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小夫人和养子4(2/2)

他将钟殃生放在沙发上,钟殃生不肯,用力一拉季闽的衣领,季闽被拉着往下,险险停在俩人鼻尖即将相碰的地方。

四目相对,钟殃生看见季闽的眼睛里清楚倒映着自己的影子,俩人的呼吸交缠,钟殃生分明感受到季闽的鼻息洒在皮肤上。

钟殃生看着这样的季闽,突然没头没脑地说:

“季闽,你不是小傻子对不对?”

季闽呼吸一滞,就在他以为钟殃生发现倪端的时候,他就听见钟殃生继续说:

“哪有小傻子这么好看。”

“还这么高,比我都高,穿着西装可整齐了。”

“怎么肩膀都比我宽!”

季闽:……

他果然不改变对小笨蛋的觉察能力有所期待?

只是,季闽看着钟殃生自言自语,说起来话就没完,刚刚还堵着心,不知不觉就软得厉害,

“殃殃,我帮你做一个漂亮娃娃。”

不是做,是将属于钟殃生的娃娃还给他,这样钟殃生的灵魂就不会在五日后被大火禁锢,他也不会就此从世间消失。

可能到时候钟殃生还是会被火烧得有点疼,但是,季闽这句话几乎是钟殃生的通关保障。

虽然钟殃生毫不知情,还在傻乎乎地问:

“那你要做几天呀?”

“五天。”

“今天算不算?”

“不算。”

啊,那五天之后刚好是要离开这里的时候。

钟殃生顿时生出不舍,季闽真的太好了,是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好朋友。

虽然他们的友情很短暂,但是钟殃生想,至少还有一个娃娃可以留作纪念。

钟殃生伤感地抱了抱季闽,提前表达自己的离别哀愁:

“我真的好喜欢你,好想跟你待在一起。”

季闽身子一僵,不敢相信。

浑然不觉自己撩了人的钟殃生,还在没心没肺地拍着季闽的背。

——唉,要是季闽能跟他一起出副本就好了。

*

夜幕再次降临时,郑祁已经在房间里研究镜子。

他悄悄试过,镜子板不下来,是嵌在墙内的。

郑祁又用手指不着痕迹地敲击镜面,镜子传来的声音略带空洞隐隐有着回响,这便足以让郑祁确定是单面镜,因为双面镜的声音会更加沉闷一些。

那镜子另一面是什么?是否有人在正看着他们?那个人又是谁?

郑祁记得这个房间的对面分明是一个储物间,过了储物间,才又是房间。

季闽的房间,又是季闽,那个小傻子。

郑祁不敢用太过明显的测试方法,因为即使他做得如此隐晦,也不一定能保证,镜子那边的人没有察觉。

钟殃生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郑祁的脸,噗嗤一声笑了:

“郑祁,你的脸好。”

除了那双桃眼一如既往地潋潋,郑祁浑身都有些狼狈。

“你们白天在做什么?很辛苦吗?”

郑祁接受到钟殃生的的关心,嘴角够了够,也不遮掩,坦坦荡荡地说:“。

“当搬运工,什么都搬,累了一天。"

“好辛苦。”钟殃生讪讪,对比起来,自己陪季闽玩的工作确实有些轻松。

"唉,手臂酸软也不知道能不能得到一个小小的按摩。”郑狐狸开始下套。

“这,这么累吗?”小白兔轻易上当。

“嗯。”虽然主要是别人在搬,郑祁就是偶尔帮一下忙。

郑祁用那双潋潋桃眼故作可怜地盯着钟殃生,钟殃生有些不忍:

“好吧,那我帮你按一下。”

话音还没落,郑祁就将手上的衣服卷起来,钟殃生也不好在拒绝,只好直接上手。

软软的手指其实没什么力道,反而是郑祁还要抬起胳膊来这个动作,更容易让他的胳膊酸软。

但是钟殃生手指贴着郑祁的肌肤,郑祁只觉得心中像被小猫抓了一把似的痒。

钟殃生的手指从郑祁的胳膊上一一按过,郑祁看起来并没有那种大块的肌肉,但是手臂上的肉都很精瘦,是非常有力的类型。

没按几次,钟殃生手指头累了,就不想动了。

“那我帮你洗脸?”

