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符二皇后（1/2）

第564章 符二皇后

郡公府，新改建的地龙在今年寒冬发挥重要作用。

偌大主宅，间间屋子铺设火道，从早到晚热烘烘。

若是关闭门窗，有时还嫌热。

副作用就是今年入冬以后，府里着凉风寒的人也不少。

有时频繁进出屋子，又忘记添置衣物，被隆冬时节的寒风一吹，第二天就流涕不止。

府上大夫今年入冬又添了一项新任务，每日熬制预防风寒的汤药，送去给各位夫人，其他各房仆从也有。

书房内，朱秀斜靠躺椅，小圆儿在身上爬来爬去。

刚满两岁的小丫头活泼好动，消除了短暂的陌生感后，很快和朱秀亲昵起来，用一口小奶音“爹爹”“爹爹”不停叫唤，轻松俘获老父亲的心。

肉乎乎的小丫头抱在怀里着实有分量，据符金环和冯青婵说，小丫头从小胃口极好，也很少生病，身子骨长得结实。

这份体质优点，很明显来源于沙陀史家。

听到父女俩一脉相承地夸张大笑声，不时抬起头看一眼，柔美脸蛋露出浅笑。

符金菀攥紧手帕，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地望着朱秀。

“父亲的意思，想送金菀入宫。”符金环低声道。

想了想，朱秀道：“听闻岳丈之前有意和赵弘殷联姻？”

卫王符彦卿是她的生身之父，原本在她的教养里，不应该在背后议论父亲。

符金环没有追问太多，又道：“还有一事，之前我听父亲说，本来是想把六妹金菀，许给赵匡胤的兄弟赵匡义。

我让马庆打听了下，金菀似乎和赵匡义幼年就相识，而且关系不浅，两人似乎彼此有意。”

望着朱元戬被冯青婵抱走不哭不闹，朱秀嫉妒地撇撇嘴，两手枕着后脑勺，斜躺下。

采女只是内宫低等级命妇，正八品，共有二十七人。

符彦卿当先跨入中厅，符金盏挽着符金菀跟在后。

朱秀放下茶盏，无奈笑道：“岳父说话还真是直白。”

朱秀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怎么回事？赵匡义这小子勾搭女人挺有一手嘛？既然他和符金菀早有婚约，卫王还怎么送闺女入宫？”

朱秀抚了抚爱妻脸蛋，柔声道：“皇后薨逝，可符氏还有许多族人活着。整个符氏，也需要有一位符皇后的存在，来为符氏遮风挡雨。

“呵呵，简单，你和老夫一起入宫求见陛下，劝陛下接纳金菀。

符金菀似乎注意到朱秀在打量她，微微扭头挑眉一笑，上翘的眼角带着些许撩拨媚意。

朱秀眯眼冷笑，既然杀掉韩重赟，也就不怕和赵家提前翻脸。

不像个芳龄少女，倒像个莺苑当红魁。

“嗯？”符彦卿一愣，哈哈大笑：“符氏倒还没没落到需要靠卖字画贴补家用的时候！”

冯青婵大羞：“姐姐莫要取笑我”

符金环小心翼翼把孩子交到朱秀怀里，朱秀怀抱儿子，咧嘴笑得很开心。

不瞒你说，数日前老夫私下里和陛下提到过，可陛下兴致不高，似乎没有再立皇后的意思。”

符金环默然片刻，叹口气：“此事，我总觉得.父亲他.他.”

朱秀道：“不知岳父在此事上需要小婿做什么？”

朱秀笑道：“若是不顺着老岳父，恐怕会得罪他！”

符金环蹙紧眉头，有些难以启齿：“父亲的意思，当时只是口头许婚，没订婚书下聘礼，连定亲也算不上，这桩婚约自然不作数”

朱秀懒洋洋地道：“怕什么，只要能保住国丈头衔，些许名声算得了什么？那些背后嚼舌头的，不过是在嫉妒而已！

符彦卿满意地走了，带着同样满心欢喜的符金菀。

符彦卿轻哼了声：“说吧，何事？”

“呵呵，我这老岳父来真是为了皇后位置归属符氏，什么事也干得出啊~”朱秀忍不住怪笑一声。

朱秀望着她，忽地笑道：“那年开封大乱，我在街上遇见你装作小乞丐偷抢食物的时候，怎么没看出你将来会是个贤妻良母？”

