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深入挖掘，阵道起航（1/2）

第88章 深入挖掘，阵道起航

五十二年，八月，某日。

灵桃雅园。

三灵桃树旁小屋之内。

贺铁铸看着从被唤来至今便木桩一般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贺文，终还是率先打破沉默，问：“前日听刘善长说上月你特意询问我的行止，可是有什么事要与说？怎又没见你过来？”

贺文平静道：“当时有些修炼上的疑惑，不过现在已经解开了。”

贺铁铸点了点头，看着贺文上下认真打量了一阵，过了一会儿，瞳孔微微睁大，震惊道：“你居然已经完成炼脑髓，晋入绝顶层次了？……从三流到绝顶，居然只用了一年，伱是怎么做到的？”

贺文道：“去年无意间得了些奇遇。”

他随意说着，贺铁铸自然便想到了当年自己所得奇遇，一枚不知名灵果让他一夜之间完成了从二流到绝顶的蜕变，想到这些，看着面前这儿子，他忍不住心中泛起一种奇怪的情绪。

应该感慨果然不愧是父子还是天佑贺家呢？

在明白韩林想法后，姜乾只是通过“系统”适当的引导，稍作伪装的韩林就以“韩大师”的身份融入了杓山坊的阵法师圈子。

这次主动唤贺文过来，本就不是为了什么奇遇，便是唤他过来的理由，也仅是一个理由，那日仝乐乐前来，说的事情虽然和贺文没有半点牵扯，但贺铁铸心中却总是难免想起他，并后知后觉的想到另一件事。

贺文终于点头应道：“好。”

虽然贺郭两家仇深似海，可这却是贺铁铸与郭天雄之间的仇怨，和郭万里无涉，郭万里反而是悲剧躺枪的那一个，所以，贺文对万里镖局天然便有一份亲近之情在其中。

在替这支还只存在于贺文脑海中、一旦建成必将成为吞金巨兽的“私军”寻求稳定后勤保障时，苦思无解的贺文自然便联想到了万里镖局的模式，然后思路便为之一通。

可当他来到小榻边，目光立刻凌厉如同鹰隼，凝在一张不知何时出现在小榻上的薄薄金纸上。

韩林几乎是一步步被推着向前走的，他本心里对此其实是比较抵触的，但每次看到那些系统奖励，他也只能眼一闭，牙一咬，心一横，努力去享受这种“立于明处、风生水起”的快乐了。

三株灵桃树旁的地下洞府中，韩林投入最后一块阵基，便见空间内灵气氤氲闪烁，一个灵气护罩将整个地下洞府笼罩其中。

虽然现在的他只掌握了聚灵阵一种阵法，可那却是超过了此界现有成果的。

……

而自己本来就是杓山营地土生土长的修士，家在这里，根在这里，自己恰好有了不俗的成就，贺铁铸担心三灵根不是凡民势力可以护佑，于是托庇于自己的名下。

“父亲”入耳，贺铁铸有些恍惚，“说。”

而随着韩林的归来，在灵桃树下坐镇了两年的贺铁铸终于得到解脱，他取出灵石，委托韩林去购买了许多阵盘，连续布下了防御、隐匿、预警、围困等四种阵法。

从现在起，杓山营地的铁血军煞我一口不沾！”

“我想出去走走。”贺文忽然道。

贺文一呆，却并没有伸手去拿近在咫尺的剑丸，摇头道：“你比我更需要它，要护住这三棵灵桃树，少了它不行。”

韩林心中暗叹一声：“果然。”

他虽然无法如姜乾这般直观的看到穷兵黩武的危害，但身为杓山营地之主，常年处在这个位置上的他却能够以敏锐的直觉知道这种模式的底线在哪里。

便是以杓山营地的强大，杓山军这种专业的暴力团体都是一种刚需，特别是用顺了手以后，完全不想继续使用以前那种一群强大武者攒在一起便成武装团体的模式。

他看向旁边被他固定在墙上的神秘石盘，之所以将之仿佛电视屏幕一般镶嵌在墙上，是因为经过多种尝试后他发现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在一边布置阵法或者分心做别的事情的时候还能以最舒服的状态兼顾着与神秘石盘的沟通与交流。