郑祁老狐狸这才笑起来他那双桃眼,昨天还没有毛巾,今天干净的毛巾和水盆就已经备好。

“不,不用。”

“钟钟,你都帮过我,礼尚往来。”

钟殃生的确有些累了,想想也是,就乖乖地坐着。

真的好乖呀,郑祁拿着毛巾一点一点擦着钟殃生的脸蛋,房间里只有一套桌椅,钟殃生就坐在巨大的镜子面前,任由郑祁靠近。

季闽抱着娃娃看着钟殃生,一脸享受的样子,冷了神色。

——所以,也没什么不一样,对吗?

——父亲每次新娶的夫人,都会在最开始的时候对他很好,又在发现他没用后,把他一脚踹开。

——所以,殃殃也没什么不同,对吗?白天还在说喜欢他,晚上就钻进别人的怀抱。

季闽不愿意让自己再被钟殃生牵动心神。

无所谓,他要怎么样,都不关他的事。

他不去看,又忍不住咬牙切齿,钟殃生怎么鞋都让人脱了!

季闽看着钟殃生被郑祁脱掉鞋袜,虽然钟殃生拒绝过,但在季闽眼里,那只是象征性地挣扎几下,最后还是由郑祁帮他脱掉的袜子。

那双脚还是被郑祁握在手里,那个男人的眼神这么变态,钟殃生怎么没察觉到,怎么就察觉不到!

季闽心中的怒气积攒得越来越多,在钟殃生被郑祁抱上床时,达到顶峰。

就在这时,镜子被遮住了。

季闽的脸瞬间黑到极点!直接拉开房间的大门,走了出去。

钟殃生被郑祁抱在床上,乖乖躺好,郑祁还帮他掖着被角,钟殃生有些不自然:

“你快睡吧,明天还要早点起来。”

“我先去洗澡。”

其实就是普通的两句对话,但是郑祁是看着钟殃生的眼睛说,两个人距离就无形间被拉近,对话也亲密起来。

钟殃生不自然地转过头,耳朵红红的,郑祁刚刚说,做人要“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所以就帮他洗脸,脱鞋,洗脚,能做的都做了。

钟殃生想:郑祁也太好了,他就是帮他捏了捏手臂,就做这么多事情,这就是涌泉相报吗?

季闽答应帮他做娃娃,他是不是也要'涌泉相报'一下季闽?

郑祁也没有太过耽搁,快速冲了个凉水澡,他们今天并不是毫无收获,至少知道了这个副本的基础框架词,虽然,这又付出了一条人命。

但是,在副本里死亡不是很正常吗除非是自己的手下或是他感兴趣的人,否则郑祁的温柔从不展现。

其实,能试出基础框架词的关键还在于钟殃生,钟殃生今天质问季先生的最后一句话:

“是不是,您就喜欢对夫人演深情,让别人来帮您做您不喜欢做的事情。这样您就不会死掉了。”

郑祁不知道钟殃生为什么要这么说,发现了什么,但是季先生当时的反应很奇怪,这句话钟殃生说完以后他就抓住心脏。

在生存本里,不管是玩家还是npc,只要触碰到生存规则,都会被惩罚

同样的惩罚,底层玩家自保手段手段不够,会直接死亡,npc因为还担任着副本中的角色,一般血条都特别厚,不会轻易死掉。

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可以为所欲为,相反,他们会被折磨。

就像今天季先生一样,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所以,今天季先生触碰到的规则到底是什么?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对钟殃生说的那句话起反应?

那句话里,有好几个关键词——“夫人”“深情”,还有“演”。

季先生为什么要“演?”

