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1/2)

人家还是很有礼貌的,没有一上来就说要接手卫所,只说来参观学习。

徐鹿鸣装作不知地接待了人:“赵大人,这就是我们三个作坊的全部运作情况,回头你们要是有任何不解的地方,随时都能向我们请教。”

赵盛年跟着徐鹿鸣把三个作坊里里外外看了个遍,赞叹完里头的器物精妙绝伦、作坊的运转奇思妙想,觉得徐鹿鸣这个人忒憨,一点心机也无。

若他们不是来学习,而是来偷学技艺的,这会儿把他们作坊里的技艺都学了去,有他哭的时候。

好在他不是来学习,也不是来偷技的。

赵盛平想到此,开怀笑道:“徐大人把几个作坊打理得这般井井有条,委实辛苦了。”

“不辛苦。”徐鹿鸣脸上扬起被人夸赞的骄傲自豪来,“只要能让咱们西北军过上好日子,我们苦点累点没什么。”

还真是憨得厉害。

赵盛平被徐鹿鸣的单纯弄得都不好意思坑他了,但想到他这样的人,若不是运气使然,这几个作坊在他手里早晚也会被人吃干抹净,刚升起的那点愧疚烟消云散。

“西北军这两年的日子比起其他两军来已然好过不少,徐大人的心愿已了。”赵盛平铺垫了一下,道,“我们在徐大人这几日的带领下,也已初步了解作坊的运转,徐大人可以退位让贤,好好回去享享清福了。”

“什么意思?你们不是来参观学习的吗?”徐鹿鸣装作脑袋没转过弯来的模样问了声。

演了几天配戏,终于要上正戏了!

赵盛平朝徐鹿鸣抱拳道:“实不相瞒,我等特奉九殿下之命前来接管卫所。这也是九殿下体恤徐大人这几年背井离乡的辛苦,让徐大人能有回家跟家人团聚的机会呢。”

徐鹿鸣的神情一点一点地僵住。

看向赵盛平的神情写满了不可置信。犹如一个终于发现自己被人欺骗的稚子,一脸的受伤。

赵盛平见徐鹿鸣稳了好几次神情都没稳住,最后通红着一双眼睛与他道:

“赵大人,九殿下的好意我心领了,可这卫所和作坊是我多年的心血,我答应了营里的弟兄们,要带他们过好日子的,我不能食言。请你回去告诉九殿下,卑职恕难从命!”

说完,他冷着脸,一甩袖走了。

赵盛平没有在意,兔子急了还咬人,徐鹿鸣脾气再好,也不可能任由人骑在他头上拉屎。

他来之前就有准备。

“我呸!你个狗日的!”

“我说好端端地怎冒出群来参观学习的,原是来了群见饭熟了来端锅的,真是好大一张脸。”

“乞丐都比你们这些人讲究!”

徐鹿鸣一走,钱贵这些陪同逛作坊的下属,听清缘由后,毫不客气地对着赵盛平等人破口大骂。

他们不知晓徐鹿鸣的计划,脸上的愤怒真情实感。唾沫星子不要钱地往赵盛平等人脸上招呼。

有那不注重地直接对着他们脸上吐痰。

赵盛平等人是九皇子的走狗,钱贵这些人却不是。他们始终记得,他们好好地在家待着,突然有一天西北就被划为军屯,他们这些人全被征了兵。

在军营里吃不饱穿不暖的,冬天连件防寒的衣物都没有。要不是徐鹿鸣带着他们出来治所挣钱,他们现在的日子不知道有多难过。

想让他们交出卫所和作坊,门都没有!

赵盛平能料到徐鹿鸣的反应,却没料到钱贵等人的反应,没做提防,猝不及防之下被钱贵等人弄得狼狈不已。

一连好几天他们别说作坊了,连卫所都靠近不了。一靠近就有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人,拿着锄头扫帚等物,使劲朝他们招呼。

“呸呸呸!徐大人,你直说,你要怎样才能把卫所和作坊让出来?!”最后,赵盛平连吃了几天钱贵等人朝他们杨来的沙子,才在距离作坊不远的巷子里堵住徐鹿鸣。

徐鹿鸣不复初见他们时的热情,一脸冷淡:“赵大人若是来找我谈这个的一律免谈。卫所和作坊就是我西北军的保障,给了你们,我们西北军岂不是又要去喝西北风?”

“我们不动西北军的物资和军饷!”赵盛平忙喊出声,“接管你们卫所后,我们对西北军的待遇一律还按先前的来。”

九皇子也不傻,卫所在徐鹿鸣手里,西北军月月都有军饷,到了他手里,待遇和军饷都没了,军营还不得闹翻天,惹起兵变,他这个皇子立马就要沦为阶下囚。

从始至终,他要的都是除开军营的物资和军饷后的那一部分。他不信,卫所都有能力给军营发饷,他们不自己截留一点?

说不得他们留到自己荷包的比军饷还要多!

徐鹿鸣不信:“口说无凭。”

“可以立字据!”这是九皇子交代过的事,赵盛平没什么不敢应的,“若是我们之后不给军营发饷,你们随时都可以把卫所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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