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柴荣的春天来了(1/2)
第433章 柴荣的春天来了
九月初,朱秀和柴荣一行回到澶州。
临近入冬,北方气温呈断崖式下跌,轻薄的外衫已无法抵御深秋凉意,朱秀换上缎面圆领袍,外出时还要加一件披袍。
可惜他的御寒神器,一套全织成的衣裤落在开封,真要到了大雪纷飞的寒冬时节,光靠这些衣物还是无法过冬,必须得穿上羊皮袄子才行。
现如今的种植只在吴越,南汉的番禺、邕州和崖州等地小范围内推广开,泾州等地,朱秀早在两年多前就大力扶植农,可惜力度有限,效果一直不佳。
那套衣裤,就是用泾州第一块田产出的织成。
那些改种的桑农麻农,看到这套衣裤,亲自上手触摸过,才相信白叠子这玩意儿当真能做衣服。
来到澶州城的头两天,朱秀装模作样地和各级地方官见面开会,传达一下远在开封的皇帝陛下,对澶州军民的挂念和关切。
又摆出御史身份,在节度判官、推官等一众司法、财政主官的恭敬带领下,对镇宁军辖地的司法审判、财政开支等工作进行检查。
至于澶州城以外的其他县府衙门,朱秀懒得亲自跑一趟,找柴荣借调几个节度府文吏,命他们代表自己去到各县检查工作。
朱秀也赶紧翻身上马,跟随在旁,一行几人朝符氏馆舍而去。
符金盏正色道:“对比史灵雁,你有太多优势,朱秀是个聪明人,不可能不知道。
眼看己方过河的小卒、一炮一马一车所剩无几,朱秀暗暗着急,眼珠轮了轮,干咳一声说道:“兄长可知,为何我建议兄长不要写表文请罪,而是用家信的形式,不写其他,只用表达一位远在异乡的儿子,对父亲的思念之情?”
忽地,符金盏轻叹口气,“我始终嫁过一次人,若他当真有心,有些事,只能让他亲自说出口,这样他将来才不会后悔”
“呵呵,走吧!”柴荣跨上马。
符金盏美目瞪他,揽着符金环的肩头坏笑道:“你的意思,我家二妹也长得不堪入目,难以见人喽?”
两女相视一眼,符金环小嘴微噘,轻轻哼了哼,符金盏咯咯笑道:“还是朱侯爷会说话。”
符金环迟疑着,害羞似的低下头,紧紧抓住姐姐的胳膊。
柴荣怔神间又落错子,朱秀用一只蹩脚马死死卡主红方老帅。
朱秀微微一笑,心里松口气,算是又闯过了一关。
熟门熟路的样子,明显是经常造访。
符金盏点了点妹妹的琼鼻:“大姐心里自有计较,用不着你这个小妮子操心。说回你,为何不想跟朱秀说话?之前在家中,你不是还念叨人家,还找我打听他何时从江宁回来?怎么这会儿见了人家,又没个好脸色?”
“哪有!”朱秀故作严肃,“在下所言句句出自真心,如若不信,大娘子可以问问我家君侯。”
朱秀大笑:“有何不可!兄长与符娘子俱是独身,家世相当,品貌相配,简直是天造地设一对璧人!”
符金盏脸蛋浮现红润,啐道:“什么撮合不撮合,别瞎说!我们.还没到那一步.”
柴荣笑眯眯地拎起己方棋盘上一只过河黑马,把自己的红方炮放下。
符金盏似笑非笑,美目紧逼:“哦?君侯所言可是真心话?为何之前几次,从未听君侯表露过?妾还以为自己蒲柳之姿,难入君侯法眼。”
柴荣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过来,忙问道:“隐约明白一些,但又说不太清。”
朱秀的重炮落位,和蹩脚马相互配合,彻底困死红方老帅。
报告里,朱秀把澶州的民、政、军各方面工作狠狠夸奖一通,摆事实讲道理,用历年的人口增长、赋税收入、田地产出等关键数据说话,禀明皇帝陛下,澶州在太原郡公的治理下,如何欣欣向荣,一片繁荣景象。
那可是真的铸造成鲤鱼状的金子。
柴荣眼神略显躲闪,不自然地干咳一声,含糊道:“符氏在澶州有些产业,符娘子往返郓州和开封时,会经常顺道来看看.”
