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上辈子没这么风光的(1/2)
今天刚好是陈恕去医院拆线的日子,他原本打算自己去,但庄一寒非要陪同,两个人在玄关处一起换鞋,关系比起以前仿佛更亲密了些。
庄一寒满心满眼都是陈恕手上的伤,并不知道身旁这个男人正在认真思考该怎么和自己分手,他换好鞋正准备出门,一回头却发现陈恕没有动作,不由得出声问道: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这道声音把陈恕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他下意识看向庄一寒,笑了笑:“没什么,我穿鞋,你先去按电梯吧。”
陈恕自从右手受伤之后,指尖就一直不太灵活,加上还在恢复期,穿鞋的速度就有些慢,他坐在门口的鞋凳上,弯腰把散乱的鞋带理好,另外一双手却忽然伸过来接替了这项工作。
“我帮你。”
庄一寒出乎意料蹲下身来,低头帮陈恕整理着鞋带,他大概从来没给人做过这种事,所以动作显得有些生疏笨拙,但神情认真,不见丝毫不情愿,一点点把鞋带理好,调整长短,最后打了一个漂亮的结收尾。
陈恕一开始想拒绝,但拗不过庄一寒,只好放手交给了对方,他垂眸望着庄一寒的动作,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才饶有兴趣开口:“庄一寒……”
“嗯?”
“你以前给别人系过鞋带吗?”
庄一寒动作一顿:“没有。”
系鞋带意味着要弯腰低头,这种姿势在某种层面上代表着隐晦的臣服,高傲如庄一寒,又怎么可能给别人低头系鞋带,他小时候看见弟弟因为鞋带散开摔了个狗吃屎,宁肯上楼去叫保姆阿姨过来帮忙也不肯亲自动手。
别人没有这样特殊的待遇,庄一凡没有,去世的庄老爷子也没有。
陈恕没亓亓整理再说话,因为心知他们两个很快就要分手了,尽管此刻他难以为这个答案而感动,但确实意识到了自己在庄一寒心里越来越特殊的地位。
哪怕漠然如今生的陈恕,也并不觉得感情这种东西是可以随意玩弄的,他上辈子吃过这种苦头,所以更加不想去触碰这个禁忌。
但他也不想像上辈子一样,当个为爱冲昏头脑的傻子,重新回到江里去当一具冷冰冰且腐烂的尸体。
毕竟做人蠢一次就够了,蠢两次倒不如不重生……
庄一寒给陈恕系好鞋带,正准备起身,手腕却忽然一紧,猝不及防跌坐在了陈恕腿上,他没料到对方的举动,从怔愣中回神,下意识看向陈恕:“怎么了?”
“……”
其实也没怎么。
虽然马上要分手了,但并不妨碍他在这一年期限里当一个合格的小情人。
陈恕一言不发抬手,缓慢摩挲着庄一寒温热细腻的侧脸,他的指尖仿佛有魔力一般,触碰过的地方都染上了薄红,庄一寒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无意识抿了抿唇,显得有些紧张。
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陈恕越靠越近,最后悄无声息吻了上来,他的吻一向很轻柔,带着温水煮青蛙般的慢条斯理,但每次触碰到舌尖的时候都吮吸得格外狠,让人连舌根都在发疼。
“唔……”
庄一寒被他吻得浑身发软,闷哼声溢出唇缝,双手紧紧搂住陈恕的脖颈才不至于滑下去,他呼吸急促,意乱情迷时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念着他的名字:“陈恕……陈恕……”
“嗯。”
陈恕饶有耐心,一遍又一遍应着,庄一寒的指尖顺着他的手臂缓缓下滑,不经意触碰到一片雪白的纱布,动作就此顿住——
那是陈恕为了救他留下的伤。
没人比他更清楚,这条伤口未经包扎的时候有多么鲜血淋漓,狰狞外翻,哪怕将来愈合也会留下一道无法抹去的痕迹。
陈恕那么漂亮修长的一双手,后半辈子都要带着这道疤痕一起生活,
那么怕水的一个人,偏偏要冒着生命危险跳下去救他。
庄一寒每每看见,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带着难以言喻的隐痛,他闭目皱眉,只感觉心里藏了许久的话正在蠢蠢欲动,控制不住想要挣脱牢笼:“陈恕,我……”
“我……”
他唇瓣颤抖,那几个字忽然控制不住冲出舌尖,那一瞬间耳畔所有声音都寂静了下来:“我爱你……”
他说,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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