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留书出门（1/2）

第337章 留书出门

夜幕已降，苍穹上星星点点的挂了好些星星，而地上，也生了篝火，把谈判桌和两位主事人所处的位置照得如同白昼。

燕浩的举动，不光吓了离帝一跳，就连吴启用等人心跳都漏了一拍，小子也太不知轻重了，这可是谈判的筹码！

然而，恭王却眼神都懒得给一个，她依旧坐在原来的垫子上，左手拿了块糕点吃，右手落子，“离国陛下，该你了。”

离帝：“……”

她漫不经心的话，提醒了吴启用，他瞬间明白该如何做，立刻扬声道：“回离国陛下，这位后生乃是我大兴朝朝廷命官。”

原本要说礼部官员，话到嘴边刹住了，毕竟礼部官员如此无礼，传出去不好听，好在燕浩只是个主事，芝麻绿豆小官，代表不了礼部。

离帝刮了眼燕浩，总觉得他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便复落坐，顺手下了一子，没有再理会。

而离国臣子们此刻心里却比黄连还要苦，陛下您怎就如此沉不住气呢？那本书肯定会给您要过来，可也不是这么个要法呀！

这就好比买东西讨价还价，双方有来有往，虽然最后成交时怎么都是卖家挣，但挣多挣少还不是买家说了算？

现在可倒好，买家表现得很想要，卖家还不拼命往高了喊？

在谈判时，讲究的是气势，离帝方才沉不住气，他的臣子们心境就有些乱了，而大兴臣子们，包裹吴启用，都表现得不慌不急起来，。

许多时候，心境上的微小差距，便能决定胜负。

再则，娶个厉害的女子回去，事事她都能独当一面，少了许多趣味。

恭王回头看向他，目光落在那一分为二的书上，伸手接过，递给离帝，“离国陛下，书没伤到内容，还能看，离国陛下不会嫌弃吧？”

万朝云想起自己留书出门，没经过爹娘的同意，便心虚起来，“行吧，那你慢点。”

“不乐观，不知能不能醒过来，所以，离国陛下，好好珍惜吧，陈大人可能再也不会为这个天下献策了。”恭王语气里，透着无尽的可惜。

——

虽有相似，却也有大不同，宋是真今后会成为侠肝义胆的女侠，而恭王则已是庙堂中举重若轻的大将。

“恭王，你是如何做到只赢朕一子的？”又输一局后离帝问。

有道是，细节决定成败，便是这个理。

不过此时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打开书，很快便被书里的内容所吸引，看了几页后，他合上书，无比敬佩的拱手朝陈谦所在的方向遥遥施礼，“不愧是名动天下的陈公，朕佩服。”

说话间，燕浩已到跟前，“微臣参见王爷。”

既做不好夫君，便只能娶一些普通女子，她们没有恭王上阵杀敌排兵布阵的本事，自然无需他费心力去提防。

“陛下会体谅我等的，只要不损实际利益，面子不算什么。”

但恭王于他，不光新鲜，不光眼前一亮，娶回家，还能帮他带兵打仗震慑敌人。

“来人，拿朕的印玺来。”他没有再谈娶恭王的话，因为他不相信自己能做到对一个女人从一而终，女人于他而言，不过附属品，他的志向是天下。

越输，他便越想赢，然后又输。

“本王年纪不小了，在大兴，本王的同龄人们儿女都快能议亲了，可本王依旧无心婚事，若得不到一个良人，本王宁愿一生不嫁，本王不想过重蹈母妃的覆辙。”

她骑马的技术不行，马儿跑得慢，余善和揽茝小心的护着，上次螭南县中毒事件后，她两差点被打死，好在万朝云活下来了，不然铁定陪葬，饶是如此，也被打得好几个月下不来床，刚伤好些，便被万朝云叫来保护。

恭王点头，“没错，陈大人这则国策，没有徇私。”

虽然各方官员在路上便已谈好谈判内容，但真正坐下来谈，却不是短时间能成的事。

离帝见过的女子很多，却没见过如同恭王这般谈政事能一针见血说到点上的女子，他不由得生出种心心相惜之感，“陈公的千户制能为朕迅速打破原先的掣肘，削弱部落首领的权利和影响，不出三年，离国将上上下下，皆以朕为尊。”

燕浩有心说两句，但转念一想，在离国降价，可以去别国卖，又不止离国这一个市场。

“既如此，那还请各位看一下我们改的和约条例，若有不满的，我们接着谈。”吴启用示意属下把改过的和约递过去。

“放心，我有分寸。”她说罢飞身过来，一提，便把万朝云提到自己马背上，“驾！”

万朝云还没坐稳，下一刻，逐日已在狂奔，余善和揽茝不得已只得加快速度追上。

——

“怎会？只要是陈公写的，朕便不会嫌弃。”他又瞄了眼燕浩，还是觉得很熟悉，可总是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两国邦交，互为姻亲，自古有之，朕还缺个皇后，若恭王能嫁与朕为后，朕便永世与大兴交好，国无战事，两邦百姓，休养生息，安稳度日，如何？”

“和约共二十一条，目前均已商榷过，但我等还未曾观过陈公的定国策，不知贵国何时把书给我们。”离国臣工道。

不过，她还些微的庆幸自己当年苦练过棋艺，彼时为了争宠，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此时，离帝和恭王刚好下完一局，这一局恭王没有放水，离帝赢了，心情可谓是极好。

两位主事的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臣工岂能去休息？

于是，星夜接着谈。

离帝有些想去休息了，可棋下着下着，他便一直输，且每次都只输一子。

吴启用和燕浩等人闻言先是一愣，然后吴启用像是没听清般问：“什么？”

很快，印玺落下，恭王也取出自己的大印，和约谈成，而此时天边已露出鱼肚白，第一缕晨光划破苍穹，来到大地，照亮万物。

离国那边了些时间传阅，又讨论，这般耗着，不知不觉夜已深，恭王很贴心的让卫玦准备吃食，端上来，各方官员吃了饭，然后接着讨论。

恭王瞄了他两眼，心中暗暗叹服，同时也松了口气，看来他真的不光想要陈谦的定国策，还不想郕王赢。

而今日见了恭王，便发现她两人似乎有些相似，都带刺，只不过一个在江湖，而一个在庙堂。

“我方要求凤尾虾等戊戌商行货物价格降三倍。”语气虽然努力理直气壮，却仍被吴启用听出了些许尴尬。

夜深了，本该是休息的时候，但恭王和离帝还在下棋，是以双方臣工便继续谈。

“附议。”包括燕浩在内的臣工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