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章 自知之明(1/2)
太常羊耽离开皇宫回家,听说妻子辛宪英去了隔壁宅邸。乃因她的弟弟辛敞、来拜见羊祜,她便也去了羊祜家。
羊耽便也想过去坐坐。宪英虽是一介妇人,但在士人中颇有名望,她的言论传出去后、常有人认同,所以羊耽有时候也爱听妻子的说辞。
还有侄子羊祜,一向就是羊家年轻一辈中、最有才能的人,早年便有州郡官员不止一次想征辟他。
等到羊耽来到羊祜家前厅时,便发现男女都在了一块饮蜜水。
本来是辛敞与羊祜来往,因为宪英这个妇人的到来,羊徽瑜、夏侯氏也都在场了。
羊祜拿来一只碗,为羊耽盛上蜜水。碗壁冰凉,蜜水应该在井水中冰镇过。炎炎夏日,这便是富贵人家最常见的饮品、制作最简单。当初袁术临死前都想喝一口的东西,便是此物。
刚到的羊耽立刻成为了大家关注的人,他遂谈论了一番今早的朝会。
正在摇扇子的宪英,手上的动作也停了,又出神了片刻,才感慨道:“年初听说伐蜀,朝廷并未大张旗鼓,谁又能预料、秦仲明忽然便攻灭了蜀国!得知此事,真不知是该惊奇、还是赞叹。”
有这样感受的人不只有宪英,旁边的羊徽瑜同样如此。此前因为相信弟弟羊祜、叔母宪英的见识,羊徽瑜也没想到,此役是灭国之战!
这时辛宪英转头看了一眼叔子,又道,“我记得叔子也曾说过,大将军若不能攻破剑阁,一时便拿蜀汉国无计可施!”
辛敞道:“愚弟那次也在西厅里屋,大将军言语挺客气,姐何至于记了这么久?”
叔父羊耽倒是很淡定的样子。不过大伙没有多说什么,即便在家里、有些话也只能点到为止。
这时玄姬用收口宽袖揩了一把眼泪,说道:“没关系,我是因为高兴。”
一家人聚在一起没多久,天上便渐渐乌云密布、开始打雷了。令君也离开了前厅,回自己住的庭院。
就在这时,与羊徽瑜一样寡言少语的夏侯氏、忽然问道:“叔父在朝廷里,是否听到妾父亲的消息??”
说到这个话题,叔子则未多言。魏朝立国之后,宗室之外、最多只是侯爵,若是要改变制度开国封公、便不只是封赏臣子那么简单了。
辛敞不置可否。片刻之后,他又道:“新皇登基的时候,宫中欲封大将军为晋公,大将军没有接受。而今据有灭国之功,要接受开国封公才行罢??”
羊耽摇头道:“奏章上没有提到夏侯仲权。”
羊徽瑜没有多言,却也听得很緊张。因事情已经有了结果,她才只有后怕,没有那么心惊!
羊徽瑜听到这里、顿时侧目,目光从叔母脸上拂过。
叔子终于开口道:“信使从成都回来,若问信使、或能知一二。”
令君见玄姬怀里还放着一张纸,便轻轻拿起来看。正是早就收到的书信之一,秦亮写这封信的时候、刚到葭萌县兴安亭,战事尚未开始。
羊耽微微点头道:“宗正秦元明、今日在太极殿外也说过,此事应已人尽皆知。”
宪英轻声道:“秦仲明不顾时机不成熟,急着要灭国,或许正是为了确定国公的地位,并借此大功、以便服众。”
宪英却没有注意到别人的目光,又回想道:“我只见过秦仲明一面,印象很深。他待人谦逊热情,但刚见面,便竟然夹着暗示、敲打我!”
羊徽瑜察觉,叔母说起秦仲明、好像就神采奕奕的样子,眼睛也明亮了几分。连旁边的叔父羊耽也留意到了,侧目看了她一眼。
她侧耳倾听、对大家说的话题非常上心,但没有轻易言语,像是在旁听。
魏军粮道要过米仓山,米仓山不如秦川险峻,却也不似秦川、尚有陇右道路可以走;魏军从汉中三郡进军益州腹地,道路既远又险,中途几乎得不到补给,唯有走剑阁关金牛道才行。”
夏侯氏立刻用欣慰的目光看向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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