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无相世界，再现！（2/2）
成老教授沉声说道：“他有可能撑不住。”
司老太爷警惕地回头，本能握紧袖子里的钱币。
成有余吓得面色苍白，呢喃问道：“您……要死了吗？”
“爷爷，这是要做什么？”
“哦哦。”
嬴长生的衮金长袍在狂风里猎猎作响，顶着暴雨里大吼道：“撤离！全部撤离！小心被战斗的余波卷入，务必要把消息传递出去！”
包括临时被转化的审判庭成员都颤栗不安，面色苍白。
自始至终他都在盯着面前的那座石碑，金色的碑文仿佛在夜色里发生了神异的变化，拼凑起来是一段古老的佛经，他轻声呢喃：“佛土生五色茎，一一世界，一叶一如来。犹如莲不着水，亦如日月不住空。往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从身语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忏悔……”
然而再次见到爷爷的时候，还是被他的气势给震住了。
可惜就在十分钟以前，黄金和白银这对秩序世界最强的师兄妹，却被两个坐着轮椅而来的家伙给轰飞出去，无论是哪种至高律法都没来得及施展开来，就像是被师长教训的小孩子一样，打得节节败退，无力招架。
可疑，非常可疑。
这种东西在西方古代被称为黑魔法。
·
·
寂静的坟墓里，顾见临的确是陷入了苦战。
姜子夜瞥了这个女人一眼，看似她面无表情似乎相当镇定，实际上都快把轮椅的把手给捏断了，摇头说道：“怎么，你也惦记着零号？”
鬼车始祖那双恐怖的眼瞳里，倒映出他的苍白的脸。
夏稚就守在他的身边，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
顾见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牧诗羽面无表情说道：“他不在我不安心，走吧。”
司老太爷拄着拐杖，险些就要跪倒在山道上，因为他感受到了来自太古时代的神明之威，对于他这种神侍而言，无异于煌煌天威。
嬴长生递给她一把伞，转身离去：“别让他失望。”
成有余很多年没见过这个爷爷了，因为他的天赋不算顶尖，对炼金术的造诣也就马马虎虎，因此在家族里从来不得宠，没多少人在意他。
谁都没想到今天会是这样的展开，原本的潜伏和盗墓计划变成了神圣之战，森严的古龙和狰狞的九头鸟在里魔都开战，仿佛重临神话时代。
“但愿不会被那两个怪物的余波波及到。”
如今在中央灵枢院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因为他是神墟里活下来的幸存者。
“我有事要离开一趟，你在这里守着他。”
沙尘混合着风暴再次，却被龙吟般的魂魄刀鸣震散，终于暂时创造出一点喘息的时间。
“天机。”
说完，他消失在了寺庙的风雨里。
她取出纸巾擦拭着他的脸，安慰道：“别难过啊，我不是在这里陪你吗？说起来，你居然是一个有女朋友的人，她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在你身边？”
嬴长生瞥了她一眼：“不要让任何人打扰到顾……我弟弟。”
成有余打着寒颤，牙关都是颤抖的：“他怎么变成裂空座了？”
黎明作战序列的船队，大概还有二十分钟抵达岸口。
“是么？”
成有余回头望去，愣住了：“爷……爷爷？卧槽，你在掉血啊爷爷！”
“记住这个人，嬴家的嬴长苏。”
“要快。”
夏稚下意识地起身，紧张说道：“现在该怎么办？”
成有余连忙扶住了老人家，这才发现他竟然连站都站不稳了。
成老教授虚弱说道：“你们是他的神侍，必须要做点什么。听着，我的时间不多，我会召集我的人，立即准备祭坛。而你，要召集目前在中央灵枢院的所有麒麟神侍，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进一步转化更多的同类，越多越好。”
“我不知道你在等什么，但等下去的结果只会是我赢。”
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问题。
“但那是对于人类而言。”
牧之浩一愣。
那个女人的嗓音如幻觉般响起。
顾见临的呼吸逐渐平稳，仿佛老僧入定一般，手印捏得愈发的娴熟。
“你的主尊，陷入了生死危机。”
山道上响起了隐约的脚步声，踉踉跄跄。
姜子夜和苏有夏都愣住了，如果不可能的话，零号岂不是必死无疑。
他的嗓音平静，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有氧运动：“曾经也有个人像你一样，不自量力的来挑战神明，可惜终究是输了。哪怕有至尊的馈赠又如何，你只有短短十七年的生命，根本无法领悟那种至高无上的，伟大的力量。”
当冰雹的咆哮和烈焰的龙卷混合袭来，他如流星经天般在狭窄的甬道里反复弹跳，撕裂时空的刀锋把冰棱和火蛇拦腰切断，刀速快到连轨迹都是扭曲的，可见对方的攻势激烈。
他拔刀快闪，缠绕着血气的鬼刀在黑暗里掀起呼啸的狂潮，顷刻间撕碎了扑面而来的元素乱流，却依旧被狂暴的余波震得倒退，伏行在废墟里。
待到禅院里的年轻人们都散的差不多了，嬴长生踏破雨水走过来。
这一刻，他的脑海里浮现出的是风雨飘摇的不周山，断裂的天柱上盘踞着血红的古龙，绝色的少女撑着一柄红色的伞，倾世的妖娆。
她从随身的挎包里摸出了一只鸽子，把一张便条系在它的腿上，放飞出去。
像她这种一看就是跑龙套的小卡拉咪，不是第一个嗝屁的就不错了。
牧诗羽冷冷说道：“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总之先去那座坟墓里看一眼。秩序世界不管发生什么，只要父亲和哥哥没事，那就都还好。别摆弄你的手机了，里魔都爆发了神圣之战，整个城市的通讯都瘫痪了，得用一些老办法。”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位气度深远的女人盘坐在他的对面。
因为双方交战的速度太快，年轻人们甚至都没有看清具体的过程。
牧之浩回头看了一眼，急忙跟了上去。
咔嚓。
一点点悉心教导着他，如何精准的捏出那些法印。
哪里还能保护别人。
不知道那是云雀还是烛龙。
成老教授望向他的眼神多了一丝温和，抬起枯槁的右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说道：“人都是会死的，我也差不多了。带我去内院吧……手脚麻利点。”
琉璃忽然说道：“顾见临不是人类。”
·
·
“我的天呐。”
迄今为止没人知道，顾见临到底是古神侧还是人类侧进化而来的。
这座城市的子民们不知为何触怒了一位黑色的至尊，于是神罚降临。
虽然白金才是如今秩序的最高领袖，但谁都知道他不是天灾。
顾见临伸出双手，食指和拇指交错并拢，像是拍照一般的手势。
他抬起眼睛，背后仿佛走出来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
顾见临知道那是幻觉，却清晰地感受到了肩膀上传来的温热。
因为那个男人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终解——”
师兄弟仿佛异口同声说道：
“无相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