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目标太原（1/2）

第526章 目标太原

节度府中厅外，石守信率领内殿直禁卫值守。

朱秀伸长脖子往厅室里望，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到隐隐有怒叱声传出。

“什么情况？”朱秀小声问。

石守信瞟眼左右，嘴唇微不可觉地轻动：“陛下似是在叱责李筠。”

朱秀撇撇嘴，李筠确实该骂。

不好好骂一顿，让他知道厉害，那厮就不会深刻反思。

潞州打得残破不堪，百废待兴，李筠竟然还有心思搞什么隆重迎驾仪式，强迫百姓故意摆出一副热烈欢迎圣驾到来的场面，简直荒唐。

也就是李筠仗着元老功臣的身份，换作别人，只怕早就被军法处置了。

毕竟高平县杀东厢军七十二将的屠刀犹在，樊爱能、何徽哪个不是从龙功臣，犯了大错照样被斩首，已经没有人会怀疑，皇帝陛下会因为顾忌元老功臣的身份不敢杀人。

石守信挎刀挺立，身姿如劲松，忽地低声道：“巴公原之战结局，早在朱县公预料之内？”

柴荣揶揄道：“怎么，你小子急着回开封抱孩子？朕都不急，你急什么？”

“这样吧，朕答应你，等到那两路兵马有消息之后，再做决定！”

李筠瞪大眼，咬牙切齿盯着两颗脑袋，没有人比他对这二人更熟悉。

柴荣忽地皱眉道：“内廷密报说，大娘子产子困难，失血严重，产后身子虚弱，应该没有大碍吧？”

揭开红绸，两颗狰狞人头显露在众目之下，引来一片惊叹赞喝声！

柴荣放下茶盏，脸上露出笑意：“你小子消息倒也灵通。”

对于潞州官员来说，张元徽和耶律敌禄是他们的两大苦主，此次敌人联军南下，就是此二将打得潞州昭义军节节败退。

“你家中那位，也快生了吧？”柴荣笑问道。

臣斗胆谏言，如此情况下，绝不是彻底灭亡北汉的时机！

相反，一旦在太原城下陷入苦战，我军损失惨重，后勤供养不及，反倒会给契丹人和刘崇反败为胜的机会！”

那样一来，皇帝陛下不一定会有危险，毕竟赵匡胤当时就在他身后不远，还有张永德、高怀德等将领，但他也失去了获得柴荣信赖的良机。

如果有可能，他都想尽快赶回开封，陪在史灵雁身边。

柴荣摆摆手，“行啦，你小子婆婆妈妈说这么多，不就是拐着弯的劝朕收兵回朝？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何必兜圈子？”

孟州、怀州、蒲州等地征调的民夫已经不够用，再多只能从曹州、兖州等山东之地征调，路途遥远，沿途还要耗费大批钱粮。

朱秀嬉笑道：“石虞候过誉啦！在下不过随口一说，哪有这么多玄乎预料？伱身为内殿直都虞候，本就该贴身宿卫陛下，不是吗？”

朱秀搓着手试探道：“陛下，巴公原大破北汉兵，刘崇和耶律敌禄仓惶而逃，我军已然取得大胜。

这种急功近利的心思，已经让他忽视掉军事战略上的不利因素。

两颗人头已经有些肿胀，足足胀大一圈，用酒和白灰涂抹浸泡，倒是没有多少腐烂迹象，面容清楚可辨。

陛下也知史老节帅的性情，若是生产有个意外，臣又不在身边照料，回去后非得被他骂死”

这种事朱秀更不敢乱说，只是写信回开封，让冯青婵和符金环进宫多加照料。

朱秀不好意思地道：“臣头回当爹，无甚经验，家中女眷也没有这方面的经历，无法陪伴左右，心中难安！

灵雁父亲史老节帅，这次本想奏请随驾出征，正是因为担心女儿生产，这才打消念头。

朱秀试探道：“陛下难道就不想赶回开封见一见大娘子和小皇子？”

石守信侧身邀道：“朱县公请！”

柴荣迟疑了下，还是摇头道：“还是把眼前的军国大事办完，再见不迟！”

当日巴公原大战，是他第一个率领禁兵跟随柴荣冲锋。

张元徽和耶律敌禄两大敌将，杀得潞州军民胆寒，最后却死在两个无名小辈手里，无异于给了李筠狠狠一记耳光。

最后战事结束，内殿直骑兵只剩十几人生还。

柴荣点点头，没有追问下去。

经此一战，北汉元气大伤，短时间内无法再对我朝形成威胁，不如就此班师回朝，也让潞州得以休养生息。”

石守信凝视他的背影，低声呢喃：“当真是位异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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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随着曹彬和潘美率领两支兵马先后赶回潞州城，一个劲爆的消息在潞州军民中迅速传开！

可据他接到的家信和缉事司密报来看，符金盏的情况不容乐观。

柴荣皱眉看着他，叹了口气：“起来吧，朕知道你一心为朕、为朝廷着想，此时班师或许是最好选择，但朕心有不甘！”

柴荣在军营御帐召见众将和潞州官员。

朱秀搓搓手道：“大夫说应该在下个月。”

柴荣站起身，负手踱步，沉吟好一会，才道：“你说的这些，朕何尝不知道？

这次亲征本就是仓促而行，大军准备多有不及。

厅内，柴荣正坐在主位饮茶，脸上带着余怒。

石守信刚想低声问什么，朱秀脸色一肃，赶紧低垂眼皮垂手肃立。

朱秀苦笑，只能拜首道：“臣遵旨。”

战后，柴荣私下里召见他，大加赞赏。

“末将曹彬献上契丹将耶律敌禄首级！”

噗通一声，朱秀双膝跪地，拱手恳求道：“及时班师尚且能保住巴公原战果，一旦北征失利，将会引发诸多不确定因素，请陛下三思！”

柴荣没有多想，只是传旨回开封，命太医署好生照料，嘱咐符金盏悉心调养。

换作别人说这些话，恐怕要被他当场呵责一顿。

加之契丹人虎视眈眈，一旦我军北上，契丹人绝不会坐视不管。

眼下看似无甚大碍，可一旦伤及元气根基，她的身子只怕吃不消。

“大娘子诞下皇子，巴公原又大破敌军，乃是双喜临门的大喜事，陛下该高兴才是，何必动怒？”

石守信越琢磨，越发觉得朱秀早就料到巴公原大战的艰难和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