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1/2)

第三十九章

容谣嘁了一声:“你厉害,把新对象带去探望孩子爷爷奶奶。”

盛苍云:“毕竟我爸妈都死了,总不能探望吧。”

梁青时看盛年点开手表,小朋友交流发的语音,童声稚嫩。

估计是盛苍云公司股东的小孩。

等上了飞机,梁青时还在思考这件事,问盛苍云:“你现在真的喜欢看男团了吗?”

盛苍云的社交软件更新得并不频繁,个人不热衷这些,也不会出现什么手滑。

他的微博更像个活人,偶尔可以看到他点赞一些普通人日常,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刷到的。

和澄空过去的top男团认识后,点赞的内容就偏向于这方面。

可能是大数据推送,梁青时考据的时候甚至发现盛苍云……

梁青时气笑了:“我哪有演。”

路过的空姐脸都红了,当事人不为所动,“他们也没比我小几岁的,都有对象了。”

梁青时顺势问:“那你还要我吗?”

他们的飞机是早上最早的一班,盛年很喜欢吃飞机餐,也不喜欢大人帮忙,咬着面包看绘本。

过往的熟稔藏在肢体动作,眼神对视仍然能读出隐藏含义。

现在大家口中的梁青时是他又不是他。

他的目光落在杂志的男人,声音更低,有点像呓语:“我确实不是以前的我了,很多时候……”

头等舱就他们仨,大早上一架飞机也没多少人。

还会点赞一些国外男团裸着上身打碟的视频。

梁青时噢了一声:“你喜欢偷的?”

没镜头的感觉很爽,盛苍云嘶了一声,又捏了捏梁青时的下巴,“哥你也换风格了。”

梁青时想到粉丝针对盛苍云点赞的呜呜嗷嗷,“就臂那个。”

他想了想:“很爱表演。”

如果是真的封叙,盛苍云才不会这样。

他看向梁青时,又伸手挑了挑对方的下巴,方便自己看得更仔细。

说完盛苍云又想到梁青时说的宣樾之前有系统,眼神又落到对方嘴唇,想了想:“好像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梁青时:“那个挪威帅哥呢?”

梁青时攥住那根手指,用脸颊蹭了蹭,说:“我变得胆小了。”

他又说:“但我也保护你了。”

分别的时间比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还短上许多,却比在一起的时间更漫长。

盛苍云没什么胃口,兴致缺缺地翻着时尚杂志,正好是一页某男子组合的合体画报。

他的眼神还带着些许怀念,“如果不是你都对得上我的回忆,我都怕你也是假冒的。”

梁青时顿了顿,“都觉得我死得很彻底。”

他叹了口气,像是带了几分凉薄:“毕竟人心易变嘛。”

移到眼下,点在和自己对称的那颗痣。

盛苍云:“我们以前可低调了,跟偷情一样。”

梁青时忍不住问:“你换口味了?”

封叙也是他不是他。

梁青时刚重生在医院的时候就思考了很久。

盛苍云噢了一声:“挺好看的。”

盛苍云指了指,闻到:“你说的是他们几个?”

盛苍云没抽出来,他感受着这种温度,“哪有啊,变得……”

可能男朋友现在换口味了,喜欢臂壮汉。

盛苍云愣了愣:“哪个?”

盛苍云的手往上,描过梁青时的唇,又沿着鼻梁往上。

他又看了看自己现在的样子,觉得练成猛男的可能性比较低,导致张酚来看他的时候以为他又想不开了。

他们相认了,仍然带着几分微妙。

卢肖迎他们不是很想吃狗粮,坐在经济舱,更方便他俩说话。

他的身体比他更相信对方。

盛苍云把杂志收了起来,目光落在梁青时手上的烫伤,想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说:“我不会让他好过的,这次先记着。”

他俩靠得很近,声音只有彼此听得到,亲密得无处遁形,根本不是盛苍云说的假冒。

像以前你保护我那样。

盛苍云的手机有个记录或者的时间,他点开,距离三十周岁生日还有七十二天。

而另一个人的时间却定格了。

梁青时看着那个数字。

二十九岁。

是他第一次车祸那一年。

盛苍云把那天定义成他的死亡。

他说:“我比你大了,哥。”

他又当着梁青时的面加上了新的时间,是梁青时说他成为封叙的那天。

他们的手放在一起,割完后长好的伤疤仿佛都是烙印。

都死去,也活过来了。叠在一起的时候是新生。

盛苍云:“我们还没结过婚呢。”

他抱怨了一句:“容谣说我拿金杯拿成了三金,是一般人娶老婆用的。”

他看向梁青时:“所以这次,你有什么东西要给我做见证的?”

