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4章 来自北平的神秘货物(1/2)

第724章 来自北平的神秘货物

天色依旧黑暗,

空气中的云层似乎都变厚了许多,

滚滚压盖在京城上空,遮盖了原本银白色的月光。

一处隐秘宅院中,正堂的烛火轻轻闪烁,

依稀照亮了弥漫四周的几张椅子,

映衬出了其上各色人影,高矮胖瘦样样皆有。

虽然看不清面容,但却能从这等沉闷气氛中,感受到他们身上弥漫的威势。

大堂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没人说话,所有人都在静静地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人影推门而入,一份文书递了过来。

纸张打开翻动的声音随之响起,气氛压抑得可怕。

半晌过后,纸张被重新折迭,放在桌上,沉闷沙哑的声音响起:

“十一处据点的人都被斩杀,凶手不知。”

屋中的空气随着话音落下,像是被狠狠抽走一般,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神情严肃。

最先开口说话那人继续说道:

“毛骧深夜离开锦衣卫去彰德街,一定是有要事。

为了稳妥,我们没有动手,

从现在的结果看,这件事关乎重大,反倒让宫中直接动手。

我现在有些后悔,应该果断一点。”

“现在说这些也无用了,人死了便死了,

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毛骧得了什么东西。”

另一道声音从角落传来,看其身影是一个瘦弱无比的人。

“人已经进了皇城,只能从里面下功夫。”又有人开口。

“不,毛骧去了大工坊,查清楚大工坊六街今夜发生之事,

找出他去的地方,就能推测他获得了什么。”

“太难.这几日他见了不少人,我等不能一个一个去问,

不如从衙门内探查稳妥。”

众人各执一词,正堂一下子变得嘈杂,像是菜市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与看法.

一刻钟的时间眨眼而过,七嘴八舌还在继续,始终没有一个结果。

直到门外传来一个声音,正堂中才安静下来:

“京府出动了所有衙役,封锁了十一个据点,

城防军也尽数出营,开始向中城布控。”

正堂内安静到了极点,虽然没有商量出一个所以然,

但所有人都知道,该散了。

一声叹息响起,第一个人站起身,

半截身子藏在黑暗中,从后堂离去。

过了一会儿,又有第二个人站起身,从正门离去

一个个人间隔有序,不到半个时辰,正堂便空空如也,

昏暗的烛火尽数燃尽,重新陷入了黑暗。

清晨,鸿胪寺卿刘思礼天不亮就来到衙门,处置昨日积压的文书。

当他看到桌上堆放整齐的文书时,

整个人一下子变得萎靡,像是昨日睡得觉浑然没有作用。

等他坐下,照例拉开了一旁抽屉,

果不其然,里面新添了一些包裹紧实的信封。

刘思礼将信封拿出来,一边拆还一边感慨:

“真是神通广大啊,有这等本事干点什么不好,非得来掺和商行的生意。”

对于这等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信件,

刘思礼早已经习惯,

里面不是要加入商行的供应链,就是一些言语威胁之话。

刘思礼从最开始的惴惴不安,

到如今的心中没有丝毫波动,仅仅用了半年时间。

随着一封封的信件被拆开,里面的内容也映入他的眼帘,

与以往大差不差,要么是一些权贵约他一见,

要么是一些本就在供应链中的权贵拜托多多关照。

即便此等事情已经见过无数,但刘思礼还是叹了口气:

“财帛动人心啊,为了钱财

打破脑袋挣破头,无所不用其极。”

可当他看到最后一封信件时,神情一下子警惕起来。

信封与其他信件一般无二,外面空空如也,

但封蜡却极为不同,乃是宫中专用的金漆!

“又是哪位王爷?”

刘思礼眼中闪过一丝愁容。

鸿胪寺卿的官职他胜任得很快,无非是与那些外邦打一打交道,

但“商行掌柜”这一职位却让他有了与皇亲国戚联系的机会,

不仅能时常面见太子与陛下,

宫中一些王爷驸马还时常送信过来,让他头痛不已。

那些小王爷小公主还好,大多被身旁人撺掇,不予理会即可,

可那些成年了的王爷来信,他不得不慎重对待。

将信打开,预想之中的长篇大论并没有出现,只有十分简短的几句话:

[有一批隐秘货物已从北平出发,走的是广平商行运送毛皮的渠道,

预计六月初到达,接头人是陈景义,

来京后慎重对待,妥善安置货物,第一时间来报。]

话说得有些莫名其妙,

但右下角的大印却让刘思礼瞳孔微缩——太子府大印!

而且,上面的字锋锐有力,

带着一股威势以及不容置疑,一看就是太子字迹。

保险起见,刘思礼赶忙从抽屉里掏出一个放大镜,

将脑袋贴在信件上,仔细查看其中细节。

不到半刻钟,他猛地抬起头,确认这是太子亲笔信!

随即,浓浓的疑惑随之涌了上来:

“货物?什么货物能让太子殿下如此上心?

还用如此隐秘的传信方式?

直接把我叫过去说一声不就行了?”

刘思礼面露沉思,来京这么久,

他已经见识过了朝堂争斗的可怕,

即便是宫中陛下与太子,也有很多不得已而为之。

“莫非,是太子殿下让我隐秘行事?不要声张?”

很快,刘思礼心中一惊,瞳孔略有放大,隐晦地看了看四周:

“我被人盯上了?还是太子殿下被人盯上了?”

一股阴冷袭了上来,让刘思礼浑身冰冷,嘴唇干涩。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了过来,呼吸渐渐平缓:

“冷静冷静,我要冷静,

大风大浪都走过来了,不就是接个货吗,稳妥一些不会有什么问题。”

虽然如此安慰自己,

但刘思礼心中还是被疑惑填满,到底发生了什么?

北平行都司,刘黑鹰把自己埋在茫茫文书中,一本一本地看着,

不时有吏员抱着一迭新的文书前来。

看看桌上没有可放的位置,

便放在了一旁的长桌上,然后蹑手蹑脚地离开。

都司中谁都知道,这几日刘大人的心情很不好,

至于为什么,从桌上的文书来看,显而易见!

刘黑鹰抬起头,瞥了一眼吏员离开的模样,

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这活真是不能干了:

“小五,小五!”

胡小五将脑袋探了进来:

“大人,有什么事?”

“杨士奇和解缙回来了吗?”

“回禀大人,昨日刚刚回到大宁城,如今正在经历司记录探查所得。”

胡小五神情有些古怪,

那两位京中才子,此刻已经变成了黑炭,

他早晨时见到,几乎不敢相认。

“把测绘的文书交给经历司,让他们过来帮着看文书!”

一边说,刘黑鹰脸色更黑了:

“这么多的文书,我一个人怎么看得过来?”

胡小五一缩脖子,连忙应道:

“是,大人,我这就去叫他们。”

等胡小五走后,急促的脚步声再次响起,

同为指挥佥事的谭威一脸凝重地走了进来:

“不是让你去叫.”

刘黑鹰声音戛然而止,他听出了脚步声音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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