悄然间，五十二年过去。

这意味着，杓山营地未来的“盈余”将持续的投入到这个无底洞之中，势力范围内的所有聚落，未来都将持续的向那一座座新聚落输血，而且是永无止境的输血，因为随着这一处新聚落诞生，还有下一处、下下处“新新聚落”在嗷嗷待哺。

如此煞费苦心，对贺铁铸又有何益呢？

在此界，这还真是一个全新的贩卖武力的方向，因为在此之前，连一支专业的凡民军队都没有。

在读取了贺文这些想法后，姜乾脑海中直接浮现出一个职业。

贺文辞行后，贺铁铸一人又坐了许久，这才自嘲一笑，起身往旁边小榻而去，准备打坐。

万里镖局买卖的本质，是将镖局武者的力量以一种合适的渠道“售卖”出去，是“贩卖”武力的一种经典模式。

一支千人队，绝顶武者两位，一流武者二十位，二流武者两百位，三流武者近八百位。

在那些不知道自己真正底细的人看来，这三株灵桃树几乎就是自己是否能够在大道路上继续前进的最重要保障，为了守护它们的安全，不被他人觊觎，别说长期滞留于红尘之地，便是长期耗在更险恶的环境中，也是应该的。

对于这支完全还没影的军队能不能找到雇主的问题，贺文一点都不担心。

这一切变化，当然少不了“系统”在背后推波助澜。

“军队建设梯队化，精锐军队之下有次一级军队，次一级军队下面还有民兵……这也是另一种形式上的全民皆兵了啊。”

“哪有老子跟儿子抢奇遇的。”

贺铁铸沉默，过了一阵才缓缓点头道：“也是，你从出生到现在，大半时间都在这座城里，便是偶有外出，也从没超出杓山营地的势力范围，其他武人有你这般修为的，早就不知走了多少地方……你也确实该出去游历一番。”

二十年过去，随着杓山营地的名头越来越响亮，一如当年的赤矶营地一般，对所有凡民都产生越来越强大的吸引力，无论是普通人还是武人，都在通过各种渠道源源不断的进入这片区域。

杓山坊的阵法师圈子并不大，两年下来，大家都已经知根知底。

这是杓山高层一贯以来的主张。

对于一个未成年的心路变迁姜乾倒是不怎么在意，真正让他感觉有趣的，是贺文心中的一个构想。

自己现在可是一个修行人，怎能娶一个凡民为妻，他甚至已经联想到若果真娶个凡民妻子，对方老态龙钟垂死病榻的时候，自己却像是儿子孙子一样在榻前送行的模样。

一直低垂双眸的贺文终于惊讶的抬起了头来。

自从杓山集升格为杓山营地以来，除杓山新城之外，隶属杓山的聚落有直属七十五座，附属一百零三座。

见贺文没有深谈，贺铁铸便也不再多问，心思已经转移到了别处。

【为了确保所有新诞生聚落的安全，杓山营地将根据实际情况筹建杓山辅卫军，军队质量不必依照现有杓山军标准，规模也无特定要求，辅卫军的目的只有一个，即给新聚落的诞生保驾护航。

大略看罢全文，贺铁铸恍然失笑，低声自语：“这就是你的奇遇吗？”

可若有了这三株灵桃树，那一切就都有了解释。

因为当时他构思的时候，存在几个前提，他已经“离家出走”，背后不会有一个如杓山营地这般强大的后盾支撑，而常年在杓山军中的贺文又知道一支军队的消耗是多么的恐怖，为了解决这些问题，他想到的办法是“就食于万邦”。

