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捉拿李光波(1/2)

第78章 捉拿李光波

安定县通往良原的道路年久失修,冰碴子混合泥土又湿又滑。

堆积路旁的泥雪在阳光照耀下倒映出白光,呜呜的北风刮过,少了几分凛冬寒气,多了些开春回暖之意。

朱秀骑着黑蛋,率领百余名牙兵步卒,昨日出发,夜里露宿在一处村庄,天明时再度赶路,终于赶到良原县城外。

听说朱小郎君要率人赶往良原办差,牙兵们响应纷纷,踊跃报名,就算没有牙内副都指挥使的调令,他们甚至愿意担些风险,跟随朱小郎君干私活。

无他原因,朱小郎君为人和善,没有官架子,出手大方,能跟弟兄们打成一片,大伙都喜欢他。

上次有弟兄跟随朱小郎君跑一趟盐仓,领到五十文钱,可把其他弟兄羡慕坏了,就盼着小郎君有事招呼,给弟兄们一个挣外快的机会.

黑蛋驮着朱秀一路轻快小跑,春天来了,黑蛋的驴叫声也格外亢奋。

史向文肩扛一根铁棍,大步流星地走在驴子旁,大脑袋左右转悠,满眼新奇地望着野外风景,他已经好久没出来透过气了。

沈学敏、严平和陈安各骑一匹矮脚驽马跟在后面,这趟来良原,朱秀没让马三随行,把他留下守家。

“大郎,待会我让你揍谁你就揍谁,不可胡乱出手,以免伤及无辜。”朱秀望望那根比他胳膊还粗的铁棍,咽咽唾沫,千叮万嘱。

节度府推行的免费吃盐政策,无疑狠狠打了薛家一记重拳。

沈县令与我去见见乡民。”

铁棍捏在他大手里,好像捏住一根稻草,轻飘飘不费力。

轰嗤~史向文挥舞铁棍,三名举刀要砍的镇兵被铁棍扫中,立时胸膛凹陷,喷血身亡,烂泥般的身子倒飞,将周围镇兵砸翻。

“这小子不对劲!”朱秀嘀咕。

严平陈安率领牙兵步步紧逼,怒吼:“放下兵器,跪地请降者免死!顽抗者以反叛罪就地斩首!”

西边墙角,陶文举胆战心惊地目睹了一场血腥厮杀。

面皮发青,呕地一声,吐出大滩秽物,带着浓重酒肉酸腐腥臭气。

“.”朱秀瞪眼,无语,额头青筋跳了跳,他用力连踹好几脚,怎地反倒将李光波踹睡着了?

是这家伙药磕了太多,还是他的脚法有问题?

“把他捆起来!”

朱秀讶然,没想到这小子年纪轻轻就成了嗑药党,果然是纨绔成性。

“李光波,你”

其余镇兵吓得面如土色,纷纷扔掉兵器,双手抱头跪地。

“噢~”史向文裂开大嘴憨憨笑着,用力点头。

史向文瞅两眼,咧嘴嘿嘿笑:“我知道了。”

李光波也率领镇兵赶来,双方在仪门后的敞院遭遇。

那轻飘飘横扫出的一棍子,只怕有数百斤巨力!

史向文从蜂拥冲来的镇兵中一路碾压,铁棍左右横扫,镇兵被砸翻一片。

酒肆后门,十余名薛家护院早已等候在此,薛修亮跨上马,率人往县衙赶去。

朱秀喊完话,对面的李光波却没有丝毫反应,一双血丝满布的眼睛直勾勾盯紧他,面庞涌现出不正常的潮红,神情似乎很亢奋。

“这混蛋莫不是被我踢死了?怎地动也不动?”朱秀吓一跳,李光波缩成一团躺在地上没有动静。

周遭镇兵无人敢阻拦。

乱兵猖狂,目无法纪,藐视官府,可见一斑。

“是是~~”陶文举不敢再多嘴,心里却忍不住生寒。

沈学敏低声道:“下官听闻薛家时常派人前来良原犒军,这股镇兵,只怕早已打上薛氏烙印。”

陶文举一路小跑紧跟在马匹旁,喘着粗气念叨。

“喂,你可别死呀,朱秀不让我把你打死.”史向文有些着急,浓眉拧紧瓮声瓮气。

严平会意点头,下去照办。

他身边还有四名党项武士,是从夏州就一路随行的贴身护卫。

史向文愣了愣,似乎没想到他刚准备认真打架,对手就被一棍子打趴下。

毕竟连史匡威也感慨过,李光波虽然顽劣,却颇为勇武,不愧是定难军李氏子弟。

早就蠢蠢欲动的镇兵哗啦一声挥刀冲上前。

“二爷,咱当真要对李光波下手?那可是定难军李氏子弟!听说定难节度使李彝殷还是他的大伯父.”

回不去盐厂,他的安全生产规范手册也白背了,还少挣了几十文钱。

一名镇兵解开裤带,冲着衙门前的獬豸石像撒尿,引得其余镇兵哈哈大笑。

他非但没逃,反而拎刀朝史向文冲来。

县衙外忽地传来嘈杂声,沈学敏出去查看,片刻后匆匆赶回:“不好了,有大批东山乡民聚集在县衙外,说是要让官府给毒盐吃死了人一个说法!”

李光波个头高大,朱秀在人堆里一眼看见他,出前几步大声喊话。

沈学敏忙蹲下身探探鼻息,哭笑不得地道:“他睡着了.”

朱秀瞬间的错愕后回过神,又惊又怒,万没想到李光波竟敢挑起战斗,瞧这副架势,分明是想置他于死地!

“朱秀,我也想打架!”史向文拄着铁棍,大脑袋晃动着,瞧前边打的激烈热闹,他也心痒痒。

城门内侧一处酒肆,薛修亮冷眼注视着朱秀率兵入城。

大老爷为了嫁祸节度府,甚至不惜对自己的小舅子下毒手,心可真够狠的!

陶文举转念又想到,这次薛大老爷不惜牺牲自己的小舅子,看来薛家和节度府的争斗已经进行到关键之处。

朱秀狠狠踹了李光波几脚,咬牙道:“清点伤员,看看牙兵们伤亡如何!”

良原县城门口,守门的地方镇兵,远远瞧见一队人马气势汹汹而来,大惊之下,本想召集人手阻拦,突然瞧见一名面貌凶恶的巨汉,肩扛铁棍,恍如一座小山般迎面而来,立时吓得双腿打颤,躲避一旁不敢露头。

而李光波手下这伙镇兵,竟然人人手持钢刀,身穿薄甲。

这根制作粗糙的铁棍是用锻造兵器后的废料打造成的,分量却一点不轻,无需什么技巧,只管抡起来往人身上招呼。

镇兵人数不少,足足有三四百人,看来李光波把全部人手都带在身边。

一众镇兵簇拥着他,拔出长刀与牙兵对峙。

“走!”薛修亮搁下酒盏,起身准备离开。

厮杀时的狰狞凶狠,和他们平时青涩的面庞完全不相符。

陶文举是个机灵人,从这次薛家和节度府的交锋中,嗅到一丝丝危险气.

良原县衙,大门紧闭,几名镇兵懒洋洋地坐在门前石阶上,怀抱长枪闲聊谈笑,那枪头锈迹斑斑,还不如耕地老农的锄头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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