看季先生的性格并不是大度能容人的,一个小夫人而已,说句不好听的,在这个富户掌控的城堡里,不喜欢的夫人,直接丢出去都没人敢说什么。

但是季先生偏偏要演,今天钟殃生如此忤逆,富户也最多是厉声说了两句。

难道是这个副本里,不能出现任何“不友好”的行为?

郑祁想到第一个玩家的死,就对着画像咒骂暴毙,要么问题出现在“画像”上,要么出现在“咒骂”上。

猴子死亡时,离画像很远,所以,白天的时候郑祁做了个实验。

实验很成功,生存副本的基础框架词出来了——“爱”。

真好笑,在一个恐怖生存本里,作为规则基石的词,居然是“爱”。

所有不包含“爱”的行为,都会受到惩罚。

还真是,奇特。

不过仅仅推到这一步,还不够,还需要摸索出更具体的规则,副本的唯一关键物品“他的心脏”还没有头绪。

今天有人尝试去开被锁住的小门也无果。

要解决的事情太多,郑起快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就冲完凉推开门。

其实也不过五分钟的时间,钟殃生还没睡觉,脸红得像只虾子。

“你怎么不穿衣服?”

郑祁只裹了一条毛巾,毛巾堪堪遮住他的胯部往上,还能看到郑祁性感的人鱼线。

郑祁冲着钟殃生眨了眨他的桃眼,钟殃生就被郑祁那句极具荷尔蒙气息的身体羞住了。

原来,郑祁藏在衣服的身子,是会让人尖叫的那种。

不,还会流鼻血,因为钟殃生丢脸地发现,自己流鼻血了。

他慌忙叫到:“郑祁。”

郑祁也看见钟殃生鼻子的血往下蔓延,一边好笑一边拿着纸巾快速过去。

一直抱着娃娃在门外站着,纠结不定的季闽听到钟殃生这句喊声,再忍不住,打开门。

入夜以来便有些黑云压境的天空,也再憋不住,在这时打了响雷。

“轰隆”

季闽站在门口看到的,就是郑祁将钟殃生压在身下。

季闽感觉,他理智似乎在那一瞬间没有了,一直沸腾地情绪反倒降到最低点。

季闽左手拿着郑祁娃娃的手臂,纂得用力,一条条丝线从他的手腕处蔓延,在郑祁娃娃的身上缠绕着,之所以还没扎进去,是因为季闽明白,郑祁没违反规则。

哪怕违反一点,季闽都毫不犹豫,可是现在,即使郑祁没有违反规则。

光是这样的场景,季闽就想违背从前定下的信条。

变成跟他们一样冷漠残忍的人又怎么样?反正他手上已经沾了无数条命,又怎么样!

大脑在叫嚣,季闽整个人却冷到可怕,房间太小了,不过几步路,季闽的手就搭在郑祁的肩膀上,然后,毫不犹豫地拽开。

季闽入眼见的,就是鼻子堵着纸巾的钟殃生,旁边还有几个染血的纸团。

钟殃生眨眨眼,不知道季闽怎么会在这里,还是乖乖巧巧地软软叫了声:

“季闽。”

只是乖乖软软的一句,季闽的所有的努力都停在那一刻。

终于确认什么都没有发生,季闽看着钟殃生因为堵着纸巾过于可爱的脸,季闽再也没忍住,狠狠揪了一把。

“揪我干什么。”

“因为,可爱。”

“季闽也可爱。”

季闽使出了全部的克制,才维持着自己的人设,反倒是被摔在墙上的郑祁,吃痛地爬起来。

他听到季闽的名字,先是眉头一皱:

传说中副本里最没用,可以随意欺负的傻子npc,但是刚刚的力气,可不像是没用。

然后,郑祁又很快注意到季闽手上的娃娃。

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娃娃吗?

在季闽从钟殃生那里回过神来前,郑祁快速移回目光,以免被发现。

果然,下一秒,那个娃娃已经被抱起,脸被狠狠按在季闽的手掌里。

这个动作,可不像个傻子,郑祁记在心里,面上不显,只是沉默着捂着肩膀,像还没回过神来。

“郑祁怎么了?季闽你怎么来了。”

“郑祁不知道。"季闽道。

郑祁抽了抽嘴角:你不知道?