这些外来人口中，最精华的部分毫无疑问全被杓山新城吸纳，可其他聚落在这样的大势下也全都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再加上每年都在缓慢却坚定的增加的新生儿数量。

人口增长了这么多，但聚落数量却依旧维持在直属七十五座，附属一百零三座这个数量。

三株低阶灵根的灵桃树，对任何练气境修士来说，都有着巨大的吸引力，对自己这个修行废材，从书院毕业的散修来说，自然更是如此。

见贺文收下“礼物”，贺铁铸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

【雇佣军】。

所以，他真的是惊讶了，无论是贺铁铸自承失职，还是郑重谈论他的婚事，都是这次被唤来之前他没有预料到的。

姜乾心中赞叹，谁也不知道，贺铁铸调整坚持了二十年的治理方针，真正的目的不过是借此最大限度的挖掘杓山营地的军事化潜力。

石盘：【请努力突破到练气六阶，废材。】

……

这些年，贺铁铸的权势日盛，地位愈隆，越来越有上位者的气度和威严，但他却主动将这一生的灿烂美好封印在噩耗传来之前的时光里。

按照修行人的思维，有这样的宝贝在，为了确保安全和所有权不失，不离不弃围着它十年百年，吃喝拉撒睡都在它周围解决都是应该的。

这个思路的诞生，对贺文来说也并不是太难，万里镖局至今依旧叫做万里镖局，现在虽然已经毫无疑问是杓山营地、直属于贺铁铸的一支力量，但贺文自然也知道这个镖局曾经是他亲舅舅郭万里经营起来。

“还真以为离了你的护翼我就成长不起来了吗？

他这激愤之念随着今日这场父子谈话消解了许多，贺铁铸甚至强塞给他一支千人队随行，这与贺文一开始想的“孑然一身出走”“净身出户”有着天壤之别。

姜乾对这一对奇葩父子，简直无话可说。

“是。”贺文道。

可是，如果将这种“压力”从某一家势力抽离，让更多的势力来一起供养，“就食于万邦”，这会不会为军煞气的壮大打开一个新天地呢？

所以，对于贺文的“离家出走”，姜乾也是乐见其成。

那时还不知道你居然已有这等奇遇，小小年纪已经成就绝顶，当时考虑的那些反倒有些配你不上了，可以你现在的条件，在凡民之中，我还真找不到能对你有所助益的姻缘了。”

因为三株灵桃树的存在为韩林的行为做了合理性背书，韩林也不再如以往那般小心谨慎，恨不得把自己扮成一个修行界的透明人，生怕被人发现自己的行踪。

因贺文出人意料的突破，那稍稍被带偏的心思再次转回正题，他看着贺文道：

“贺文，你今年十七了，马上就要成年，也该到考虑你婚事的年纪……这是我失职的地方，虽说这事历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过咱们不讲究这个，我想问问你自己有什么想法？”

那密密麻麻的文字，将一个全新的世界毫无遮掩的呈现在贺铁铸面前。

这一刻，贺铁铸心中真是有很多的话想说，可看着有问必答的贺文，却又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贺铁铸道：“你是杓山少主，有资格招摇。”

他经常性的来此红尘之地长期闭关，哪怕他非常的小心，也难保将来不会被有心人发现。

也是在这一年的三月，离开三年的韩林再次归来。

近二十年的时光仿佛从未流逝，他们的身影，在贺铁铸心中依旧历历在目，仿佛昨天。

而贺铁铸现在的做法，就是精准的踩中了这条底线。

且阵法师的成长，闭关学习是一方面，可与同道者交流、切磋、印证更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韩林虽然极力的避免这一天的到来，却也知道这一天必将到来。

“终于成功了，我成功布置出了比现有防御阵优化了百分之六的全新防御阵。”韩林心中充满了喜悦。

“这一对父子啊。”

“去杓山营地以外的地方看看。”贺文道。

“不行，绝对不行！”

而这同样也是姜乾所希望看到的，阵法师的圈子本身就意味着高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