很快被掐断，连同她的声音一并消失。

轻手轻脚掀开被子，秦挽歌的侧脸模糊的出现在暗夜里，她睡的很香，很沉，不知做了什么美梦，乐到唇角都勾起来。

不过，她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哪有人在外面有人还劲头这么足，怎么也喂不饱？

人好像总有一种预感，在一件大事即将发生之前，而这预感往往是准确的。

张妈早就准备了丰盛的晚餐。

这次，秦挽歌索性一脚把他踹开：“说不定有什么事呢，快去接。”

一片死寂。

探出手臂去，将手机拿过来。

就在江衍意欲挂断电话往回走的时候，那端终于开口，淡到不能再淡的嗓音，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名字，她说：“阿衍，我是佳然。”

秦挽歌手上的动作不停顿，挤牙膏准备刷牙，她总觉得今天的江衍有些怪怪的，难不成是因为昨晚的那通电话？

他有多bt，只有她知晓。

他把车开进去。

江哲希就孤零零的站在小秦念身后，江衍垂着头在换拖鞋，丝毫没有给江哲希一个大大拥抱的意思。

“最想你了。”江衍用鼻尖蹭了蹭小家伙的鼻尖。

“那就开始吧。”

尔后他弯下腰，模样痛苦的把手指插进黑色的短发，他咆哮，他大哭：“我对你那么好，你居然还是想着他，他有什么好？有什么好！”

刚洗完脸，擦干，一回头，江衍倚在洗手间门口站着，看她。

―――――

上午九点，江衍离开茗香湾。

看着看着，江衍觉得全身的寒都褪去了。

最后一栋楼房出现在视线里，左手边，是四单元。

这次，比方才要长，而且，颇有一种不接就会震一整晚的意味。

你总是会发现，那些一直逃避的事情根本逃不掉，它总有一天会来，打的你措手不及。

江衍没再迟疑。

这似乎是个无法拒绝的借口。

面无表情的下车。

自打结婚，她可怜的小蛮腰就没有不痛的时候......

静谧的古堡，他沙哑的声音像把破旧的大提琴，嘶吼间，可怖至极。

想到这儿，秦挽歌朝着阳台喊了一嗓子：“老公，你多穿点儿！”

“噢，既然公司有事，就快点洗漱下去吃饭吧。”

佳然，哪个佳然？

江衍扫了一眼，收回视线，不知怎的，不想接。

南阳小区是个挺偏的地方，他没有听说过。

他找到扔在书桌上的烟盒，从中摸出一根，拿了打火机，又回到阳台。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他熄了火，把车停在了路边，前方的道路太窄，车开不进去了。

等聂远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江衍和秦挽歌已经坐进车里。

她只落下一句：“南洋小区四单元五楼，我等你。”

远处有老人在下棋，也有妇女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还有小孩儿穿厚重的毛衣跑来跑去。

江衍猛然回神，摇摇头。

此时，江衍才发现，他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江衍就顺着那路线，一路前行。

秦挽歌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时，对上一张硕大的脸，许是阴天的缘故，整个房间光线都极暗，江衍的脸部轮廓不是很清晰，唯有一双眼亮的吓人。

聂远早已在停车场等待，见两人走过来，很有眼力见的从江衍手里拿过行李箱，自己先往前走。

车子又往前行驶了约十分钟，江衍看到了一个小区，小区门敞开着，还是那种旧式的铁门，生了锈，上面挂着铁链，小区的上方有一个钢铸的拱形牌匾，上面挂了南洋小区四个字，同样的锈迹斑斑。

道路两旁种了不知名的树，这个季节早已不绿，只有零星树叶飘动在枝头，看起来非常的萧索。

小秦念咯咯的笑着又过去抱江衍：“粑粑，想我了没有？”

“......”大早上嘴这么甜，抹了蜜啊。

盖了被子，秦挽歌脑袋枕在江衍的结实的手臂上，把小腿习惯性的往腰间一搭，钻在男人的怀抱里闭上眼。

黑夜不会太漫长，黎明终将到来。

男人缓缓俯下身来，一寸一寸的靠近，最后，薄唇在她的唇畔停下来。

“妈咪看出来了。”别说肚子，小家伙脸都胖了一圈。

他一把扑倒她面前，一双沉黑的眼底尽是癫狂，他捧起她的脸：“好，你想去，我就让你去，但如果这次失败，他还是不要你，你就要乖乖回到我身边，再不许逃。”

逼仄，老旧，充满尘土的气息。

那号码在手机屏幕一闪一闪，他的心也跟着一跳一跳。

江衍缓缓按下接听键。

“我媳妇儿好看。”

江衍望着不远处的情景，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眼神，她眼睛里不是有眼屎吧......

回到家正好赶上饭点儿。

她抬手在他眼前晃晃：“看什么呢？”

“不急。”

她笑了笑，把江哲希轻轻抱进怀里：“哲希，有没有好好照顾妹妹？”

江衍的手掌从她腰间扯下来，顺着小腹往下移：“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秦挽歌不打算跟他在这里腻歪，她还有生理问题需要解决呢。

那个背影，好像一个人。

许是烟雾有些呛，江衍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那双狭长的眼沉黑一片，几乎与浓重的夜色混为一体。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