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朱秀一擒杨无敌(1/2)

第250章 朱秀一擒杨无敌

杨重贵率领援军,沿葫芦河畔往南急速行军。

那名赶回大营报信的小军头骑马紧跟在杨重贵身旁,他手下其他兵士没有跟来,留在大营歇息。

深秋的葫芦河依然安宁地流淌着,十几丈宽的河道蜿蜒曲折,自南向北流淌,两岸是高低起伏的丘陵,丘陵上长满枯黄的苜蓿。

葫芦河自原州西南的颓沙山流出,往北而下,汇入黄河在宁夏段的最大支流蔚如水,后世称之为清水河。

秋阳高悬,风清气朗,杨重贵却感觉不到丝毫温暖。

他一手提枪,一手拽紧缰绳,下颌收紧,面色冷肃,跨骑马背,上半身微微前倾,修长有力的腿紧贴马肚子,呼呼的风从他耳畔刮过,鬓边的长发向后飞扬。

杨重贵扭头往葫芦河水面看了眼,河水滞涩,再过一个月,下游河段沿岸应该就会开始结冰。

来时,他和李光睿李光俨说好,要在冬天到来前回到五原,哪曾想.

杨重贵苦涩一笑,心里有些懊悔,李光睿怂恿李光俨南下寻衅时,他真应该坚持劝阻二人.

