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切割”(1/2)

席间,潘竞与谢漼谈兴正浓,话题不绝,果然是多年挚友。寻真静静地听着,鲜少言语。潘竞又说起了他在边境五年放逐的经历。

寻真已听过一遍,随意夹着碟中花生米,慢慢嚼着。

话术都是一样的。

心里不禁想,莫非潘竞见着一个人都要叨一遍他的“心酸往事”?

谢漼:“……杨氏女如今已与萧敬旸和离,此事你可有所耳闻?”

潘竞:“哦?我久离京都,倒是不知此事。”

谢漼:“若你对她余情未了,倒不妨趁此机会……再续前缘。”

这话题勾起寻真的兴致,抬眼望去,见谢漼神色正经 。

有些惊讶,没想到谢漼私底下与好友相处,也会谈论这些男女情爱之事。

居然还热心地劝人重归于好。

潘竞听谢漼这么说,满脸惊愕,道:“缮之何出此言?”

谢漼一顿,问道:“你对杨氏女无情?”

潘竞道:“我与她就见了一面,哪来的情!”

寻真忍不住插话道:“可我听说,你对杨氏情根深种,自她成婚后,你日夜难忘。见那世子有了新欢,左拥右抱,便替杨氏不平,才与他大打出手。”

潘竞从未与寻真说过这些,一听这话,更惊了,问道:“竞舟,你从何处听来的?!”

寻真只说是市井茶馆里听来,接着便将武岳讲的八卦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潘竞听得目瞪口呆,大拍了一下桌子。

“谣言,全是谣言!”

“谁对那杨氏情根深种了!

他又转头看向谢漼,问:“莫非缮之听到的也是如此?”

谢漼点了点头。

潘竞气道:“我不过是看不惯萧敬旸当众强抢民女,路见不平出手相助,怎么就传成了为情争斗?”

“这两者天差地别,世人竟如此曲解!”

寻真:“子尚莫气。今知真相,我便愈敬子尚高义。”

“见义勇为,此乃侠士之风,非儿女情长可比。”

“你这义举,才是真正的君子风范!”

“才叫真豪杰!”

潘竞被寻真这么一夸,气便顺了,笑道:“知我者,竞舟也!”

谢漼垂眼,喝了一口酒,道:“闻竞舟去岁亲耕,改良稻种,令粮产倍收。实乃利国利民之举。”

“前日听你讲学,诸多见解独到,却也有几处存疑……”

话题怎么就突兀地拐到政事上了……

寻真看了眼谢漼,道:“并非产量倍增,不过是比寻常田地多收百里之四,稻株长得高大壮实,稻穗也饱满些。”

“如今只是第一代稻种,还未稳定下来,得再种上几年,再观察。”

“正如我前日所讲,不同的稻种相配,变数万千,可能育出好种,也可能长坏了。”

“总之,还得等培育出能年年稳产的良种,才能放心分给其他州县。”

谢漼问:“竞舟所种的稻种与寻常者,可有差别?”

寻真答:“此稻种粒粒饱满如珠,个头都一般大,且极少有干瘪坏种,确是难得的良种。”

潘竞:“那稻种的确比旁的要好!明日让竞舟带你去粮仓,亲眼瞧瞧便知!”

谢漼颔首:“正有此意。”

接下来,谢漼与潘竞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时间差不多了,便散了。

潘竞见寻真偶尔也能跟谢漼聊上几句,很是欣慰。三人在酒楼门口分别。

寻真喝了些酒,微醉了,便没上马,牵着马慢慢走回去。

走了一会儿,便听有人高声唤她。

“竞舟!竞舟!”

寻真回头,见潘竞策马疾驰而来,玄衣猎猎,未及马停稳便翻身跃下,然后将缰绳缠在腕间。

初春的夜风裹着河岸的野花香,带着几分料峭,拂过面颊。

月光落在河面上,似一条流动的银色丝带。

寻真:“何事?”

潘竞牵着马,同她并肩往前走去。

潘竞:“竞舟,你性子太过耿介。”

“君子守正固然重要,却也得懂得通权达变。毛遂脱颖而出,靠的便是敢为人先。”

寻真恍然,原来潘竞将谢漼介绍给自己,是这个意思。

寻真:“多谢子尚。”

潘竞弯唇一笑,“那我走了。”

寻真点头:“嗯,明日见。”

潘竞:“明日见。”

潘竞翻身上马,马蹄踏踏,转眼便隐入夜色。

远处停下的一辆马车也缓缓启动,碾碎一地月光。

谢漼来昆山县巡查,便暂时在二堂办公。

次日午后,寻真正伏案誊写公文,忽然听仓史唤她。寻真抬头望去,谢漼正立在门口,身影被日光勾勒出一道金边。

寻真便立刻站起来,叉手行礼:“大人。”

谢漼颔首,目光从屋内扫过,问道:“竞舟现在可有空?”

寻真一愣,瞥见候在旁的仓史,立刻明白了来意。

“自是有的,我带大人去粮仓。”

县仓设在地势高燥、靠近河流处,门口有士兵把守,仓门为木质,外包铁皮,以防火、增强坚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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