“就是想见你就来了。”

郑祁怒了:比我还会哄人?

钟殃生甜甜地笑着:“这样啊,那季闽快去睡觉吧,我们也要睡觉了。”

季闽今天做得失控的事情已经太多,不符合他的以往的行为,季闽再看一眼钟殃生,往门口走去。

一只脚刚踏出房间门,就听见郑祁撒娇:

“手好痛,钟钟,来扶我一下嘛”

“好哦。”

季闽站在门口的脚收回来,面无表情地先钟殃生一步抚起郑祁。

毫不客气地将郑祁丢在床上后,季闽也走上床。

钟殃生盖着被子好奇地问:

“季闽,怎么了?”

“一起睡。”

“啊,为什么呀?你的床那么大。”

外面已经下起暴雨,夏季的暴雨声势浩大,来势汹汹,还时不时伴着闪电和闷雷。

正好,外面打起了雷,于是,季闽面不改色地说:

“下雨,怕打雷。”

“!”

钟殃生没有想到季闽还怕这个,连忙帮季闽捂住耳朵

“不怕不怕,我小时也怕打雷,只要捂住耳朵就听不见了。”

“等长大了,就不怕打雷了。”

看见季闽顺势靠近钟殃生的怀里。

已经被挤到边缘的郑祁磨了好几下牙。

好一个怕打雷!

夏天的暴雨不仅没有让天气变得更凉爽,反而有点闷闷的。

雨让空气中充斥着泥土的味道,偶尔划破天空的闪电,照亮着落地窗后面的人。

此时,钟殃生的手已经从季闽的耳朵上放下,跟季闽的距离却贴得更近。

他睡得正香,无意识往季闽的怀里钻,非要抱抱才肯罢休。

季闽先是身子一僵,在钟殃生小猪一般锲而不舍地拱着身子中妥协,任由钟殃生拱入怀中。

钟殃生还睡着有些不舒服,在季闽的怀中找着舒服的位置,钟殃生穿的裙子本来不算长,一双腿暴露在空气中,软肉不安分地贴着季闽。

季闽用左手固定住钟殃生的腰,尽量跟钟殃生保持距离,钟殃生还不满地“哼哼”起来。

肌肤传来的触感,让季闽的目光沉了沉,他想得更多一些:

钟殃生昨晚跟郑祁一起睡,也有这样要抱吗

季闽突然后悔昨晚没有一直透过镜子看着俩人。

他的目光沉下来:

该给钟殃生换个房间。

钟殃生无知无觉,还在当殃殃猫一样扭着,终于他将季闽一直放在下方的右手拿起来,枕在脖子上,这才舒服了。

他就说,季闽的手梗在中间有些不舒服。

钟殃生美美地进入梦乡,季闽却更加水深火热。

钟殃生的身子和他无缝的贴着,玫瑰香更加浓郁地充斥着季闽的鼻息,每一刻都在挑动季闽的神经。

季闽咬牙切齿,钟殃生是不是对他太放心了。

“闽闽。”钟殃生无意识嘟囔。

“把手手拿开。”钟殃生的眼睫毛颤颤,不舒服地皱起眉头,纯得厉害。

“‘手’咯着我肚肚了。”

小嘴巴一张一张的,舌尖故意勾人一样舔了舔嘴唇,浑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季闽身后就是郑祁,而且钟殃生还是父亲的小/夫/人,

目前的情况挑战者季闽的忍耐力,季闽不着痕迹地跟钟殃生拉开距离。

钟殃生又不依,抱着季闽的脖子。

这个动作让钟殃生微微扬起头,玫瑰一样娇嫩的唇圆润饱满,应该很好亲。

小妖精!

季闽要爆///炸了,还要顾及不吵醒旁边的郑祁,偏偏钟殃生的唇还无意识地贴到了他的下巴。

“!”

季闽深吸一口气,轻在钟殃生耳边说道:

“你勾///引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