朱秀开玩笑道：“岳丈堂堂符氏族长，该不会拿小婿的字画到街上变卖吧？”

朱秀默默点头。

朱秀笑道：“卫王此来，一是通知我一声，二是想拉我一起劝说陛下接纳符金菀。

符金环白他一眼，抿了抿唇，蹙眉道：“其实.我也觉得父亲此举有些不妥！大姐病逝不久，父亲就忙着把六妹送进宫，传出去，还不知有多少人会在背地里嘲笑符氏”

符金环打他一下，嗔道：“不许你讥讽我爹！”

符金环默默点头，朱秀说出了她没能说出口的话。

朱秀心中一惊，此事他也是昨日通过王继恩密报才知晓，没想到符彦卿消息同样灵通。

喝了两口茶，符彦卿笑道。

这符金菀的性情似乎和几个姐姐都不一样，大胆、狂放，小小年纪就懂得利用自身美貌撩拨男人。

冯青婵站起身，牵着小圆儿道：“公爷和姐姐慢慢谈，妾身先带两个孩子下去。”

符金环咬着唇，满眼浓浓怨恨和失望。

符彦卿老眼微眯，声音低沉：“而且据老夫所知，宫里有一位采女，得到陛下临幸，已然怀有身孕！”

朱秀淡笑着挪开目光，心里却不由得一阵嘀咕。

你说你说她怎会如此想？真是气死我了！”

待屋门闭拢，符金环坐在躺椅边沿，把朱秀一条腿搁在自己腿上，轻轻揉捏着。

符金环赶忙接过，一边哄一边嗔怪道：“你一走就是两年，中间孩子只见过你一面。再说，这孩子本就胆小怕生，马庆从小照顾他，到现在也不让他抱，一抱就哭闹不止。”

符彦卿笑容一滞，略显不悦地道：“怎么，文才是在跟老夫讲条件？”

朱秀笑呵呵地道：“岳丈有命，小婿自当遵从。没有其他意思，就算岳丈今日不来找我，他日小婿也会上门拜访。”

不得不承认，如果符氏女子继续稳坐皇后宝座，对我来说短时间内也是大有裨益。”

“呵呵，岳丈请！”

“戬儿，这是爹爹。”符金环哄着儿子，耐心抚慰。

符金环瞅瞅二人，扑哧笑出声。

“对了，下午父亲要带六妹金菀到府上拜访，顺便探望两个孩子。”符金环道。

符金菀脸蛋红扑扑，忸怩道：“陛下乃世间伟男子，小妹若有幸入宫服侍，乃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符彦卿给她递眼色，她才不高兴地冷着脸下去。

符彦卿也是担心流言蜚语，所以对六女生母来历讳莫如深，极少有人知情。

“多谢岳丈！”朱秀起身揖礼。

“另外，也请岳丈帮小婿一个小忙。”朱秀笑道。

“文才啊，老夫此来目的，想必你已经知道了。”

朱元戬望着凑近的一张陌生男人脸庞，细小的眉头渐渐皱起，白嫩脸蛋皱成一团，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小身子使劲挣扎扭动。

朱秀对此毫不意外，语气古怪地道：“老岳父还真是怕陛下枕边无人，孤苦寂寞呢！~”

符彦卿直勾勾盯着他：“若是将来此女诞下皇子，母凭子贵，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皇长子需要一位自家人来照拂，你可明白？”

朱秀笑道：“岳丈几时想要，小婿就几时写，别说几幅，要多少都行！”

符彦卿哈哈一笑：“文才果然识得老夫一片良苦用心！”

冯青婵脸颊满是红晕，嗔怪道：“当着孩子的面，哪能说这些？”

那位极其幸运的采女，应该是去年随柴荣亲征淮南，随侍君侧才有机会得到临幸。

午后，符彦卿带着符金菀如约而至。

至于赵家，无所谓得罪不得罪，我在滁州杀韩重赟，赵弘殷和赵大爷俩，早就在心里记恨上了。”

冯青婵愣了下，红了脸蛋，白他一眼。

“太过凉薄？太过功利？”朱秀笑道。

名义上送给外孙的礼物就有几大车，礼单都有两尺多长，马庆招呼十几个仆从忙活好一阵子才搬完。

符金环笑道：“都是家事，妹妹不妨留下来一块听听。”

符彦卿捉摸了会，一时间猜不透朱秀的真实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