梁青时想到未完成的电影项目,“不是见证。”

他说:“是你做我的男主角,我们一起往前走。”

盛苍云也不意外,梁青时的没完成项目全部在他手上。

但盛苍云毕竟没有导演的经验,也不敢贸然尝试,一直搁置。

结果等到了它的主人。

不过目前最重要的是资格问题。

哪怕盛苍云力排众议,也不是没可能推荐成功,但梁青时现在的身份实在和导演无关。

他笑了笑:“我觉得粉丝的建议挺有用的,哥你重新高考吧。”

“反正你也没在国内高考过,体验一下。”

梁青时觉得他是公报私仇,当年拍《银莲》的时候,盛苍云下戏了还在做五三。

现在是纯粹的风水轮流转,他还没办法反对。

梁青时叹了口气:“好难啊,宝云哥会教我吗?”

他还真的演上了,盛苍云挠了挠他的掌心,“我可以在床上教你。”

梁青时闭了闭眼:“别引诱我,我才十九岁。”

盛苍云低低地笑了:“我十六岁的时候你不是说不想睡我吗?”

“你这个骗子。”

梁青时转头和他理论,但还是压低了声音:“先睡我的不是你吗?”

盛苍云想到那年还是有点害羞,刚才的熟男气息荡然无存,看向别处,说:“那现在你要睡回来吗?”

梁青时很是绝望:“我现在一无所有,总不能带你去宿舍睡吧。”

盛苍云知道他三个月在医院和宿舍中度过,又很好奇:“我想看看。”

梁青时拒绝:“不要。”

盛苍云啧了一声:“那你只能□□了。”

他越说越离谱,梁青时只能捂嘴,结果被舔了舔掌心。

盛苍云的手指在梁青时的大腿一字一句写——

我要二次验货。

等被松开,又补了一句:“活不好能无理由退款吗?”

梁青时拿开他的手,面无表情地说:“这边建议您先用后付呢。”

盛苍云到医院的时候正好梁青时的父亲进行二次手术。

他抱着盛年从电梯出来,梁青时跟在后面提着准备的水果。

卢肖迎没上来,但看对方很是不自在,以为他是害怕面对梁家人,还安慰了一句:“没事,宝云都让你跟过来了,不用担心。”

梁青时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梁煊本来要下来接盛苍云的,但被拒绝了。

他在手术室外等着,身边坐着的是一个盘着发的女人。

盛苍云抱着孩子走到他们面前,打了声招呼:“阿姨,哥。”

女人诧异地抬眼,“宝云你……不是录节目吗?”

盛苍云这些年都没怎么和梁家人联系,但不妨碍的梁家人对他的亏欠。

如果不是当年盛苍云解约太快,梁家旗下的代言人仍然都是他。

女人又看向梁煊:“你怎么不告诉我。”

梁煊是连夜坐车来的,看上去就很疲惫,全靠咖啡提神,被他妈拧了一下苦笑地说:“宝云不让。”

盛苍云点头,又看了看手术中的提示灯,坐到一边问:“叔叔这是第二次手术了吗?”

盛年一句话没说,梁煊他认识,又看向面带倦容的女人,还是没打招呼。

小朋友看上去就很像梁青时,看得伍瑛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盛苍云自爆孩子是自己生的时候的,伍瑛隔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是什么事。

她当场打电话给梁煊,一家三口人坐在一起沉默了很久。

都没想到梁青时葬礼上,来吊唁的盛苍云带的那个孩子是他和梁青时的。

葬礼之后盛苍云给他们留了电话,但他们也不好意思打扰对方。

当年两个孩子那么好,失忆的是梁青时,推开盛苍云的是梁青时,追求别人追求得轰轰烈烈的仍然是梁青时。

偏偏梁家人都是听过这俩孩子的山盟海誓的。

尴尬、无措、又觉得难堪。

也没想到盛苍云就这么隐退了,出国、成了新闻里的隐婚生子。

伍瑛:“是……我很怕你叔叔他……”

女人和盛苍云印象里的初次见面苍老了很多。

梁青时葬礼的时候盛苍云见到伍瑛,就感觉对方精神状态不太好。丧子之痛打击很大,现在丈夫又身患绝症,说着说着又去擦眼泪。

盛苍云对盛年说:“这是奶奶,你见过的。”

小朋友窝在盛苍云怀里,喊了声奶奶。

伍瑛很是无措,她没想到和小家伙的第一次见面在医院,应了一声又瞥见站在几米开外的年轻男人。

伍瑛对盛苍云上的节目有所耳闻,也听说他跟节目上的年轻人在恋爱。

但怎么也没想到盛苍云会把对方带过来。

伍瑛看了眼梁煊。

这层楼没什么人,手术室外还有单独的等候室,梁煊:“进去说吧。”

盛年冲那边的梁青时挥手。

门关上,盛苍云坐下后开门见山:“他是青时。”

他完全没什么铺垫,把果篮放到一边的梁青时都没料到盛苍云这么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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