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第405章 可怜（2/2）

感情和亲情，往往是最难选择的命题。

他看着墓碑上老太太的照片，声音低到极致，像是从喉骨深处发出的一样，带着低落和沉重。

南栀的视线已经被水雾模糊。

南栀一怔。能感觉到他握着她的手腕，僵硬无比。

想到奶奶的死……

他接过大伞，撑到两人头顶。

对方应该是个高手。

慕司寒闭了闭布满红血丝的眼，“你将小楷也带走，雪儿可能不想做后妈。”

慕司寒眉眼沉了沉，他握住准备往前下走的南栀的手腕。

他紧抿着薄唇，沉默了许久。久到南栀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了。

待胸口那失重下沉的感觉慢慢缓和一些后，南栀点点头，“好，以后我和小楷，都不会再去庄园。”

南栀蹲下来，跪到他身边。看着他冷峻紧绷的轮廓，杏眸里蒙上了一层水雾，“你已经跪了很久了，我想奶奶和你父亲也不想看到你这样，先回去泡个澡，吃点东西，再好好睡上一觉。”

他抬起头，黑眸定定的看着她，眼底带着猩红与冷漠，“南栀，我打算遵从奶奶的遗言。”

不想他那么自责愧疚和难受，到时只会加重他的病情。

说好能承受他的一切选择，但身体里的血液还是有些凝固。

……

眼前这个男人明明离自己很近，可却又觉得很遥远。

她鼻头很酸，一句话断断续续说了好几次才说完整，可又极力克制着从心底涌出来的悲怆，装作不是那么在意，“我们从一开始相遇，也许就是错误的。你娶雪儿也好，以后都断了纠缠不清的念想。”

一直将他当成夜擎的影子培养。

她没有怪他，也没有怨他。

南栀抬头看着他。他死死盯着她，眼底有痛苦、纠结、挣扎，也有压抑。

站在不远处，她看着他男人英俊又削瘦的侧脸，心里酸软，又难过。

如果注定要放开一边的手，那么，放开她，就好了。

这种悄无声息还能让人查觉不到的杀人手段，究竟是什么？

伊梵走后没多久，南栀独自过来了。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听到他将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南栀的心还是狠狠颤动一下。

她艰涩的吸了吸鼻子，用力抽回手，“以后再见面，就当作陌生人吧！不用给我发婚礼请柬，我不会给你们送红包的。”

说完，她先一步离开。

许是察觉到身后的人是她，他没有回头，而是说出一句，“老太太心脏有问题，原本已经适合她的心脏，手术成功，也能活个十来年。”

刚要离开，忽然不远处灌木丛中有人影闪动。

走了好几步，她始终没有忍住，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他漆黑深邃的眼眸紧黏在她身上，俊脸上带着她看不懂的情愫。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给她的感觉，像是被遗弃的人是他一样。

他扔掉了黑伞，站在雨雾下，明明那么高大，却又好像很可怜，很孤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