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步步遭灾(2/2)

宋齐丘掀开车帘,看见车厢里斜靠着一名二八年华的少女,衣着虽然粗鄙,但相貌可谓惊为天人。

周宪忙道:“堂兄是否走错路?这里可不是回太傅府的方向!”

“哈哈~不错!”

跨坐马背的周翎回头看了眼,勒马折返,笑道:“娥皇有何事?”

宋齐丘冷笑几声,“你想绕开老夫单独接近太子,想法不错,可别忘了,若没有周家和老夫作为根基,你凭什么得到太子看重?

太子之所以愿意接近你,不是欣赏你的才能,而是因为你背后有周家和老夫!

周翎暗暗叫苦,转过身时马上变了一副惊喜又亲热的笑脸:“我说今日这聚景苑的风景怎么格外秀丽,原来是兄长驾到!”

宋齐丘心思敏捷缜密,当即想到些什么,沉声道:“今日普济寺失火,可与你有关?”

周翎急忙探探鼻息,还好,还有气,人还活着。

“哼~”

“末将绝不敢这样想!宋相公误会啦!~”

类似的情形,他们已经见过不知多少次了。

耽误了好一阵功夫,队伍才重新启程,驶过白子桥,朝聚景苑而去。

押着周宪走上白子桥,突然,周宪发疯似的拼命挣扎,瘦弱的身子竟然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猛地挣脱两个兵差,一脸决绝地朝石栏杆撞去!

“是吗?”周宪怔了怔,满心疑惑。

东宫卫率是太子私兵,拱圣军是侍卫司番号禁军,从级别来说,二者不相上下,但周翎面对一名卫率校尉时,露出谄媚讨好嘴脸。

“小姐快逃!”冬梅尖叫一声,拉着周宪跳下马车。

秦淮河绕方山西段流过江宁城西北边,直奔石头山而去,又流经石头山南麓再折向西边,最终注入长江。

“小姐快跑!”冬梅回头看了眼,见周翎大踏步追来,吓得面如土色。

在南唐朝廷,宋齐丘以文才著称,同时还习得一手好剑术,算得上允文允武。

“多谢兄弟!”周翎感激地抱拳,挥挥手示意队伍继续往前走。

周翎面色陡然冷沉,方才装出来的亲善笑意全无踪影,冷笑道:“自然是送伱去安享富贵!”

“过去,把那贱婢抓回来!”周翎吐了口唾沫。

周宪薄唇咬得渗出血迹,一双红肿眼眸愤恨地怒视他。

“看你能跑到哪去”周翎冷笑一声,张弓搭箭瞄准冬梅后心,弓弦一松,“嗖”地一声鸣响,箭矢直射出去。

可这里和太傅府简直南辕北辙,根本就是两个方向。

宋齐丘猛地扭头,目光凌厉地直视周翎:“你好大的胆子,好狠毒的心肠,竟然把周宗的女儿弄来!?”

太子殿下在隆庆殿纳凉钓鱼,周统军自便就可。”

“不不不!末将岂敢!宋相公对末将的提携之恩犹如再造,末将毕生不敢忘!只是只是”

可太子李弘冀是什么人,江宁城人尽皆知。

“唔~你能明白就好!”宋齐丘面色稍霁,俯身将他扶起。

宋齐丘点点头,朝马车走去:“先让老夫看看你带来什么样的绝色.”

周宪每走一步,右脚脚踝传来剧痛,疼得她泪珠大滴大滴往下掉。

宋齐丘冷哼道:“怎么,你就如此迫不及待地想攀上太子这株高枝?还是怕老夫没有能力调你进禁军六军任职?”

远远的,只见利箭射中冬梅后背,一声惨叫过后,冬梅倒在地上爬不起来,呕出几口鲜血。

周翎冷笑,挥挥手:“带上车!”

宋齐丘一阵爽朗大笑,中气十足。

宋齐丘冷笑,把他心里话说出来。

周翎面色变了变,连忙抱拳道:“还请兄长指教!”

一个黑影从车窗里砸出,狠狠砸中周翎的额头,掉地摔碎,是个青茶杯。

南唐开国烈祖李昪以国事相托付,如今李璟也对他宠信有加,宋齐丘可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代权臣。

宋齐丘多看了几眼,面色陡然一变:“周宗的闺女!”

“奴婢死也要跟小姐在一块!”冬梅哭着搀扶她。

周翎讪笑道:“娥皇年幼不懂事,来此途中出了些意外.”

周翎摊开手一看,额头被砸破流血,满手鲜红一片。

周翎面不改色地笑道:“哦~娥皇上车就睡着了,为兄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今日太子殿下在聚景苑宴请叔父,叔父特意命我接上娥皇一同前去赴宴。”

若是连这一点都想不通,老夫劝你还是尽早回去,不要妄图踏进权力斗争的浑水!”

那卫率校尉更是一阵点头哈腰,恭敬无比。

那大恶人虽然可恶,时常欺负她,但也不过是言语上占占便宜,几日相处下来,从未有真正的逾越之举。

周宪倒地时崴了脚,疼得她眼泪水夺眶而出。

“怎么了?”

周宪掀开车窗帘子一角望去,马车正走在一条宽阔平坦的大路上,两侧是葱郁的樟木,一阵阵鸟雀欢鸣声从林子里传出。

一声闷哼,周宪额头还是撞到栏杆,脑门青肿一片,流出些血迹,当即眼睛一翻昏死过去。

“好好看着她,要是再出差池,老子先砍了你们的头!”

宋齐丘只是朝他颔首致意,并未说话。

周翎面色微变,竟然是宰相宋齐丘!

他私下里给太子送礼之事,并未告诉宋齐丘。

周宪凄厉地悲呼,伏在地上痛哭不止。

傍晚时分,周翎率领拱圣军兵差进入聚景苑大门。

周宪俏脸色变,蹙紧眉头,“太子向来轻慢父亲,甚至在朝堂之上言语折辱,又怎会无缘无故宴请父亲?

宋齐丘捋须微笑,周翎急忙道:“多谢宋相公教诲,末将明白了!”

周翎惊讶又尴尬,脑门泛起汗渍,连连抱拳道:“兄长果然消息灵通!此事是我考虑不周,没有提前知会兄长一声.”

“这位兄弟,马车里装着献给太子的礼物,末将已经提前禀明太子殿下,约好今日前来献礼。”

前方不远,就是架设在秦淮河面之上的白子桥。

周翎哪里敢承认,连连抱拳赔罪。

周翎知道瞒不过去,只得道:“这几日周家出了些事故.”

宋齐丘略听了几句,跨上马道:“我们边走边说!”

两人骑马并排而行,登上山道,朝半山腰的隆庆殿赶去,一名兵差驾驶马车跟随在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