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这事儿都怪那个妖女沈氏!(1/2)
190 这事儿都怪那个妖女沈氏! 只是,皇太孙是储君,将来是要登基的,储君篡改圣旨,身为六部尚书,还真是没有权利说什么。
再加上满朝上下都将太初帝对皇太孙的疼爱看得清清楚楚的,皇太孙篡改皇上圣旨,这事儿就不是他们这些臣子能搀和得了的,再怎么样,也只能是太初帝去说才行,要是太初帝疼爱皇太孙,还未必会生气,因此,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是怎么回事,但所有人都装聋作哑,装作不知道这事儿的内情。
六部之中,依然按照皇太孙改过之后的圣旨来安排,毕竟皇上之前的那道圣旨没有公开,如果他们不跟着改的话,这事儿就闹大了,因此,为了不把事情闹大,六部也就只能按照秦时彦所写的那道圣旨来办事了。
这事儿很快就传到了申继圣的耳中。
身为皇太孙的师傅,秦时彦的种种行为自然会有人告诉他,而他,也应该是最该熟悉和知晓皇太孙行为的人。
像篡改圣旨这样的大事,就算申继圣不问,也自然会有好事者把这事儿告诉他,让他早作准备。毕竟篡改圣旨这种行为就是不对的,如果太初帝怪罪下来,他这个做师傅,肯定是有责任的呀。
而且申继圣之所以答应来京城做皇太孙的师傅,他就是想来京城干一番事业啊,给申家的男丁出仕铺路的呀,可结果出了这么一桩事情,他的责任不小啊,若是太初帝怪罪下来,只怕他这段时日的心血也就都白费了,说不定还会获罪什么的。
申继圣越想越是心凉,大冬天的四肢冰凉,甚至后背还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也来不及多想,拔脚就往奉天殿那边赶去,他要去找太初帝请罪,不管怎么说,得先让太初帝消气,他得先认罪,才能再说别的。
到了奉天殿,外头守着的太监却不肯让他进去,说太初帝正在静养,不见人。
申菡萏听这话,自己抹了泪,忍不住咬牙道:“这事儿都怪那个妖女沈氏!若非是她,皇太孙又怎么如鬼迷了心窍似的非要把她从忠义伯提升为忠义候呢?”
“皇太孙殿下已经吩咐过奴才们了,叫奴才们不要多嘴。所以皇上现在还不知道这事儿,您这么一闹,皇上不就知道了么?皇上若是知道了,您和殿下不就躲不过去了么?殿下的意思呢,是能瞒多久就瞒多久,所以申太傅,您还是先回去吧,若是因为您再让皇上知道了这事儿,只怕殿下是要生气的。”
“为父也反复同皇太孙说过这个,让他注意储君的分寸,可是他全然不将为父的劝告放在心上,今日公然做出篡改圣旨的事情来。这在皇太孙眼中只是一件小事,可是,这在为父眼中,在朝臣们眼中就不是一件小事!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储君也要要求不属于他的权力了!”
申继圣也不瞒着申菡萏,直接便道:“自古以来,但凡立有储君的君上,都是不愿储君的权力高过自己的。做储君就得循规蹈矩,绝不能违逆君上的意思。这不仅仅是为了维护君上的权力,同样的,也是为了自保。菡萏,你熟读历史,应当是很清楚这一点的。”
这心里高兴到什么程度呢?就是连平常看着极不顺眼的圣贤书,都觉得看着挺好起来。
父女两个相携走入厅中,坐定之后,申菡萏就去看申继圣的手,当她看到申继圣的手肿成了一个馒头,那红透亮透了的手掌心里,甚至还能看清楚血丝的时候,她的眼眶就红了。
大冬天的,申继圣急得汗都出来了:“皇上还不知道这件事吗?”
那太监点点头道:“是呀,皇上还不知道这件事呢。”
那太监职责所在,又低声多嘴道,“再说了,皇上如今还病着,御医嘱咐过了,若是要安心静养不能生气的,奴才若是放太傅您进去了,皇上若是因此事生气了,再勾得病情加重,这岂不是奴才和太傅的罪过么?为了皇上的身体着想,您还是回去跟太孙殿下商量一下吧,先不要让皇上知道这事儿。”
“而且啊,这事儿现在也还没个结果呢,事情也未必就像你想的那么糟糕啊!你说是吧?”