可惜现在后悔也无济于事,还是先想办法救人再说,杨重贵打起几分精神。

如今可不是藩镇混战的年代,定难军和彰义军再闹,也不至于撕破脸,李光睿和李光俨即便战败,想必也能保下性命。

杨重贵心里默默想着,稍稍能够安心些。

“咻咻~”

~~~

杨重贵率军返回河畔大营已是傍晚之时,漫天火红色的晚霞倒映在葫芦河水面上,呈现出绚烂的色彩。

不管怎么说,总比留下来等死强。

薛修明手里的短刀掉地,满面死灰,被两名魁梧的军汉“礼貌”地押下去。

“那杨重贵当真会识破你派去的人?”

薛修明准备往石门关方向逃,逃出石门关前往会州。

杨重贵心里一寒,却也从分开的人群中看到逃生之路,咬牙怒吼,挥枪跃马,闪电般杀向史向文。

如此一来,李光睿和李光俨音讯全无,岂不是更加危险?

杨重贵脸色变幻,一时间有些踌躇不定。

这句话在定难军中人人皆知,也是许多将士出征前,跪在地上虔诚祈祷的话。

朱秀身后,上千的彰义军兵士翻过坡顶而下,黑压压像一块铺开的地毯。

“野利兀?姝勒阿朵何在?”杨重贵攥紧银枪,厉声质问。

可这名党项小军头骑马的姿势,却不像党项人,反倒像关中一带的汉人。

过了会,他发现四周当真没有一个党项兵,犹豫了会,爬出草垛,挎上包袱拿上短刀,找来梯子爬过一丈多高的木栅栏,用一根草绳系在栅栏顶,双手裹上麻布,顺着绳子缓缓落到栅栏之外。

先前由虓虎营军士装扮的党项兵杀退守卫,强行打开营门,放彰义骑军杀入营寨。

“撤!快撤!”杨重贵高举银枪,嘶声竭力地怒吼。

“走!回营!”杨重贵上马,高举银枪怒吼。

忽地,南大营方向升起黑烟,隐隐有火光出现。

此时的杨重贵究竟有几分本事,他还没有领教过。

杨重贵心里生出些狐疑。

坡下,史向文率领军士破开木栅栏,从北大营背后杀入营中。

两支利箭从望楼下射来,锣鼓声戛然而止,两名警戒营门的党项兵惨叫一声从望楼上坠落。

直到脚下踩住一片柔软的干草地,薛修明心中的大石头才落地。

柴荣摇头道:“看来你的确看重此人,多番布置只为了将其活捉。”

大营陷入骚乱,浓烟四起,远处荒丘下,却有一支精悍骑军急速赶来。

党项语以西羌语为主,杨重贵刚才说的就是一句古老的西羌谚语,意思是祈佑佛祖保佑,战士们平安归来。

杨重贵一怔,沉着脸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杨重贵盯着他看了会,确定他对这句话完全没有反应。

就在薛修明爬坡爬得气喘吁吁之时,忽地,坡顶出现一杆大旗,接着便是越来越多的旗帜出现。

党项上至贵族下至平民,皆崇仰佛法,这种习俗多传入军中,定难军中将士,不论党项人还是汉人又或是沙陀、吐蕃,皆信仰佛教。

杨重贵突然张嘴,说出一串鼻浊音浓厚的音节,音调带着卷舌音,听上去十分怪异。

半个时辰后,两座大营里残留的党项兵被剿灭一空,朱秀命人打扫战场,收敛尸体,尽快恢复营中原貌。

他骑马狂冲,无人敢拦,眨眼就冲出营寨,银枪寒光一点朝史向文刺去。

“请柴帅入营,等捉到那杨重贵,再请柴帅品评一番,此人究竟值不值得招揽。”

忽然间,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在笑什么?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出有丝毫惊慌忧虑。

又是一声野兽般的嘶吼声传来,史向文挥动镔铁重棍,率领虓虎营手持朴刀的军士,从营外山丘冲下,堵住营门,抄了党项兵的后路。

望楼上的党项兵大吃一惊,急忙敲响锣鼓示警。

“所以你有两手准备,一是派赵匡胤和张永德在峡山埋伏,二是率军趁机夺营,以防杨重贵率军返回。”

小军头愣住,完全没有听懂杨重贵在说什么。

杨重贵恶斗之间瞟眼望去,惊骇不已,世上竟有如此神勇威猛之人!

营寨外的土丘上,朱秀和柴荣驻足观战。

柴荣眼里流露爱才之意,忙道:“命人活捉,不可伤他性命。”

纠结片刻,杨重贵还是决定先返回大营,加强大营防务,派人赶回五原求救,探明情况再说。

“好可怕的力道!”杨重贵深深看了眼史向文,没有恋战,趁空隙间从他身前冲过,一路挑飞拦阻的兵士,杀出一条血路,顺着道路往东南方向逃去。

朱秀暂时没有功夫审问他,命人把他关押起来。

几个闻讯赶来的党项兵挥刀大吼着朝他砍来,大黑马嘶鸣一声,高高扬踢,碗口大的蹄子狠狠踢中两名党项兵的胸膛,李重进大枪一扫,血雾炸开,党项兵惨嚎倒地,捂住头脸脖颈满地打滚。

带着秋冬凉意的夜风渐起,黄沙弥漫,西北萧瑟之气充斥在这片黄土高原的边缘地带。

“该死!”杨重贵恼火不已,这定是一个水性极好之人。

李重进哇哇大叫,抖擞精神,刚一交手心中一凛。

可是从小军头的反应来看,他并没有听懂。

杨重贵大怒,跃马挥枪迎上。

有党项兵低着头小跑上前为他牵马,可是他没有下马,转头疑惑地四处打量。

浓烈的腥膻味冲入鼻腔,薛修明强忍不适,耐着性子藏身在干草垛里。

稍微细心些,就能发现许多破绽。

而且他扫眼望去,几十个党项兵竟然没有一个是他熟悉的面孔。

怒吼声回荡在天地间,声震四野。

北大营里也响起集合的号角声,几个党项兵匆匆跑远。

“奶奶的!史大郎!换你来!本大王得去歇息一会!”

杨重贵眼角余光瞟去,打量那名小军头骑马的姿势。

姿势虽不优美,但胜在实用,可以在马匹高速奔跑时保持身子的稳定性。

坡顶,柴荣望着彰义军兵士杀入北营,疑惑问道。

隐隐的,李重进知道自己落了下风,再斗下去,气力不竭,只怕被挑落下马的就是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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