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以扇会友（2/2）

“甚好！甚好！小弟以旧换新，这买卖划算！”

难怪名字听着耳熟，原来是韩熙载的徒弟！

朱秀嬉笑道：“娥皇之意，是你我琴瑟和鸣才能谱写出此曲？”

胡广岳沉声道：“公子，方才属下带他们上街，遇上几个醉醺醺的家伙，朱亮这孩子一眼就从中认出周家的人。”

“你能确定没看错？”

“哼！”

李德明笑道：“保大七年，承蒙官家钦点状元。”

人家还是两年前的状元出身，将来在这唐国朝廷前途不可限量。

二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这首曲子有典型的宫廷乐特色，曲调繁复，乐器种类多变，曲子听来华丽高雅，又融合江南乐曲轻快婉转的节奏变化，算是代表当今江宁城里的流行曲调。

“呵呵，宿州仙缘斋。”

雅苑大堂当即就空了大半。

周宪站在他身后，低着头，像个乖巧侍女。

李德明笑道：“让贤弟见笑了，愚兄目前担任翰林学士。”

朱秀笑道：“自然是真的！不信的话你去找个跑商的人随便问问，只要去过开封的都知道。”

朱芳哭得像只小猫，说不出话，只知道点头。

李德明道了声谢，双手接过把玩翻看，眼里藏不住地喜爱。

“小弟也有同感，不知李兄在何处高就？”

李德明急忙退让：“不可不可！怎能夺人所爱？等到仙缘斋在江宁城开店，愚兄再去选购便是了。”

李德明点点头，也不好得多说什么，拱手道：“改日再见！”

倒不是周宪害羞，只是她脸上的黑印着实吓人，不少客人见了吓一跳，对她指指点点。

叫作李德明的文士忙道：“在下见褚贤弟手中折扇精致，可否借来一观？”

朱秀还想跟李德明套套近乎，潘美找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李兄能入翰林院，想来一定是科举头榜入仕吧？”朱秀试探着问道。

潘美大笑，瞥了眼周宪嘲笑道：“周娘子这副尊容，丑得叫人看不下去了！哈哈~”

老潘，你去放出风声给周仝，就说我们已经准备好，可以交换人质。”

官宦贵族之间相互交换、赠送奴婢也是常有，在他们看来，这只是交往的一种礼节罢了。

朝野自称是韩熙载门徒的人不少，但他老人家亲口承认过的，只有李德明一位。

曲子已经开演，可诸多宾客还沉浸在刚才那首众生曲的凄凉意境里。

两个娃娃眼眶红红，显然是哭过一场的样子。

“哦？那真是太好了！”李德明大喜过望，“这把折扇做工精巧别致，在下见了当真喜爱，冒昧前来询问，搅扰贤弟了。”

但真当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她感到愤慨和深深的无能为力。

朱亮用力点头：“那坏人脑门长黑痣，样子丑得很，俺不会看错！不信你问大丫，她也看见了！”

台上舞乐的伎子们训练有素，对此情形见怪不怪，依然在专心致志地奏响曲乐。

不知是谁高呼一声，大堂里众多宾客纷纷响应，呼啦一大片人起身涌出大门，朝相隔不远的贤萃坊涌去。

朱秀坐在大堂一角，摇晃折扇悠闲地欣赏舞乐。

周宪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神，低下头小声道：“是我堂兄周翎部下，在拱圣军担任指挥”

朱秀带着潘美周宪匆匆出了会英雅苑。

缩在朱秀身后的周宪也抬起头好奇地偷瞟一眼。

朱秀猛地想到些什么，讶然道：“李兄莫非就是那位韩夫子唯一承认的高徒？”

朱秀眨巴眼，干咳一声，佯装没听见，转过头问潘美：“亮娃子呢？”

周宪明眸圆溜溜地睁着，满脸惊奇：“当真？”

街上的行人吓一跳，纷纷朝他投去嫌弃的眼神。

朱秀一怔，缩回揩油的罪恶之手，顺势起身揖礼道：“小弟褚珣，见过李兄，不知李兄有何见教？”

朱秀笑道：“小弟也是托人从宿州购得，不过听人说，仙缘斋近来要在江宁城开分店，到时候李兄可以去看看。”

朱亮用力抹泪，恨恨道：“俺瞧见那日，踢碎俺家篱笆门，闯进家里抓走阿嬷和娘的坏人！”

朱秀瞥了眼周宪，笑道：“多谢李兄一番好意！小弟这名奴婢丑是丑了些，但手脚做事还算勤快，暂时留着用，要是以后懒惰看不顺眼了，再换掉不迟。”

能得韩夫子青睐收为弟子，这李德明一定有过人之处。

“呵呵，空有其名的虚职而已。”李德明不以为然。

周宪惊慌地刚要逃走，一名青衫文士走过来揖礼道：“这位官人，在下李德明，这厢有礼了！”

周宪大羞，脸蛋粉红，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姓李的公子哥还真有意思，刚见面就要送人婢女。”

949年？那不是两年前？

朱秀笑着把折扇递过去。

朱秀笑道：“江南承袭唐制，官宦之家拥有对奴人的生杀予夺大权，李德明如此做，倒也不算道德有问题，只是周围环境如此，人人皆把这种买卖人口的行为当作寻常事。

朱秀冷笑道：“只要咱们做好准备，不怕他耍招。去通知第五都，从即日起，时刻待命！”

潘美和胡广岳齐齐抱拳低喝：“得令！”

杀气腾腾的样子吓得周宪哆哆嗦嗦，朱秀一伙人在她眼里越发神秘了，不像是跑江湖的江洋大盗，倒像是纪律严明的军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