申继圣看见秦时彦那笑就觉得越发郁闷:“殿下在早朝上篡改了皇上的圣旨,这还不算是天大的错事吗?”
申菡萏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可是申继圣疼得脸色发白,她又看不过眼去,轻声问道:“父亲真的不上药吗?”
“这会让人猜忌的!猜忌身为储君的皇太孙是不是有了不臣之心,或者是他想要提前做皇帝了!不管是什么样的猜测,都不可能如皇太孙所想的那么简单!当然了,在这件事中,皇上的态度也是很重要的。不过,为父觉得,不管皇上是否在意这件事,皇上的态度都不会像皇太孙所说的那么简单,更不会像皇太孙所说的那样是一件小事!对于这件事,皇上知道内情之后,一定会有一个态度出来的,而为父今日在寒芳殿当众自罚,又把事情闹出去了,就是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太傅来啦,”
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哽咽了:“我都听说了,篡改圣旨,明明都是皇太孙自己的主意,父亲有什么错呢?父亲干嘛要责打自己的呢?要责打也是责打皇太孙呀!”
“殿下的意思,是还觉得这是一件小事吗?”
申继圣轻轻摇头道:“不能上药。而且明日,为父还得进宫去懿章太子画像前自罚。既然要自保,总得把这戏演足了。为父得做出一副痛彻心扉的样子来,皇上才会相信为父对皇太孙,对皇上都是一片忠心的。”
申继圣急了,也顾不得委婉说话了,他道,“殿下是储君,就算再受皇上宠爱那也是储君,储君是不能随意篡改皇上的圣旨的。自古以来,君权只在皇上一人手中,便是储君,也不能够越过皇上去下什么圣旨!先前老臣就同殿下说过,殿下是储君,就该循规蹈矩,做储君该有的样子,可如今看来,老臣的话,殿下是一句也没听见去啊!”
秦时彦听了只是笑,也并不觉得事情严重:“太傅原来说的是这件事啊!”
秦时彦听申继圣又说起那些大道理来,他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人从泸州赶来,第一天做他师傅的时候就开始说这些话,说到如今还在他耳边念叨这些话,念的他耳朵都起茧了啊!还有完没完啊真是!
看着申继圣那越肿越高的手心,秦时彦一叠声的对着小盘子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典药房把御医请来给太傅看看伤啊!”
申继圣求了半日,那太监也不肯进去禀报,最后实在是没了办法,那太监才小声道:“申太傅,趁皇上现在还不知道这事儿,您还是先回去吧。”
“太子殿下,老臣没有尽到做师傅的责任,首先就是要责罚老臣的!您看好了,老臣就在您跟前自罚,这也算是老臣的一点弥补了!希望以后,老臣能够对太孙殿下尽到做师傅的责任啊!”
“不妥,”申继圣还是坚持行完这个礼,然后才道,“虽然再过半个月你才跟太孙殿下成婚,但是现在,你还是太孙妃,既然是这个身份,那为父见了你就是臣子,理当给你行礼的。”
申菡萏经申继圣这么一说,想着申继圣的难处,心中不免心酸:“可惜女儿没用,不能为父亲分担,还要父亲这样操心,女儿真是不孝!”
申继圣闻言,权衡再三,到底还是没有硬闯,扭头就往寒芳殿去了。
那他要是进去请罪了,就等于说是自己亲自进去把这件事告诉太初帝的。这就不妥当了。
申继圣顿了顿,又道,“再说了,为父这么做,倒也不全是为了皇太孙,为父也是为了自保啊!”
申继圣去寒芳殿闹得这么一出,很快就被申菡萏知道了。申菡萏听说自己父亲受了伤,还不要御医医治,这一下心里就担心惦记起来,直接就从宫里出来,往申府来看望申继圣来了。
言罢,申继圣再不管秦时彦,兀自越过秦时彦的身影,往桌案上去了一柄戒尺,然后又回懿章太子画像跟前跪着了,一边跪着,还一边用戒尺毫不留情的抽打自己掌心。
小盘子如梦方醒,飞奔着去请御医去了,这边秦时彦让申继圣干净停下这自残的行为:“太傅,你别这样了行么?你这么打自己,我爹他在九泉之下也不知道啊!再说了,就算是孤犯了错,那也是孤的问题,你这么打你自己,疼的也是你自己啊,孤又不疼的,你这又是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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