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臀部微撅对着谢漼”……(2/2)

见好友谢漼前来,他投去目光,只见谢漼微微抬手,拂去身上掉落的花瓣。

此时,廊外一群舞女身姿婀娜,手中拎着精致的花篮,莲步轻移至栏杆旁,朝着楼下纷纷扬扬地撒去缤纷花瓣。

潘竞瞧着好友身上沾满花瓣的情形,心中了然。

想来定是被那些舞女格外眷顾,故而撒了一身。

于是,他脸上便浮现出一抹揶揄之色,打趣道:“五郎好是风采,我瞧着,这舞女的眼珠子都快黏在你身上了!”

谢漼神色自若,缓缓坐下,抬手为自己斟了一杯清酒,轻啜一口,唇边浮现一抹淡淡笑意,并未搭话。

韩现朗声笑道:“五郎名扬东都,还有那一桩救风尘的风流韵事,这些舞娘们可不都心中倾慕,盼着郎君也能对她们出手相助,也好跟着过那锦绣前程。”

潘竞亦在一旁附和:“是极是极。”

两人所言,正是两年前的那桩事。

彼时,谢漼连中两元,在士林之中大放异彩,前途一片光明。

诸多世家名门皆在暗中留意,思量着是否要与谢家联姻结亲。

潘家本就有意与谢家攀附姻亲,然而,听闻谢漼内院之中竟有一女子,乃是青楼出身的乐伎。

潘竞的大伯母心存疑虑,便去询问潘竞此事真假。

潘竞为自家妹子的终身幸福考量,便直言不讳道:“大伯母还是放弃了罢,谢家五郎并非甚么绝佳的好归宿。”

话语中,便是委婉暗示了那女子之事。

潘竞大伯母听后,不禁暗叹,本以为寻得如意郎君,不曾想私下竟如此行径,尚未成婚便与贱籍女子有所牵扯,实在有失体统。

她暗自思忖,谢家究竟是如何教养子弟的,竟致郎君这般行事。在外头偶尔逢场作戏也就罢了,竟然还将人带到家里去。

潘竞的大伯母随后便打消了联姻的念头。纵使谢五郎何等才华横溢,在外头瞧着仿若郎朗如月、高洁出尘,可内中却有这般一个“污点”。

原以为是飘若谪仙的人物,怕是传言有误。她绝不能委屈了自家娇娇女儿,于是作罢。

恰在此时,屋内的琵琶女弹奏完一曲妙音。韩现抬手挥了挥,示意她退下。那琵琶女微微福了福身,目光却若有似无地朝着谢漼投去。

韩现叹了一气,故意说道:“我与子尚皆不如五郎啊。”

“莫要再拿我说笑。”谢漼浅笑,从容地为两位好友斟酒,“今日难得诸位得空,不若玩个行酒令如何?”

两位好友齐声应和。

垂帘之内,时光悄然飞逝。

回谢府时,月上柳梢,谢漼微醉,脚步却稳。

到了静远居,仆人与他说,酉时二刻,清挽院的瑞宝来过,似是有事。

谢漼静思片刻,那仆从见状,遂又问道:“小的这便去将瑞宝唤来如何?”

谢漼摆手,转身,抬步朝着西边行去。

亥时初刻,寻真正趴在床榻上看书,这个点在古代算很晚了。

她早早便让月兰与引儿回屋安歇去了。

手中这本《灵狐志异》,情节平乏无趣,讲的是一书生偶然搭救一只小狐狸,而后小狐狸修成人形前来报恩的故事。

古言晦涩,寻真需细细琢磨每句的意思才能看懂。

瞧着瞧着,困意渐浓,脸压在书上,不知不觉阖上双眸。

半梦半醒之间,寻真觉得腰间被人轻轻一握。

寻真顺着那力道翻了个身,双手抱着锦被,一只腿压下被子下,另一只在上面,夹住了被子。

此时,烛火闪烁摇曳,阴影斑驳地落于床榻上那娇柔的身躯。

寻真迷迷糊糊间想起还没吹烛,半睁眼眸,却惊见床边立着一人,吓得她陡然坐起。

她懵懵地看着谢漼,仰着脑袋。

双眸朦胧,仿若仍置身于梦境中。

“你怎么来了?”

谢漼将那本《灵狐志异》置于一旁。

寻真方才趴着睡,脸颊压出两条浅淡红印。

谢漼看着那红印道:“怎的,我不能来此?”

寻真瞬时清醒,匆忙下床,慌乱间穿鞋竟被绊了一下,身体一歪。

谢漼伸手一揽,垂眸瞧着她:“如此冒失。”

寻真忙往后一退,脱离他的掌控,微微垂首,咬了咬唇,终是唤出那声“爷”。

“这么晚了,爷过来有何事?”

说时,怎么都觉得别扭,舌头差点打结。

谢漼缓缓收了手,端详她许久,而后转身,于一旁的梳妆台前坐下。

“方才不是遣人来寻我?”

哦,原来是那个。

寻真轻捏着衣角,心中纠结一番,趿着绣鞋行至外面案几前,取出那张人体工学椅图纸。

谢漼视线随着她行动游移。

“……是这个。”

寻真将折叠的宣纸递给他。

谢漼接过图纸,却未即刻展开细瞧,只轻轻捏于指尖,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