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信陵坊血案(1/2)
第471章 信陵坊血案
信陵坊位于朱雀大道和录事巷道的十字交汇口,陈思让和康延昭来到坊门处,陶文举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小人见过二位将军!”陶文举笑眯眯揖礼。
“你是?”陈思让没见过他。
“小人是王相公身边随侍,奉命来此恭候二位将军!”陶文举不慌不忙。
陈康二将不敢怠慢,急忙抱拳,道了声:“有劳。”
宰相门房七品官,王峻身边听用的奴才,自然也要高人一等。
“二位将军请!”陶文举带着二人进了坊门,径直往不远处一座宅院走去。
这时候的坊市已经不像隋唐时建起坊墙,区划成一个个单独隔离的封闭区域,整座城市如棋盘般规整。
不知从何时起,坊市只是用来区别城市不同区域的名称,就像后世的街道社区一样。
康延昭嘟囔了两句,还是放下茶盏,干脆闭上眼睛打瞌睡。
就连坊门也只是一座牌坊,如同地标建筑,让都城百姓们知道自己来到何处。
奇怪的是,陈思让觉得自己也困倦深沉,可他昨晚睡得好,不应该才坐了一会就打瞌睡.
不好!是迷烟!
负责管理坊市的坊正市令,只是吏员级别,不算正式官员,也用不着像隋唐时还得负责坊门的开启关闭。
陶文举果真藏在这里,岂不是自寻死路?
谨慎起见,朱秀问道:“此处之前是谁人府宅?”
“吼!杀!”
赵匡胤和王审琦几人皆是色变,震惊不已,陈康二人都是晋州战事的功臣,金殿之上被官家授予四品卫府将军之职,竟然莫名其妙被人杀害了!
陈思让警惕的视线扫过香炉,也不知那是什么香,还挺好闻.
他倒也没多想,正襟危坐,保持警觉。
宅子外,响起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伴随铁甲碰撞发出的辚辚声响。
陈思让皱眉道:“此处是何地?为何王相公会在此召见我们?”
马庆道:“是个南方商贾,早已贱卖回老家去了。现在这里是王峻的外宅。”
这些健仆原来都是镇海、踏山两营老卒,个个剽悍,又都身穿青色短褐,行进间井然有序,行家一看就知道,这哪里是什么家仆,分明是一都训练有素的悍卒。
赵匡胤忙制止道:“此案还未查清,不可冲动!”
“侯爷!快看!”
王峻义正辞严道:“此地乃是枢密院官舍,因为枢密院正衙修缮还未完工,故而从今日起,枢密院暂时迁到此地办公。陈康两位将军今日前来,是受本相所召,来此商议职位安排事务。
王峻身后,赵匡胤和几名青年将领面面相觑。
马庆咬牙道:“小人誓死陪在侯爷身边!”
赵匡胤本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没说出口。
赵匡胤只是叹气,无从辩驳,两只手死死抓紧李继勋和韩重赟的胳膊,不让他们有进一步动作。
厅中角落摆放香炉,有袅袅青烟升起,闻起来有股淡淡的清香味。
朱秀率领马庆、毕镇海,领着数十名侯府健仆,拎刀扛棍,气势汹汹赶到信陵坊。
李韩二人怒道:“朱秀率人逞凶杀人,将两位将军虐杀,人赃并获,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放心,死不了!王峻敢害我却不敢杀我,不过今日我百口莫辩,与其遭人陷害处处被动,不如以进为退,索性把事情闹大!”
史向文茫然地抬起脑袋,看看这剑拔弩张的场面,嘟囔道:“可我没扛棍子。”
陶文举客客气气地揖礼,退出中厅。
“娘嘞,还真有些饿了”
康延昭只得坐下,直勾勾盯着近在眼前的糕点咽口水。
朱秀仰头仔细看,觉得两具尸体有些面熟。
朱秀远远拱手笑道:“王相公说笑了,这里只是一座普通民宅,怎会是枢密院官舍?在下来此,是为捉拿一个负罪潜逃的家奴,此人名叫陶文举,不知王相公见没见过?”
陶文举忙道:“不妨事,二位将军稍坐片刻,王相公处理完枢密院事,就会召见二位将军。”
王峻一声令下,一众禁军甲士举起刀枪冲杀上前!
毕镇海撇嘴道:“就伱马大统领和藏锋营厉害?我老毕的镇海营和踏山营都是吃干饭的?老子们在关中贩卖私盐时啥场面没见过,会怕这个?
今日正好,跟禁军过过手!这里的人没死绝之前,谁也别想伤到侯爷!”
这几位殿前禁军的将军,也是来此商讨军务,却不想正好撞见你朱秀率领恶仆逞凶杀人!
众将听令,速速擒拿叛臣朱秀!反抗者格杀勿论!”
赵匡胤大骇,还要冲上前阻拦,被王审琦猛地拽住!
陈康二人坐了一会,康延昭坐不住,站起身在厅中转悠一圈,只是一座民宅堂屋装饰,没什么奇特之处。
“收拾干净!马上又有新客人到!”陶文举得意阴笑。
“渴了,喝口茶总可以吧”康延昭又端起茶盏。
宅院占地五六亩,一间间屋舍搜索了小半个时辰,一无所获。
赵匡胤语塞,苦笑道:“只是撞见,并未有人亲眼见到朱秀指使杀人.”
“噢~我知道了。”史向文咧嘴傻笑了下,又继续低头拿小木棍拨弄脚下的鼠妇。
他身后,还跟着几名年轻将领,都是殿前禁军的后起之秀,赵匡胤赫然在列!
双方剑拔弩张,一场血拼顷刻间就会引爆。
朱秀翻了个白眼,落在二人眼里,就成了嚣张狂妄,藐视国法。
开封城平时没有宵禁制度,夜市格外火爆。
看到王峻瞬间,朱秀眼瞳猛地一缩,知道自己只怕是中了请君入瓮的诡计!
“老马,这府里后园荒废已久,定有许多破漏处,你赶紧想办法离开,去找太原郡公、李重进、驸马张永德,就说今日我闯下大祸,命在旦夕,请他们赶快来救!”
史向文头也不抬:“打起来再说”
“保护侯爷!”毕镇海怒吼一声,侯府老卒也不含糊,把朱秀围在中央,刀棍攥在手里,毫不畏惧地和禁军甲士对峙。
宅门缓缓闭拢,生涩的门轴转动声在这寂静的大宅子里有些瘆人。
陈思让脚步一顿:“既然有枢密院会议,我二人不如改日再来拜见王相公?”
刚走到中院天井,大批甲士蜂拥而入,守在外围的侯府老卒不得不全部退守回来。
“走!”
有拎刀的武士熄灭燃香,打开四面窗户透风。
陶文举回头笑道:“这里是属于枢密院的一处官舍,枢密院衙署正在重新修缮,王相公近来都在此地办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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