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咱们造反吧(1/2)
第295章 咱们造反吧
魏仁浦也叹道:“世人皆知,非是郭公要反,实在是朝廷奸臣当道,官家昏聩不明,残害忠良倒行逆施,这样的主上和朝廷,实在不值得郭公继续为其效力!
郭公举兵并非造反,而是为清君侧,铲除盘踞在朝堂之上的奸邪小人!开封事变惹得天下群情汹汹,郭公举义军南下问罪,也是为清剿奸臣,匡扶社稷!”
柴荣也拜倒,声音凄凉:“请父亲莫要迟疑!只有我大军兵临开封城下,逼迫官家交出李业、聂文进、刘铢等恶首,才能为含冤被杀的亲人们洗刷冤屈,报仇雪恨!”
“儿婿愿追随岳丈,手刃仇人,告慰满门亲眷在天之灵!”张永德咬牙切齿。
“你们.唉~”
郭威似乎没有想到,他身边最亲近的儿子女婿和心腹谋臣,全都表态支持他举兵南下。
“兵危战凶,怎可轻动?河北之地安享太平不过三年,我怎么忍心为报私仇,再度陷河北军民于战乱之中?”
郭威摇摇头,叹息不已,“何况契丹人还在蓟县虎视眈眈,一旦河北兵防空虚,契丹大军趁机南下,河北有失,我万死难辞其咎!”
柴荣攥紧拳头,愤怒低喝道:“难道家族满门的血仇就不报了?坐视李业刘铢等恶贼在开封歌舞喧天?”
“多谢大帅!”朱秀忙揖礼道谢,心里乐开。
如果能挺过来,自然是百炼成钢。
朱秀皱眉思索,这的确是个严重的问题。
魏仁浦接过书信看了看,沉声道:“刘词与帅爷乃是故交,此人也算忠勇之士,按理说可以信任。
如此看来,邺都大军也不是想动就能动的,还有一系列麻烦急需解决。
这两处藩镇一东一西,掐住邺都北上两翼,如果邺都大军南下以后,这两军闹腾起来,只怕会断了我军后路。”
魏仁浦轻笑道:“我等苦劝几日不见效,朱少郎一来便助帅爷化解苦闷。足以证明,要论嘴皮子功夫,朱少郎当世无敌!”
屋中响起一阵轻笑声,朱秀谦虚地拱拱手。
“快快起来!”
“非是郭某要反汉室,而是汉室杀我家小,诛我亲朋,欺人太甚!郭威退无可退,唯有还击!”
人人心知肚明,但人人也不会说破。
“子为父隐,本就是纲常所在,父帅言重了。”
这句话一出,反意揭露无意。
“若功成,郭威必告慰亲朋在天之灵,此后保我国家、守我疆土、护我百姓!
若败亡,郭威也绝不会连累河北军民,必当以死谢罪!
此誓言,皇天后土,实所共鉴!”
你说的不错,江山社稷还被奸贼把持,家眷亲朋仇冤未雪,本帅实在没有资格颓丧懈怠!”
郭威满眼复杂地看着他,嘴唇嚅动了下,苦笑一声摇摇头没说话。
这口气支撑人行为处事,一旦失掉,就会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柴荣道:“大体上还算安稳,史彦超、何福进、王彦超、药元福等几位将军全都从各自军中赶回,本想拜见父帅,儿子担心惊扰父帅歇息,一直将他们阻拦在外。
郭威用契丹人做借口,拒绝接受柴荣和魏仁浦的建议,难道说他心里当真失去了斗志?
朱秀注意到,郭威晦暗不明的沧桑眼眸里充斥着一片灰雾,完全没有往日睥睨天下的光彩。
朱秀稍作沉默,又拱手道:“郭公心系天下,不愿为报私仇而陷兆民于水火,此等胸襟令人敬仰!
也有一部分将领心存顾忌,不愿或者不敢与朝廷作对。
众人仿佛有默契般,自动忽略了朱秀那句“承社稷之重”的话。
朱秀干笑两声,幽怨地看着他:“魏先生又拿在下打趣。”
事关军心士气,这个问题不容忽视。
“好啊!刘词已在信中表明支持本帅,发誓绝不会听从朝廷旨意进犯邺都!只是刘词家小皆在开封,他担心朝廷会下毒手,所以不敢亮明态度,只能暂时假意屈从朝廷旨意。”
郭威顾虑重重,加上家小遇害的沉重打击,才让他心生退意。
朱秀心头发毛,脸上保持云淡风轻之色。
郭威看向柴荣:“这几日邺都如何?”
“请大帅早日发兵,末将愿为先锋!”张永德重重跪地,恨声道。
朱秀长揖及地,顺势拜倒:“在公,郭帅肩负江山社稷安危,有责任清剿朝廷奸佞,还天下以公义!在私,郭帅要为家人们洗脱罪名,好让他们早日瞑目!郭帅起兵,乃顺天应人之举,匡扶正义,讨还公道人心,就在今朝!”
朱秀皱皱眉,契丹人短时间内无力南下,这一点相信郭威比他更清楚。
几位将军都很担心父帅的身体,每日都托孩儿探望。”
郭威看了他一眼,还是摇头道:“你所说的这些,我何尝不知,只是契丹人反复无常,不能按照常理推测.”
众人沉默,一时间谁也想不出好办法。
所谓举义军,问罪开封,清君侧,为朝廷拨乱反正,都是说给天下人听的,给造反找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众人各自坐好,屋中气氛为之一振,再也不像刚才那样死气沉沉。
一声虎啸,郭威怒而挥刀,将身前几案劈成两半!
魏仁浦笑道:“既然是朱少郎亲自谈的,那自然不会有错,毕竟朱少郎能言善辩,想来刘词也逃不过你那一张巧嘴。”
“愿誓死追随大帅!”
朱秀从夹领里取出一封书信,笑道:“邢州安国军一路已经退去,这是刘词老将军的亲笔书信,托我转呈大帅。”
郭威点点头,瞧出柴荣神情里有些犹豫,问道:“军中可是还有其他情况?”
朱秀看着郭威,忽地拱手道:“契丹中京大定府陷入叛乱,辽帝耶律阮短时间内绝不会离开,无暇顾及河北。倘若郭公举义军,以雷霆之势南下开封,铲除奸佞洗雪冤屈仇恨,只要能在明年开春之前重新布置河北防务,契丹人就不会有机会南侵!”
柴荣道:“如此一来,外患还剩贝州永清军。永清军节度使王知并非父帅旧部,此人出身河东节度使刘崇门下,在开封时就与李业等人走得近,只怕不会跟我们一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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