自从去到江宁,大半年来,朱秀还从未像现在这样过的轻松惬意,就是心里挂念吴友娣的病情,常常在夜里醒来,辗转反侧,怔怔出神。
“呵呵,大娘子快看,我把谁带来了。”柴荣拱手笑道。
柴荣趁众人不注意,朝他竖起大拇指。
以柴荣持重端正的性格,要他当众夸奖一位女子的容貌,实属为难,能附和朱秀一两句已经相当不容易。
当着众人之面,柴荣不好意思和符金盏四目相对,眼神躲闪着含糊道:“.唔.确.确实”
难道要让人家一个女人主动开口说非伱不嫁?
符氏在澶州有没有生意产业,朱秀不得而知,不过以符氏的财力,去到全国任何一处州县,都可以毫无压力地买买买。
“嘿嘿~承让啦!”朱秀谦虚地拱拱手。
“这咳咳~”柴荣语塞,那风吹日晒略显粗糙的古铜色面颊上,慢慢浮现两团赧红,朝朱秀投去求助似的目光。
“为何?”符金盏惊讶道,看着妹妹,忽地扑哧一笑:“怎么,因为朱秀?”
“有劳,多谢。”柴荣拱拱手,和朱秀朝前先行。
柴荣恍然未觉,喃喃道:“你的意思,在父皇心里,其实更希望我是一个儿子,而非臣子?”
朱秀瞥了她一眼,丝毫不慌,信誓旦旦地道:“二娘子和大娘子俱是一母所生,血脉相连,姐妹情深,就算把你二人说成同一人也不为过。
朱秀窃喜,不客气地用一只車长驱直入,干掉一只红方炮。
当一个好儿子,做好身为人子的分内之事,比任何政绩军功更重要!”
“兄长谨记,你首先是官家的儿子,然后才是大周的太原郡公、镇宁军节度使。
“兄长啊,在这件事上,你可一定要听我的.”
朱秀顺利用过河小卒吃掉红方小兵,笑道:“个中深意其实不难猜,兄长只需要明白,官家是天子,是大周皇帝,更是一位年近半百的老父亲。”
何徽领命告退。
柴荣穿戴一新出门,紫袍玉冠,整个人丰神俊朗、昂扬挺拔,当真是一位昂藏雄伟大丈夫。
“若我是女子,见兄长今日面貌,只怕顷刻间就会拜倒在兄长的不凡气度之下!”朱秀夸张地发出感慨声。
所以当柴荣带着朱秀来到城东一座名曰东湖馆舍的大宅子时,朱秀一点不意外。
两天之内,朱秀这个巡检使兼侍御史的全部差事圆满结束。
“唉~我不一样。”
朱秀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人家符娘子都愿意“顺道”跑来澶州探望你,还有什么心意是不了解的?
“死妮子,敢取笑我?”符金盏轻轻掐了掐妹妹腰间软肉,两女打闹嬉笑。
符金盏白了他一眼,抿嘴笑道:“已是堂堂开国侯,说话还是这般不正经。”
这或许正是一个伟大军事战略家的基本素养。
暖和的书房里,朱秀和柴荣对案而坐,中间摆放棋盘,旁边放着热腾腾的香茶。
符金盏素手相邀,和妹妹金环侧身让道。
“两位请吧,妾身此行带来些越州端龙茶,都是今年的新茶,你们可算是有口福了。”
只要你勇敢些,迈出那一步,这事儿就有八成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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